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們可能會有個疑問,什麽是夢魘?


    夢魘俗稱鬼壓床,指在睡眠時,因夢中受驚嚇而喊叫;或覺得有什麽東西壓在身上,不能動彈。常用來比喻經曆過的可怕的事情,突然驚醒時,在肌肉神經還未醒時,就會出現神誌清晰,而動彈不得的現象,這就叫夢魘。常常伴之以壓抑感和胸悶,以致把睡覺人驚醒,睡眠中做一種感到壓抑而唿吸困難的夢。


    醫學上解釋多由疲勞過度,消化不良或大腦皮層過度緊張引起。


    但是咱這裏的夢魘肯定跟他們的不同,這是一種邪術。施法者將首先準備一張白紙,在左上方畫上自己信仰的宗教的標誌(沒有就別寫),在標誌中寫上被咒人的名字,在標誌的右邊寫上他的地址。


    再配合專用的咒語,寫完咒不能損壞,需保存一天,隨後撕碎扔到被下咒人的門前。加以施法,配上生辰八字,一通搗鼓就能將主人的三魂七魄全拖入夢中,注意是噩夢。這夢魘被施法者是不能破的,因為三魂七魄離體,哪怕是個大羅金仙也得降為凡人。此間若是沒有外人相助,五個時辰後此人必定在噩夢中死亡。


    這裏也有個說法,如果此間房屋是被施法人的住宅,那麽隻要在大門附近撕碎再施法燒掉就行;但是如果被施法者當天所居住的隻是一個暫時的住所,那麽施法者就要在他的房間門前撕碎並且燒掉此符,這樣才能增大幾率,因此顧北風才能從門口的灰燼發現此種邪術。


    如果多張一起寫的,也就是要下咒的人數比較多,那麽就要跟隨人數保存多少多少天。如果下好咒,因為什麽原因又反悔了,千萬不要擅自扔掉咒,要把咒拚成原樣再說因為什麽原因不想下咒了。如果擅自扔掉,那麽你咒符上咒別人的內容就還降臨在自己身上。並且下咒人在一周之內,自己的手不能被自己所恨的人碰到,否則他就會交上一個月的厄運。


    這個夢首先是十分真實又十分的虛幻,真是就是你在當中會見到自己的親人,可以說你所有的秘密都逃不過這個夢魘的複製,相當於幻境。把被施法者拖入夢中,想讓他見到什麽就見到什麽,但前提是施法者道術高深。


    這跟茅山術中“玉女喜神”一法,及一種夢交的法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隻可惜此法太過歹毒,使用者必當折壽兩年。此法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生辰八字,這個生辰八字必須精確到分,除了葉黎宸的生身父母顧北風想不到還有誰能對他這麽熟悉。


    但是想來想去還是不對,因為葉黎宸是個孤兒,無父無母。


    這一團亂麻纏繞在腦海,顧北風也懶得想那麽多了,將帶血的桃木劍橫放在桌麵上,他這是要幹什麽呢?開壇引魂!


    引魂需要什麽東西呢?正常情況下需擺上三葷三素,即為豬肉、到頭飯之類的祭品。剩下的如貢香,紅蠟燭,黃表紙,最最少不了的就是引魂需要的家夥什。這引人魂魄就需要向下麵的地方借道,沒有祭品賄賂,你借個哪門子的路?


    隻是此時此刻顧北風那有空去找三葷三素和到頭飯,晚那麽一刻葉黎宸就性命不保。香燭一類的東西他身上帶的就有,香爐黃表紙也不缺,“啪”的一下就都給拍桌子點上。


    最後這祭品,顧北風轉頭看了一眼還在雙手亂抓的葉黎宸,一狠心,拿著桃木劍衝著手掌心就是一刀,瞬間左手就出現了一個大豁口,汩汩的鮮血順著他的拳頭注滿了整個茶杯。趁著傷口還沒幹涸,顧北風迅速的注滿了三個大茶杯。


    舉劍向天,腳踏乾坤步大聲喝到:“三清在上,以我為媒,以血為祭;化符為引,以劍引之!急急如律令!”


