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福伯和朗奎正好背石頭上來,見古木正壓在自家主子身上,兩人忙扔掉石頭,跑過去一左一右將她扶起。


    “木木這是怎麽了?”福伯小心問。


    古木不想說話。


    老參說話他們聽不懂。


    宋妍此時還在驚嚇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古塵寰隻得開口道:“木木剛才沒站穩,摔了。”


    福伯、朗奎:當我們瞎嗎,沒看見你流血的脖子?


    但主子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好繼續追問。


    福伯從兜裏拿出金瘡藥來,就要給古塵寰脖子上的傷口灑上,古木忙阻止了他:“等下!”


    福伯不明所以,古木則隨手從地上扯了把苦蒿,使勁揉出汁液、團作一團,再在古塵寰傷口上沾了些血,遞給一旁的宋妍。


    “拿去,把你手上那傷敷敷。”


    倒不是古塵寰的血和苦蒿能解小花的腐蝕性毒液,主要還是他剛吸取了古木大量的元氣,血液中多少有點殘留,和苦蒿的清熱、解毒、止血正好相配,也正好可以用來解食人花的毒。


    福伯和朗奎這才看到宋妍手背上潰爛的皮膚。


    朗奎結結巴巴問:“宋妍這又是怎麽了?”


    古木道:“她被我頭上的食人花咬了。”


    “食人花?”


    “嗯,就是這個。”


    在兩人的驚訝下,古木指了指自己左鬢上的小花。


    郎奎湊近瞧了瞧,有些不可置信道:“就這小玩意會咬人?”


    他話剛說完,小花突然立起朝他鼻尖吹口氣,且一下張開了血盆大口。


    朗奎被嚇得連連後退,碰到他們剛才扔在地上的石頭,一屁股向後跌坐下去。


    見他被嚇著,小花發出隻有古木和老參才聽得懂的咯咯笑聲,還罵了句“大傻叉”!


    古木無奈道:“小花野得很,你們沒事莫要靠近招惹,宋妍剛剛就是摸它才被咬的。”


    宋妍此時也平靜了些,帶著後怕道:“我見木木頭上新戴了朵花,又香又好看,一時沒忍住就去摸了摸,所以就、就被咬了。”


    福伯聽了皺眉,想到剛剛古木壓在主子身上,估計就是這事引起的。


    主子明顯發過病的樣子,還說什麽古木不小心摔倒,怎麽可能那麽巧就摔他身上,還咬破了脖子。


    他有些生氣,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木木的任何東西都不要碰,哪怕是一根草。”


    宋妍見福伯生氣了,忙道:“我知道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


    福伯不說話,古塵寰卻對朗奎吩咐:“給宋妍一些銀子,送她下山吧!”


    “不要!”宋妍尖叫:“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麽還要送我離開?”


    古塵寰道:“我現在很不喜歡身邊有過多的女人,影響心情。”


    “你還是離開吧,找個安穩之處好生過活,這樣對大家都好!”


    “不,我不要離開,我說過要照顧你餘生的飲食起居,做你的手和腳的。”


    “宋妍,你知道的,這些事有阿福和朗奎就行了。”


    見古塵寰堅持要送自己離開,宋妍一下跑到懸崖邊上,大叫道:“你非要我走,那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古塵寰怒道:“你敢威脅我?”


    宋妍反而笑了,笑著笑著流下淚來:“這條命四年前就該沒的,多活幾年,也不過是多遭幾年的罪罷了,沒什麽可留戀的!”


    古木見宋妍這架勢有點懵,她不明白,為什麽古塵寰給她銀子、送她離開她反而會要死要活的。


    自由自在不好嗎,非要給人家當奴仆?


    小花似乎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惑,輕聲道:“這個女的,喜歡那個男的。”


    古木奇怪問:“你怎麽知道?”


    小花道:“她被我咬住時,幻境中看到了那個男的親她。”


    古木終於明白,為什麽古塵寰說要送宋妍離開,她會要死要活的了。


    “那她為什麽會喜歡他呢?”她不解問。


    小花道:“我不知道啊。”


    這時老參跳上肩頭也參與了進來:


    “老大,人類的情感最是複雜呢,有時候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


    有時候今天喜歡,明天就厭倦了。


    有時候愛而不得會生恨,有時候同床共枕也結仇。


    愛情最是無常,喜歡的時候是真心喜歡,厭倦的時候也是真心厭倦。


    這東西是我們植物所無法理解的,所以老大,你千萬不要陷入到人類那種莫名其妙又降智商的愛恨情仇中去啊!”


    古木瞥了老參一眼,不屑道:“就你有文化,就你懂得多!”


    “就你一個幾百歲的草根,還妄想教我這幾千歲的大佬做事?”


    老參道:“謙虛使人進步,老大你千萬不要陷入到年齡的迷之自信中啊!”


    “我可不想看到你被人類用感情玩弄,從而要死要活的毀了一身道行!”


    古木一把將它從肩上提起,扔遠了些道:“老子要你教!”


    迴頭見宋妍還站在懸崖邊上,她不禁皺眉:“你若死了,今後誰來做飯?”


    宋妍……


    古塵寰道:“福伯會做。”


    古木道:“可嚐過了宋妍的手藝,我已經不想再碰福伯做的飯菜了。”


    福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就個認吃不認人的主!


    宋妍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跑到古木麵前,哀求道:“木木,你讓主子別趕我走,我還有很多好吃的飯菜沒給你做過呢!”


    “真的?”


    “當然,還有水煮魚、紅燒肉、辣子雞、醬牛肉、蒜香拍骨、北京烤鴨等等好多好多!”


    古木聽得咽了好幾次口水,喃喃道:“辣子雞、醬牛肉、北京烤鴨……一聽就好吃得不行,你等下就做吧!”


    “等下做不了呢,沒主料、沒配料、環境也不行。我娘說過,一道好菜的出爐,是需要講天時地利人和的。”


    古木聽得激動不已,忙道:“你娘是誰,她在哪裏,我要把她找來做廚娘!”


    “我娘叫雲英。”


    說到這裏宋妍的神情一下黯淡下來:“可惜,她現在跟我爹爹和弟弟一道被流放嶺南,生死不知。”


    “嶺南遠嗎?”


    “很遠很遠。”


    古木犯愁了,遺憾道:“這樣啊,那就隻能等我再強大些才能去找她了。”


    宋妍一下驚喜開來,她沒想到自己今日還能因禍得福、衰中見光。


    她也算看出來了,木木本事大得很,連主子都對她另眼相待。


    她既說要把娘找迴來,那一家人就有救了,這可比主子說等他走出太陰山脈的希望大多了。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古木說的等自己強大,有可能是幾年、也有可能是幾百年。


    這時被晾在一旁的古塵寰無奈道:“既然木木要宋妍留下,那就留下吧,隻是她今後的安全木木就得負責了。”


    古木:我咋感覺你們整這麽一出,就是為了防我呢?


    不過也無所謂,負責就負責,誰讓自己貪吃呢?


    想到這裏她也不反駁,隻道:“天色不早了,趕緊幹活吧,不然晚上有你們受的。”


    眾人點頭各自忙活起來。


    天黑之前,斷崖平台後凹進去的地方,終於被他們用石頭從左右兩邊砌起了兩堵牆,中間隻留僅容一人進出的小小門洞。


    因為宋妍手有傷,今晚的夥食是早上帶出來的幹糧,和一鍋水煮猴頭菇。


    古木邊吃邊念叨:“要是能有點肉放鍋裏一起煮就好了!”


    福伯道:“今晚先將就一些,明日我和郎奎出去打點獵物。”


    古木心想也隻能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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