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分鍾,陳一禕先走出幕後,他抽了抽鼻子,聲音有點沙啞,說:“不好意思,好好一個脫口秀,說著說著成了這樣。”


    “甜!”觀眾大喊。


    “謝謝,謝謝,那個,小小要補一下妝,待會兒出來。”


    “真的,我真的太佩服你家太太,太有才情了,婉約真切,太催淚了。”主持人說。


    “謝謝,謝謝。那我的呢!”


    “你的,就是一大白文吧!”主持人敷衍說。


    觀眾大笑鼓掌。


    陳一禕訕笑了笑,說:“我和她的文筆,不能比,她是學霸,考進來,我是靠顏值的。”


    “哦,真不要臉!”


    觀眾大笑。


    “在最後,你還是圓了太太的願望,補償了當日沒有立即給你迴應的遺憾。你之前有沒有一點點芥蒂呢?”主持人問。


    “真的沒有,正如她所說,指尖碰到她臉頰的時候,一切都煙消雲散。”


    “麵對你的猛烈攻勢,但她始終不能敞開心扉,是有什麽動力繼續這段不平等的感情?”


    “哦,你的問題好犀利啊!”


    “不方便迴答?”


    “我覺得感情這事,並沒有平等之說,難道你能拿個天平去秤,我放了這麽多,你得放這麽多嗎,那麽總會有的人放得多一些,有的人放的少一些,你放得多的,就放她的那邊,這不就好了嘛。”


    “你在偷換主旨吧!”主持人糾正說。


    “哦,哦,對對。就是有個暑假嘛,我纏著小小,要到她家一趟,我覺得給未來嶽父嶽母一個好印象,好走嶽父嶽母政策。當時,我和她到她家,她還說大學同學碰巧就住在家附近,過來玩一下。小小還警告我她爸爸是個教導處主任,叫我不要太嗨了,你知道的,這樣的人給人的印象就是古板嚴苛,對吧。我當然裝著個好孩子。但嶽父挺鬼精的,一眼就看穿。小小就從來沒有帶過同學迴家玩,而且是個男,我的身份就可疑得很。吃飯時,嶽父還拿了一瓶特曲出來,要爺們幹一杯。這分明就是測試女婿。小小對我連忙搖頭。‘怎麽你是小小什麽人,要聽她的嗎。’好家夥,一下子就把我的後路堵死。騎虎難下,我隻好跟他拚了,兩杯下肚,我就什麽都不記得,隻知道自己在說話,至於內容一點都記不起。第二天醒來,我像躺屍般躺在她家的客廳沙發上。蘇爸爸,踢了踢我的腳,叫我起身,‘嘿,小夥,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該起來。’我嚇得連忙端坐起來,‘不好意思,昨晚喝多,失態了……’我還沒有裝完好孩子,就被打斷了。‘別裝了,昨天你都嗨了,那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我都清楚你是什麽人,別給我裝了。’真給我下套了。那我就不裝了,‘老爺子身體挺好,喝那麽多,第二天,還像個沒事人似的。’‘你喝的和我的不同。’我伸出拇指,‘高,實在高,薑還是老的辣。’‘別給我套高帽了,走嶽父政策,怎麽也不見你帶禮物啊!’‘這不是帶禮物,就更像嘛!’他伸出拇指,我說,‘彼此彼此啦!’‘覺得我家小小怎麽樣啦?’我左顧右盼。‘別看了,我叫她去買菜了。’‘買菜?’‘有什麽問題嗎?’‘沒有,沒有。’‘你還沒有迴答我問題。’‘善良,敏銳,寬容,有同理心,心思細膩,自立,不粘人,漂亮,可愛,學霸,會做菜,這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的。’‘你還會現炒現賣啊!’‘過獎過獎。’‘你這種油腔滑調的人,我本不喜歡,太野了太像我了,我怕我女兒駕馭不住。’‘不,我好駕馭,隻要她給個白眼我就收。’‘就你會說話,對吧!’‘您說,您說。’‘我本想找個老實巴交的,這樣小小就好說話,你說你,巧舌如簧,哪個女人不被你的甜言蜜語,說迷糊。女人見你就像蜜蜂見蜜糖,挪不動腳。’‘放心,我是萬花叢中過,半點不留痕。’‘喲,你還想萬花從中過啊!’‘不過,絕不過,正眼都不留一個。’‘算了,她都長大,也該有自己的主見的,她喜歡就喜歡吧。’‘她跟您說的嗎?’‘沒有,就隻有你一個男同學來我家,還能看不出嘛,是當我傻子啊!’‘看得出,和說出來,這是兩迴事啊,我也知道她喜歡我,但她沒有說,就不能算的吧!’‘喲,你還挺懂事啊!我看你挺像我,’這老爺子怎麽整天說我像他,我哪像他啦。”


    “說你帥啦!”觀眾齊聲說。


    “是的,今天我才知道,他在損我!”


