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什麽碰……


    小兔爪被按在了某個地方,阮棠棠眼睛瞪大,嚇得一下子變迴人形。


    “夜,夜章,我……不要。”


    話未說完,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男人的吻霸道壓下。


    阮棠棠眼淚一下滾了下來,她害怕,當年夜章就是這樣,嚇得她摔下轉生池。


    是,她是摔下去的,不是故意想要走,轉生池的裏風刃如刀,差點將她撕扯碎裂。


    親吻的強勢入侵,神引叫囂著屬於夜章的欲望,龐大到阮棠棠生怯,“不要,夜章……嗚嗚。”


    香嫩滑膩的肌膚在他手下,讓人流連,不願鬆開。


    他的手沉穩有力,鉗製著她撼動不了分毫、。


    夜章嗅著獨屬於小兔子的味道,渾身血液興奮顫抖,肌膚相貼,他的溫度灼燒著她。


    欲望將理智燒透,直到哭音落在耳邊。


    “夜章……嗚,嗚嗚。”


    他腦中驟然清醒,赤紅的眼漸漸恢複原本的瞳色,身下的人淚水蜿蜒落盡發側。


    阮棠棠被他的神引嚇壞了,屬於主神的神引即使種在她身上,但她不過小小靈兔,還未完全消化。


    “嗚嗚……嗝,咳咳。”


    感受到壓著自己的人鬆開半分,阮棠棠轉身嗆咳起來,身子輕顫,白皙的皮膚激動起陣陣戰栗。


    “棠兒……”


    “嗚嗚,夜章,你討厭……”


    不可一世的男人心口揪緊,他曾發誓再也不會強迫棠兒做不喜之事,隻要她迴到自己身邊,如今又是在做什麽。


    阮棠棠哭透了,又本能地蹭進他懷中尋求安慰,神引在身,即使她害怕夜章剛剛的模樣,卻又無法控製倚靠他。


    夜章收手,有力的手臂將人抱緊,放在腿上,像抱一個孩子,“棠兒,抱歉。”


    小人兒趴在他的肩上,抽噎著沒說話,許久才緩了神色。


    “夜,嗚,夜章,你不要這樣……”


    也許是當初蓮池一幕太過受驚,迴到千懸境不過幾日,她還未曾熟悉如今的夜章。


    “好,我不這樣。”


    小兔子沒再吱聲,窩在他懷中,掛著淚水陷入沉睡。


    夜章把人重新放迴被中,凝著她睡顏,伸手擦去她眼睫上的淚滴,放入唇邊。


    微鹹。


    第二日,陽光落進仙閣中。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幽幽醒來。


    “親,起床啦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小靈雀在床頭叫喚。


    阮棠棠把雲錦織被一踹,坐起身來,“小福,怎麽你變成靈雀越來越鬧騰了。”


    小靈雀轉過身,拿屁股對著她,“那是因為主神大人說不許在係統裏多說,免得被你發現破綻。”


    “發現破綻又如何?”


    “世界坍塌,也許你記憶會受損。”


    “好吧……”


    阮棠棠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明明在末世的時候,賀章還差點發現了奇怪讓世界出現動蕩。


    她看了看仙閣,沒見到往常等她起床的人,“夜章呢?”


    “呃……好像好像出門了。”


    “出門?夜章還會出門嗎?”


    記憶裏的夜章,從不離開千懸境,就連上次禮宴都是自己要去的,他一個人住在千懸境中,不知歲月漫長,更不喜浪費精力與外世接觸。


    “他去了何處?”


    “不知。”


    小靈雀眼神閃躲,還能去哪裏,定是又去轉生池了。


    “行吧,那我自己去找他,”阮棠棠不疑有他,從床榻上起來,就往外走。


    這些時日,她隻在仙閣和小院裏走,做些吃的,未曾去過別處。


    也不知千懸境竟然這般大,彩雲環繞,不知何處落下的金光落在仙橋上,仙橋曲廊、梧桐仙草,美不勝收。


    她慢悠悠晃蕩著,轉過曲廊,又往仙橋上走,腳下似在雲間,踏步生煙,過往的小弟子看見她,都乖巧行禮。


    “師……尊。”


    阮棠棠皺眉,她又不是師尊,這麽叫好像顯得很老,殊不知是因為夜章的神引落在她身上,那是夜章數萬年的修為,自然擔得起這稱唿。


    走了許久,未見到想見的人,心口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一瞬又消失不見。


    阮棠棠怔愣一下,看著遠處的蓮池,緩緩走近。


    穿過蓮池,前方靜謐清幽,四下無人。


    如水一般的結界望不見盡頭,將蓮池分割成兩邊,對麵的模樣看不真切,阮棠棠心口微動,卻是知道那是哪裏。


    “小福,那邊……是轉生池嗎?”


    小靈雀停在她的肩頭,抓抓羽毛,“師尊說,任何人都不可入內,快走吧,小兔嘰。”


    “夜章在裏麵,”她淡淡出生,她能感覺到屬於夜章的氣息。


    手指觸碰上結界,結界會擋住無關人員,卻擋不住渾身沾染著神引的阮棠棠,她毫無阻礙穿過結界,肩上的小靈雀被擋在外麵。


    沒有管小福,阮棠棠慢慢往裏走去。


    結界之中風聲唿嘯,將她裙擺吹去,那是轉生池裏的風刃帶起的颶風,轉生池之所以在千懸境,是因為千懸境弟子不屬於六界,唯獨轉生池能懲戒千懸鏡之人。


    阮棠棠遠遠站著,不敢靠近,風裏帶著夜章的氣息,無孔不入,她莫名生出點心慌。


    “夜章……夜章你在哪裏?”


    “夜章。”


    玄衣被撕爛,刀刀風刃劃破皮膚,激起尖銳刺痛。


    轉生池無法傷夜章神引分毫,但能讓他感覺到痛,某些時候痛感對他來說都是奢侈。


    痛了便能記住,下次不可再那般欺負棠兒。


    轉生池內除了風刃的鏗鏘聲,聽不見任何,但他能感受到神引。


    雙目睜開,眼中駭人的血色褪去,不能讓棠兒靠近轉生池,他已經怕了……


    俊逸身影從池中飛掠而出,白色衣裳全是風刃劃開的口子,鮮血暈染。


    阮棠棠眼眸瞪大,顧不得他立於轉生池邊,跑了過去,“夜章,你在做什麽?!”


    夜章攬住著急慌亂的人,指間一揮,身上傷口已消失不見,恢複原樣。


    “無事,隻是進去看看。”


    小兔子紅了眼睛,“我很像傻子嗎!你怎麽可以去轉生池裏!”


    夜章低頭吻她,“真得無礙。”


    他一把抱起小兔子,往結界外走去,“轉生池對本座來說,隻能刮出點皮肉傷。”


    隻可惜,他進去也無法落到人界,否則當初便能追她而去。


    阮棠棠吸吸鼻子,“你的頭發為何成了銀色。”


    那日的玩笑話,她才不會當真。


    夜章在梧桐樹邊停下,“本座將一半神引給你,從今往後你便去哪裏都無法離開本座。”


    “神引?那是你的……”


    “區區神引而已,本座願與你共享一切。”


    阮棠棠沉默片刻,輕輕環抱住他的脖頸,“夜章,我們再去一個小世界吧,帶著記憶去,沒有係統沒有其他,就我和你……”


    如果在千懸境她有不好的記憶,那也許換一個地方,她會更好接納。


    “好啊,都聽棠兒的。”


    白色衣袖一揮,無數透明水晶球出現在眼前。


    那就是小世界。


    “選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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