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誠進入乾坤袋後,先是被大白小胖追著打,狼王監督。


    他不還手就是倆獸雙打,還手就是三獸群毆,關鍵是,倆小貨邊打還邊唱:


    “我能想到最惡毒的事,


    就是將你慢慢打死,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尖叫,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惡毒的事,


    就是將你慢慢打死,


    直到將你打得哪兒也去不了,


    我才甘願,慢慢放下,抬起的腳……”


    吳有誠能咋辦,打又打不過、死又不想死,隻能逮著機會就撒開腿跑。


    他遇到個有些眼熟的白袍人,那人說看他骨骼驚奇,適合煉化成一條狗。


    又遇到兩個長得像自己兒子的瘦乞丐,和一群穿著紅州軍服的“骷髏兵”。


    他們對著他招手:“來呀,挖礦呀,沒日沒夜的挖礦呀……


    吳有誠差點沒嚇尿,剛好聽到一聲“出來”, 兩眼一花站到了外麵。


    然而定睛看去時,還不如在裏麵呢。


    周遭全是敵人,包括那三隻在裏麵“能想到最惡毒的事,就是將他慢慢打死”的小畜生。


    吳有誠步步後退,卻被朗奎堵住,一腳踹在屁股上摔了個狗吃屎。


    古木將乾坤袋掛在手指上一甩一甩走近他,問:“怎麽樣,裏麵好玩嗎?”


    “妖、妖女,你想幹嘛?”


    “我這剛建好的地方就被你給毀了,你說我想幹嘛?”


    吳有誠環顧一圈,見到處是殘垣斷壁和燒焦的痕跡,有些心虛道:“我、我可以恢複的。”


    “那些死掉的人呢?”


    “我陪、我陪!”


    “怎麽賠,用整個紅州嗎?”古木步步緊逼。


    吳有誠唰地站起,勃然大怒道:“想要我整個紅州,癡心妄想!”


    “妄想嗎?”


    “那我隻能提著你的人頭、領著投降了的幾萬人馬親自去驗證一下了。”


    古木這話讓吳有誠似被戳破了的氣球般突地萎靡下去。


    他喃喃道:“就、就這麽投降了嗎?”


    古木:“不這麽投降,難道還要等被砍下腦袋?”


    吳有誠知道,妖女無敵又狠辣,絕不是嚇唬。


    半晌,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艱難開口:“我兒子呢?”


    “你不是不在乎嗎?”


    “我……裝的!”


    古木裝著恍然大悟:“這樣啊!”


    “那你沒在乾坤袋裏看到他們嗎?”


    “嗯,我猜猜,定是父子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吧?”


    “我馬上放他們出來,讓你們父子相認哈!”


    古木說完將手上的乾坤袋抖了抖,倒豆子似的將裏麵的吳天吳法和五千人馬稀裏嘩啦倒了出來。


    看似亂倒,實則意念控製著,放誰不放誰、放多少,全在一念之間。


    吳有誠看到那兩個長得像他兒子的瘦乞丐、和穿著紅州軍服的“骷髏兵”,試探著叫了聲:“天兒、法兒?”


    吳天吳法目光呆滯,半晌後方逐漸恢複清明。


    聽到叫喚,倆人扭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吳有誠,突地跪下涕淚橫流道:“爹啊,你可要為兒子做主啊!”


    女魔頭天天讓我們挖礦,還不給飯吃,餓了就讓喝風。”


    五千“骷髏兵”也嘩啦跪了下來:“求大帥為我們做主!”


    吳有誠……


    媽的一群蠢貨,沒見老子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嗎,眼睛長在屁股上了?


    他抬頭看向古木,見對方正笑吟吟望著自己,手中乾坤袋一掂一掂的似在昭示著什麽。


    於是他又想起那首“最惡毒的事”來,往兒子腦瓜上各拍了一巴掌道:“閉嘴,教主那是在鍛煉你們,懂嗎?


    “瞧瞧,現在一個個的精瘦有力,可比過去那滿身肥肉的樣子強壯多了!”


    吳法吳天和五千“骷髏兵”以為聽錯了,低頭看向自己皮包骨的模樣,為這“強壯”二字驚訝得合不攏嘴。


    古木哈哈大笑:“就是,瞧你們現在多精神,一個個的,狀還告得還那麽清楚!”


    “嗯,金礦才挖了一半吧?”