    觀眾大笑。


    “你們別打岔了。”主持人說。


    “‘別說我這個未來嶽父不給你提示。’老爺子,說,‘小小媽媽是難產去世,所以從小就很敏感,很在意別人怎麽看她,她自傲,沒錯,也自卑,所以很難去接受別人,你要準備好長久戰,要是你沒有把握去攻占高地,我勸你還是現在就退下來,免得兩敗俱傷。’‘我覺得嘛,有您的錦囊,我又多幾分把握。’‘好的,我看好你,你就太像我了,我等你好消息。’最後還不忘損我。”


    “你說那麽一大段,我都不明白,你的動力是什麽。”


    “不是說了嘛,會做菜啊!”


    觀眾大笑。


    “算你狠!”


    這時,蘇小小,走到台前,她伸出手,陳一禕握著她。


    “怎麽,沒到謝幕,手牽手幹嘛?”


    “還沒到嗎?”


    “謝幕了嘛?”


    “沒有!”觀眾大喊。


    “沒有,也可以手牽手的吧,這是我老婆啊!”


    “行了,就你有老婆!來來來,我特別好奇,人家的老婆,你家老公暑假喝醉,說了什麽?”


    觀眾連連嘩然。


    蘇小小笑了笑,看陳一禕。


    “剛剛那暴風雨,我都挺過來,這些小菜一碟。”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老爺子,我告訴您,您的女兒,真是個悶騷,喜歡人,就不說,您看看,人都到家裏,還說是附近的同學來家裏玩,您說嘛,那個女同學請一個男同學迴家的嘛!這不是明擺的事,您看,就嘴硬,您得說說她,不要那麽傲嬌,要是我真的受不了,跑了,她上哪兒找長得這麽好看男同學,嘻嘻,我跟您說,王景那家夥的底褲……’接著是他巴拉巴拉,把他宿舍的兄弟的料都爆一遍。爸爸還批評我帶了個傻子迴家,影響家族基因。”


    “你們看嘛,這個老爺子,就是會損人。”陳一禕投訴。


    觀眾大笑。


    “我想到一個疑點,不知道有沒有猜對啊,你不是有一段,說他帶你去吃煎餅果子嗎,應該就是這個暑假的事吧!”


    “是啊,就是他喝醉酒的第二天嘛,他說要我帶他去看看我生活的城市,我帶他去美食街,結果那天人太多,他就一直在前麵飄,我就一直在後麵跟著他。”


    “陳一禕,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你家夫人,在第一次拒絕時候,都挺落魄的,你倒像個沒事人,照樣把你的舞台劇演得掌聲雷動,我就替你家夫人問問,你有沒有想她啊?“


    蘇小小盯著陳一禕。


    陳一禕四周都被尖銳的眼神包裹著,他撓了撓鼻子,心虛地說:“這不是一般的犀利啊!能不能,不答啊!”


    ”不能!”觀眾和蘇小小同時說。


    “你看,你家夫人都發話啦!”


    “想,肯定想的,不然也不會演不了梁山伯,對吧!你說呐,我在一個疑似失戀的狀態下,真的就不能演正在熱戀中的人,也不是真的不能演,就是發揮不好,我也不想因為我把舞台劇搞砸對吧,我就主動請纓去演馬文才。”


    “你也演得挺好的嘛,你那段台詞,淚中帶笑的。這不,還慶功啊!”蘇小小挖苦地說。


    導演指揮錄音師,把吊高的收音筒懸在他們上麵。


    陳一禕轉身麵對著蘇小小,走近一步,說:“是是是,我承認就沒有像你那麽嚴重,丟了魂似的,畢竟也不是第一次。”


    “整個大學,都纏著我,你哪來的第一次!”蘇小小伸手放在他胸上,抵著不讓他過來。


    “高中。”陳一禕撓了撓鼻子,半眯著眼。


    “高中你就談戀愛啦!高幾。”蘇小小放下她的手,跺著腳。


    ”高幾,高——高——”陳一禕抬頭,眼睛向上翻,手揉了揉眼角。


    “還不止一次。”蘇小小鼓著腮伸出手,比劃手指,一根,兩根,她眼睛睜大了,遲疑地伸出第三根。


    “就,就兩三次。”陳一禕捂著嘴,聲音越來越小。


    “哇,兩三次。就是三次啦!你真的是小混混本混!”蘇小小把三根手指舉高到他麵前。


    “沒有,沒有,這不是,剛青春期。”陳一禕握著在他麵前的伸出三隻手指手,放低。


    “青春期最早可以在初中。”蘇小小掙脫開他的手,篤定地說。


    “我貪玩,晚了點,而且初中,不是沒長開嘛。”陳一禕把手攤開放在胸前。


    “嗬,晚了點,沒長開,你長開,還!”蘇小小視線從他胸前轉到臉上,臉色一紅,話鋒一轉,說,“你對我的前輩,都幹了什麽?”


    “青春期嘛,都對兩性有好奇的。”陳一禕伸手去捏了捏蘇小小的腮頰。


    “我沒有!”蘇小小撩開他的手。


    “你是奇葩。”蘇小小給了他一個白眼,陳一禕說,“學霸!”