    隨後寶劍指向葉黎宸,他不知道葉黎宸八字是多少,隻能借助他身體上的一些東西作為媒介。拿了個紅繩遞給陳秋,讓他刺破葉黎宸右手中指,把繩子搭上去就行。陳秋不懂他這裏的道道,疑惑的問他:“這人雙手在亂抓,真的不用綁上?”


    可顧北風那表情可不像是開玩笑,一改往日的模樣,嚴肅的就連陳秋都覺得像是和陌生人了,他厲聲道:“搭!”


    陳秋接過顧北風給的利刃,手起刀落的葉黎宸的中指就出現了一個血點,隨後眼疾手快的把紅繩一端往血液的方向一搭,粘住了…


    這陳秋也不愧是個練家子,說是一滴血就絕不會出現兩滴。


    在他劃破葉黎宸中指的同一刻,顧北風左手中指也在做同樣的動作,陳秋一鬆手,那條線就連在了兩人的手指上。不知何時,顧北風右手的寶劍早已換成可一枚辟邪玲。“鐺”的一聲,那滴被陳秋刺出的血液開始順著紅繩移動了一節,看著那搖搖欲墜的一滴,陳秋的心都快揪起來了。


    ……


    灰蒙蒙的世界裏,葉黎宸一個健步竄過去,死死的抓著那丫頭的胳膊往懷裏帶。黑袍人自是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拉扯了起來。在這裏葉黎宸發現他的道術竟然無從使用,惹得他心中大急,看著那丫頭越來越蒼白的小臉,也是急了,竟然衝著黑袍人的手就咬了下去,這絕望的一招雖然有些蠢,卻令他沒想到的是黑袍人真的退開了。


    葉黎宸也是急的不行了,此刻哪有空去想他為什麽鬆手?急忙低頭看向懷裏的小丫頭,隻不過這頭一低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恐,不可置信的喊道:“怎麽會是這樣?!”


    發生了什麽事呢?原來啊,葉黎宸低頭一瞅,原本的丫頭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人偶娃娃,上麵標注著葉淺的生辰八字。那人偶娃娃小臉蛋上塗抹著一縷腮紅和那道用朱砂所畫的嘴在血水的浸潤下開始變形,竟然給人一種要哭的感覺。


    葉黎宸看著這個讓人產生錯覺的表情,腦中閃過一絲空白,就是這個空白竟然讓他忘記了剛才的遭遇,也讓他忘記一個十分重要的,黑袍人。


    直到那一聲戲謔的問話響起,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葉黎宸啊,你這當道士的本事去哪兒了呢?”


    葉黎宸不知道這人是何方神聖,也不好發作,隻默默不作聲。黑袍人的聲音雖然依舊是沙啞可怖,但是聽在葉黎宸耳朵裏竟然讓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你是個道士,我問你,這是烊烔淵嘛?”


    葉黎宸垂著頭搖了搖說:“不是…這可能是個幻境,因為烊烔淵雖然也是一個湖泊,但是它有饕餮看守,而且據說周圍還有一塊血碑。”


    黑袍人聽完更加的戲謔了,雖然他寬大的帽子遮住了臉,但是那語氣就是絲毫不掩飾的戲謔。“嗯,看來你的本事還沒忘完,那你咬我做什麽?”


    葉黎宸自覺羞愧,也不答話,修道之人最注重的就是保持平常心,切記不可大喜大怒。但是說來也不怪他,換誰親人被這樣對待都是受不了的吧?在他愣神的時候,黑袍人轉過身背著雙手說道:“你所想的這個地方隻是傳說,但你並沒有親眼見過,甚至下麵的好多鬼差聽都沒聽過這個地兒。你要是想找到你夢中的這個地方,玉矽就是最合適的載物,因為他可以引導你去想去的地方,沒有玉矽,你就是到死也找不到這地兒。”


    對於麵前的這個黑袍人,葉黎宸真的感覺是無比熟悉,那對於別人感到恐懼的聲音,在他耳中卻像是老一輩人在教訓孩子。他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閨女給我托夢了?這件事情我記得我誰都沒有說過。。”


    黑袍人沒迴答,看著從遠方的灰霧中突然傳過來一根泛著紅光的細繩,所到之處那灰蒙蒙的東西立馬避開。他笑道:“葉黎宸啊葉黎宸,這是有人在給你引路呢,快快跟著這個紅繩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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