    吳有誠忙躬身道:“教主,挖礦那等小事,待我和犬子去打下其它幾州,給你抓壯丁來做。”


    暴脾氣吳天唰地起身質問:“爹你是吃錯藥了嗎,竟跟女魔頭服軟不說,還讓我們去幫她打其它州?”


    “混賬,沒眼力見的東西,要叫主子,或者教主。”


    “爹……”


    吳法還想說什麽,吳有誠抬手打斷他道:“你爹現在是教主的得力幹將,今後她指哪、我打哪。”


    “你們也是,明白嗎?”


    大夥哪裏會不明白,吳有誠這是投降了啊!


    那他們還堅持什麽,真要挖礦至死?


    想到這裏,包括吳天無法在內、所有剛出乾坤袋的紅州兵皆麵向古木抱拳:“見過教主!”


    古木:“嗯,乖!”


    “埋鍋造飯吧,吃飽了好幹活。”


    同樣是幹活,因了埋鍋造飯幾個字,“骷髏兵”們幸福得流下淚來。


    古塵寰等人到達的時候,山下村莊已經恢複完成。


    山上因為被火攻過,損毀得很是嚴重,不過有吳有誠出錢出力,頂多也就兩三天的事情。


    學子、先生們迴了書院,百姓也各自歸家,古塵寰等人暫時住進了夏家村裏。


    蕭狂的人馬傍晚時才趕到。


    麵對古木投來的不滿眼神,他道:“看我幹嘛,收到消息我就連夜點兵啟程了。”


    “一路馬不停蹄,硬是將本該十天的時間減縮了一半。”


    “是你們這麽快就結束的,趕不上怪我咯?”


    麵對蕭狂的質問,吳有誠忙上前表忠心擔起責任來:“怪、怪我,投降得太快!”


    古木:“不,怪我太強,嗬嗬!”


    眾人……


    夏家大院裏,趙離、柳名揚、張永和、宋玉良、朗奎、陳武、張家華等齊聚一堂。


    因為是夜晚,南宮兄妹兩個都在,這次還加了吳家父子和蕭狂。


    趙小顰沒有參與,她率先迴了巫山,承諾幫它們守住蘭、紫二州。


    甄不為也沒有參與,他在乾坤袋裏忙著搞煉金術,試著將那些不要了的礦渣廢物利用、煉製成人。


    除古木和古塵寰坐凳子上外,其餘人皆蹲著圍成一圈,開始商討起接下來的事情。


    柳名揚率先發言:“紅黃橙綠青蘭紫七州咱已握其四,現在就隻剩下黃州、橙州和綠州了。”


    “橙州乃七州兵力最強;黃州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綠州富庶,同時綠洲的神龍教跟咱們一樣,是整個綠州的掌舵人。”


    “另外黃州與綠州素來交好,這也是橙州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張家華道:“若要出手,我建議先從綠洲開始。”


    “一來與咱們相鄰;二來,打綠洲,黃州若要支援,必借道橙州,但橙州不可能讓他們過。”


    “最大的可能是,咱們打綠州時,橙州會趁機奪取黃州,於咱們將來拿下它增添了難度。”


    朗奎:“要不兵分兩路,一邊從紅州進入攻打黃州,一邊直取綠州。”


    “然後,再兩邊夾擊,拿下橙州。”


    南宮魄嗤笑:“想象夠豐滿,可現實太骨感。”


    “算一下,咱現在有多少人馬?”


    “吳有誠的、甄不為的、蕭狂的,總共加起來也就十來萬人,如何分兵?”


    吳有誠道:“確實,分兵乃下下之策。”


    “黃州並不是小州,他們之所以一直不動,主要是橙州太強動不了,而我們紅州跟它實力相當,況且還有聖物禿尾巴坐鎮。”


    說到禿尾巴,他忍不住看了古木一眼。


    古木沒好氣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那死雞去了哪裏。”


    吳有誠:“不是它將教主帶迴來的嗎?”


    “我一出來就在第八峰上,鬼才知道是不是它將我帶過來的。”


    吳有誠又小心翼翼問:“那,我陰陽寶鏡呢?”


    “你說的是這個嗎?”


    古木說完手中突然出現一麵銅錢大小的小鏡子,並將它往吳有誠麵前一丟。


    吳有誠忙起身接住,然後哭喪著臉問:“怎、怎就變得如此小了?”


    “不知道,反正大白它們交到我手上就是這樣的,你等禿尾巴迴來自己問吧。”


    ……


    這一夜,經過反複商討、衡量,古塵寰最後決定:先從綠州開始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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