    “都幹了什麽?”蘇小小抬起頭,往前走一步,點了點他的肩。


    陳一禕摸了摸後腦勺,無辜地說,“沒幹什麽,就是周六日,約會吃個麥當勞,有多餘錢的時候去看場電影,迴來,就微信,我想你,你想我嗎,今天好好笑,之類的吧!”


    “你沒有帶我去吃麥當勞!”蘇小小眉頭一皺,眼睛半眯,兩腮鼓鼓,嘴巴半閉,責問。


    陳一禕點了點她的腮頰,笑著說:“都成了人家的老婆,還吃什麽麥當勞。”


    “就是我不配吃對吧!”蘇小小雙手叉腰,又走近一步。


    “今天下班,餐飲指標,必須的!”陳一禕按下她的雙臂,順勢托起她的雙手。


    “電影呢!”蘇小小撩撥了一下發鬢,又放迴陳一禕掌心。


    “最新愛情片,安排上。”陳一禕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幾下。


    “還有呢?”蘇小小又又走近一步。


    “都一張床的,你還要我微信你。”陳一禕拇指中指抵著她的臉頰,緩緩推開。


    “那你可以去廁所微信我呀!”蘇小小,張嘴正要咬他的虎口。


    “麵對麵微信,更浪漫。”陳一禕連忙鬆開。


    “還有呢?”蘇小小抿了抿嘴,皺了皺眉。


    “還有,還有什麽?”陳一禕摸了摸額頭。


    “你和我的前輩,就隻幹這些。”蘇小小抬頭,下唇隆起。


    “這不能說的吧!”陳一禕嘴唇微彎,露出一縫白牙。


    “好啊,你居然有私生子!”蘇小小抬手指著他


    陳一禕,噗的一聲,訕笑說:“想到哪裏,”他按下蘇小小的手,說,“沒有,絕對沒有,我的初吻是給你奪過去,”握著她的手,一筆略過地說,“就牽手不是。”


    蘇小小臉色一紅,說:“誰奪你的,是你挑釁的,”頓了頓,掙脫了他的手,說,“不是,你怎麽還給別的女孩牽你的手。”


    “你就這麽確定。”陳一禕頭輕輕一擺,眉悄悄一蹙。


    “嗬,你主動牽女孩的手啦!”蘇小小跺了一腳,緊閉雙唇,指著他。


    “這不重要嘛!”陳一禕按下她手緊緊握著。


    “喲,還顧及人家,是不是忘不了。”蘇小小揮手,卻甩不掉。


    “瞎想什麽呢。”陳一禕撥亂了她的頭發。


    蘇小小抹開劉海的亂發,說“她漂亮嗎?”


    “我的眼光一向不差,都挺漂亮的。”陳一禕手向後拉,蘇小小踉蹌向前走了一小步。


    “她好看嗎?”蘇小小被拉著挪近一步


    “這不是同一個意思嗎?”陳一禕訕笑。


    “她……”蘇小小又被拉著挪近一步。


    “好了,好了,她們隻不過是想你啊,好好吃,你怎麽啦,就隻有你特批撒嬌,這不是說明問題了嗎?”陳一禕看著蘇小小,輕輕叩了叩她的額頭。


    “好吧,你把臉別迴去,別盯著我看,快受不了啦!”蘇小小挪開他的臉,頭頂著他的胸膛。


    “我們也受不了了。“女觀眾說。


    陳一禕蘇小小嚇了一跳,蘇小小連忙站直,雙手緊扣。


    “敢情他們剛剛不打斷的,你們可以一直這樣說到天亮。”


    主持人看了看導演,導演點了點頭


    “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感謝兩位來到我們節目。”


    陳一禕蘇小小挽手半鞠躬謝幕。


    主持人說:“感謝大家參與本節目錄製,請有序離開,謝謝配合!”


    陳一禕說:“以後有機會合作!”


    主持人迴:“等等,都這麽晚,一起吃飯吧!”


    “這不好意思,不是佳人有約嘛,下次,下次,我請!”


    “不會是客套吧!”


    “不是,當然不是!我家夫人不是要吃麥當勞嗎。”


    “真的假的。”


    蘇小小說:“沒事,沒事,都可以,我們家請大夥吃飯!”。


    “你看,你家夫人都發話了。”


    “可以啊!”


    “導演,陳一禕請大夥吃飯!”


    導演說:“我不用了,今天想迴家吃,下次,一定。”


    在場的工作人員一個街一個迴答。


    “我也是!”


    “狗糧吃得太撐了。”


    “家裏都煮。”


    主持人說:“看來大夥興致不高,要不,就……”


    “沒事,沒事。”陳一禕說。“那,拜拜啦!”


    “好的,再見。”


    陳一禕說:“我們先去買糖吧!”


    蘇小小說:“嗯,好啊!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超市。”


    “我們要不就看這一部吧,《從廣州到牡丹江》。”


    “說什麽的。”


    “東北失戀大妞迴鄉,廣東失業青年散心的重拾信心,重新上路的火車旅程。標簽,治愈,喜劇,愛情。”


    “文藝片?”


    “看著還行,這男主角像我。”


    “不要臉。”


    ……


    《一個男人的脫口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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