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使臣將箱子猛然打開,一個紅衣女子緩緩站起,輕啟歌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歌聲空靈、傷感,道不盡的相思讓人潸然。


    她自箱子中走出,反複吟唱,一步步走向王座上的古塵寰。


    古塵寰盯著那曼妙身姿、和木木有些像,卻又多了幾分飄渺。


    她戴著麵紗紗,隻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目來。這雙眼睛,倒是跟蘇小白的極為相似呢。


    古塵寰突發奇想,為什麽木木、蘇小白和木兮都有些相似呢?


    她們,會有什麽關聯嗎?


    然後,他笑了,自己要強製給加上什麽關聯呢,總不會木木也是她養的寵物吧?


    木木是一棵槐樹,已經確定了,木兮的花園裏沒有這種樹。


    他盯著木兮,心思卻飄到了別處,然而這在外人看來:皇上這是被迷住了啊!


    也是,如此天仙般的女子,換誰不被迷住呢?


    大涼使臣更是麵露得意之色,他們就知道,壽陽公主一出,天下男人無不折服。


    木兮見古塵寰盯著自己,摘下麵紗,露出絕美的麵容來。


    她微微一笑,日月無光。


    古塵寰看著這個夢中多次出現、天人般的女子步步生蓮的走向自己。


    一幕幕過往襲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


    木兮把手放進他掌心,坐到了他大腿上。


    就在大涼使臣以為大功告成,想開口談釋放戰俘之事時,古塵寰突然一把將腿上之人推開,扭頭哇哇大吐特吐起來。


    福伯忙端個痰盂過去接住。


    木兮被推倒在地,和眾臣一樣,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古塵寰好不容易吐完,忍住惡心道:“離遠點,寡人有疾!”


    啊?


    接過福伯遞過來的帕子擦擦嘴,古塵寰坐正道:“朕有厭女症,碰不朕得女人。”


    “此事,想必各位大人也有所耳聞?”


    有位大臣上前:“皇上,此事不是謠傳嗎?”


    “此乃事實,古塵昊就是抓住朕‘極度厭女、不能人道''這事,才生出了篡位之心。”


    “可您不是很寵愛蘇小白和遲念嗎?”


    “寵是寵,愛說不上。她們,不過是兩塊遮羞布罷了。”


    “寡人這病,藥石無醫啊!”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不知道他此時將自己的遮羞布扯掉是幾個意思?


    不是剛收了個美人嗎,此事竟當著美人的麵說出來,臉不要了?


    身為男人的尊嚴呢?


    有些消息靈通的大臣隱隱猜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麽,但完全不敢相信。


    “所以,朕決定,將皇位禪讓給和朕一道打天下的教主。”


    啥?


    在大涼使團還處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古塵寰又道:“大涼使者,你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明日再跟新皇談吧!”


    大涼的使者們要瘋了:要讓位不早讓、晚不讓,偏偏等我們獻出了公主之後才讓,太他媽缺德了!


    古塵寰假裝沒看出大涼使臣們的想法,轉而看向還坐在地上的木兮。


    “木兮,朕不做皇帝了,你失望嗎?”


    木兮勉強笑道:“哪能呢,不論你是不是皇帝,我都一樣喜歡。”


    “那好,去叫小白和遲念收拾收拾,我先去去大相國寺拜見元空大師,然後迴來接你們。”


    “咱們自此歸隱田園,男耕女織。”


    古塵寰說完起身,當著滿朝文武和大涼使臣的麵脫下龍袍,拿出玉璽,轉身大步走出了金鑾殿。


    這就走了?


    滿朝文武驚呆了,大涼使臣驚呆了,被推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站起的木兮驚呆了。


    事情,咋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不應該是古塵寰為前世的情人如癡如醉、言聽計從,然後無條件放了四十萬降兵,再將太古國大半疆土劃給大涼嗎?


    木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笑了下:“你這樣,我很失望呢!”


    “我變成她的樣子、入夢喚醒你前世的記憶,要的,可不是這該死的愛情啊!”


    早知道,還不如以本來的麵貌出現,去勾搭那什麽教主得了。


    古塵寰離開後,眾大臣們也交頭接耳陸續散去。


    大涼使臣看了上首的木兮一眼,見她點頭,也跟著轉身走了出去。


    木兮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兔子小白,肥貓念念,好久不見!”


    ......


    此刻,被念叨的蘇小白和遲念正在禦花園裏上演撕逼大戰呢。


    蘇小白:“你一殘花敗柳,還好意思留在他身邊,我要是你,直接一頭撞死得了!”


    遲念道:“蘇小白,別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嗎?當初,是誰勸我犧牲色相去伺候古塵昊,救主子一命的?”


    “我勸的啊,可是,我勸你吃屎你咋不吃呢?”


    “蘇小白,我跟你不一樣。隻要能救他,別說是犧牲色相,就算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我之所求,不過是能陪在他身邊,不像你,竟然敢生出非分之想、占有之心!”


    “非分之想又如何、占有之心又怎樣,我就是要得到他!”


    “他,隻能是我一個人的男人。”


    一聲輕笑響起:“好大的口氣!”


    “不過一隻送信的兔子而已,也敢妄想占有主人的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蘇小白和遲念同時迴頭,隻見一個美輪美奐的紅衣女子正站在身後看著她們。


    蘇小白皺眉,自己吞了綠婉妖丹,現在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可居然不知道這女人是何時到來的。


    而且,她的身形,跟自己如此相似。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照著本尊化形?”


    木兮嗤笑:“兔子,你還真是入戲太深走不出來了啊!”


    “你這是對她有多崇拜,才會在入了輪迴還照她的模樣生長,並下意識去模仿她?”


    蘇小白後退兩步:“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關係,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這隻老是偷吃情書、還妄圖占有她男人的臭兔子,一定會被扔到月亮上去的。”


    蘇小白轉身就跑。


    她已經是半妖了,豈會沒察覺自己的不同。


    她隻是不願承認,古塵寰一直真把自己當隻兔子看待罷了。


    見蘇小白跑掉,遲念看向眼前貌若天仙的女子,有些似懂非懂。


    “你說,小白是隻兔子,那我豈不是......”


    \"沒錯,你就是一隻屁用沒有,整天就知道喵喵喵討好她的死肥貓!”


    “那你又是什麽死東西?”遲念毫不示弱。


    “我嘛,是你主人的心頭好啊,看不出來嗎,哈哈哈!”


    壽陽公主說完大笑離去,徒留在原地發呆愣神的遲念:


    “我是一隻貓、我是一隻貓、我是、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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