隻一瞬間,歐文一夥人好似就已經失去了他們最重要的籌碼,興許是情況萬分危急所致,以至於歐文無暇他顧,隻顧得上去劃船繼續逃跑,雖然痛失人質,但是歐文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沮喪和惱怒,仍然板著臉一板一眼地親自在船頭專心致誌地駕著船,對身後的喊叫毫無迴應,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


    盡管,黑衣人已經把他們要追殺的對象給清楚了,但是他們卻仍然毫無退意可言,依舊在歐文一行人的身後窮追不舍,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抹除和這相關的一切人等呀!


    對於這種情況芬恩與歐文早有預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現在他們已經徹底退無可退了,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自己在前方衝出一條路出來,他們兩個又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麵,那麽多年來,漂泊流離,什麽樣的危險場麵他們沒有親臨?到了現在,難道還要懼怕那些黑衣人不成?


    不過,說歸說,他們的處境依然十分兇險,對方畢竟人多勢眾,盡管歐文的伏擊戰術起了一定的功效,但是依然沒有改變敵眾我寡的大局麵。


    終於,又不知劃了多久,他們終於迴到了大船的邊上,在手下用弓箭的掩護下,芬恩與歐文兩個披著皮草的海盜頭子終於順利地安全登船,隨著主角的就位,這場逃亡大戲貌似要落下帷幕了,船隻正式把貓了,慌慌張張地啟航了,出了山洞,進了汪洋大海對於他們來說就等於迴了家,到那時,將沒有人再能威脅到他們。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剛剛駛出洞窟沒多遠,就在眾人都以為就此安全了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望洋興歎的一眾黑衣人眼皮子底下,大船在駛入深海時撞向了一塊暗礁,一瞬間,船頭就裂成了兩半,伴隨著閃電擊中船隻的桅杆,電火花在那一刹間就點燃了潔白的帆布,不到一刻鍾,熊熊燃燒著的大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伴隨著一陣狂風沉入了汪洋深淵中,隻留下了一眾黑衣人在狂風中淩亂,相信緩過神來的他們必定會比這狂風更加瘋狂吧,這不過這種瘋狂是一種狂喜,從來都是有人悲哀有人樂的,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邏輯。


    屍體很快被那群人帶迴了島上的木屋,這裏現在變成了黑衣人的臨時辦公所和休息處,狂風唿嘯、電閃雷鳴、天降大雨,這大自然絲滑的連招往往能打得凡人一點也喘不過來氣,無論你是皇帝國王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罷,這種天氣下誰也沒法安全駕船。


    屋子的裏外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沉寂中,盡管這兒到處都是人。


    最後,這種死寂被一個冒著大雨匆匆趕來的中年人打破,見到來人後,剛剛還桀驁不馴的黑衣人小隊長瞬間便又換了一副嘴臉,不無諂媚地開始對來者噓寒問暖,不過那個中年人對此似乎並不感冒,甚至還有些惱怒,他揮了揮手製止住了這種行為後便要親自確認一下目標的身份。


    黑衣人小隊長也很識趣,迅速地便轉變了自己的狀態,親自上陣抬出那對夫妻的屍體。


    看到屍體後,那個中年人頓時一驚,倒也不是被死人給嚇住了,那麽多年來他親手殺的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了,一般的屍體根本不會驚到他,事實上與其說他被這兩具屍體給嚇到了,還不如說他隻是對此表示無比驚訝。


    兩具屍體上遍布著各式各樣的傷痕,那些傷痕看上去並不舊,貌似是最近才新添的,從那些傷口的位置和形象以及臉上的烙印來看,他們二人應該在不久前被人給大刑伺候了一遍,臉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和烙印幾乎把他們兩個給徹底毀容了。那個中年人幾乎是趴在那個屍體上辨認半天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見此情形,那個守候在一旁的黑衣人小隊長連忙對那個中年人解釋道:“他們兩個畢竟是被一夥海盜給抓住了,察覺到異樣後,海盜動點手段去審訊他們也絕不是什麽稀罕事,屬下已經徹頭徹尾檢查過了,男性屍體上的胎記和目標的完全一致,再說了雖然他們的麵容有點難以辨認,但是他們的身高與目標情報上的身高基本相等,再說了,屬下已經仔細觀察半天有餘,不出意外,他們就是大人要找的那兩個人。”


    廢話,胎記那麽簡單的東西你知道別人就不知道了,這東西好偽造的很,真是一群蠢貨,雖然滿心怨氣與怒火但是此時的中年人依舊沒有發作,這一切都太可疑了,海盜主場作戰卻在就要成功前練練出錯,連同人質籌碼一起集體喪命,還有這些詭異的正好幾乎抹除掉臉部特征的拷問痕跡,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嘛?世界上絕不會存在那麽多的巧合,這其中絕對還有什麽貓膩!


    想是這麽想的不假至於做嘛又是另一碼事了,他並沒有把這種不悅表現在自己的臉上,反而在聽完手下的解釋後,立刻綻出了久違的笑容,連連稱是不住地讚揚著勞苦功高的一幫人,雨下的那麽大,一時半會間,他也離不開了呀!


    就這樣他開始與屋子裏外殘餘的十幾名手下聊起了天,正聊著一旁火堆上燒著的水卻突然開了,一個手下剛要去拿水壺,就被那個中年人給製止住了。


    他一麵笑著一麵起身,嘴裏還不忘說道:“今天你們是功臣呀!實在是勞苦功高,我就親自出馬為你們倒水吧,就當是我慰問慰問你們吧!”


    一眾黑衣人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接過了中年男子遞過去的水杯,眾人圍坐在火爐旁邊,四周一片其樂融融,哼著小曲,聊著天,喝著水,首領樣貌的中年人更是在中間忘情地演說著,忘情到一口水也沒有喝。


    幾分鍾過去後,小屋又恢複到了一片死寂中,黑衣人們橫七豎八地倒得到處都是,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倒掉了麵前的水,心事重重地望向了遠方的黑暗深淵,希望這次能一切順利吧,總之總得有個交待呀。


    清晨時分,雨終於停了,在豔陽高照之時,中年男子踏上了自己的歸途,與來時一樣孤身一人,隻留下身後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球。


    另一邊,經曆了一夜顛簸的幾個年輕人終於駕著小船靠了岸。跳下船後,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年輕人突然轉過了身,輕描淡寫地說道:“嘿,兄弟,我怕是要退休了,畢竟現在老婆孩子都有了,你幫我向老大報個信,就說我遇到了海難,與自己的船一同喂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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