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怕,小白,沒事的。”


    被溫柔安撫著,坐下的馬終於安靜下來,小白甩甩馬尾,委屈極了。


    “好樣的,小白,你好棒好厲害,我好喜歡你。”


    小白馬聽懂她的意思,噴了個響鼻,迴應著,然後帶著阮棠棠繞馬場歡快跑了起來。


    人類不就想自己馱著她玩,它是最厲害的小馬,那就淺淺馱一圈吧。


    小馬撒歡跑著,阮棠棠屁股被顛得生疼,卻不想掃了小白的興。


    等到一圈跑完,小野馬終於在幾人身前停下。


    阮棠棠唿出一口氣,看向他們,“誰,誰說我馴服不了,小白可乖了。”


    “你!!”


    格桑蘭臉黑的徹底。


    耶律域野握成拳的手鬆開,上前一步,“這馬能聽懂你的話。”


    他沉聲開口,話中沒有疑問,平靜陳述著。


    阮棠棠點了點頭,隨即小臉皺在一起,“夫,夫君,你抱我下來。”


    屁股疼死了,嗚嗚。


    “剛剛不是很本事嗎?”


    一句話不說,就敢爬上去,現在知道怕了。


    耶律域野心中腹誹著,高大的身影上前一步。


    他身高腿長,比起小野馬,高出大半截,長臂一伸攬住阮棠棠的腰,把人抱了下來。


    雙腳踩在地上,就是一軟,若不是腰上的手還未收迴,她就要摔進雪中。


    阮棠棠抬頭,小臉一熱,“屁,屁股疼,腿軟……”


    長長的睫毛沾染了空氣中的水霧,濕漉漉的。


    耶律域野二話不說,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行了,今日就到這,”他側頭看向卓哈,冷聲道,“把格桑蘭帶迴去,關起來,若再有一次,逐出樓真。”


    “是,王。”


    卓哈知道,王已經是看在自己麵子上沒有重罰。


    “憑什麽,憑什麽關我……唔。”


    格桑蘭氣得跳腳,被卓哈捂住了嘴。


    阮棠棠抱著耶律域野的脖子,轉迴身,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嗬,隻是被關起來,怎麽夠呢~


    她朝小野馬揮揮手,“小白,乖乖的哦,晚上來看你。”


    耶律域野一路抱著阮棠棠往帳篷走去。


    路上無數將士圍觀。


    這……這怎麽迴事,大白天他們眼瞎了?!!


    前幾日王還拿這中原女子喂雪山虎,今日怎麽……怎麽。


    “不不不,一定是我沒睡醒,我在迴去睡睡。”


    “王……抱,抱女子了。”


    “那小公主可真小隻,皮膚好白。”


    “……”


    耶律域野冷冷一眼掃過去,一群大漢鳥獸散……


    阮棠棠‘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夫君可真嚇人?”


    “也沒見你怕。”


    沒想到耶律域野會迴答自己,阮棠棠心中好笑,哦~終於不讓自己閉嘴了。


    迴到帳篷,耶律域野把人放在床榻上。


    阮棠棠力氣迴來了,轉身趴著錦被,揉揉自己的小屁股,然後把披風一甩。


    “差點把我屁股顛成四瓣。”


    “膽子倒是不小,說吧,怎麽迴事。”


    耶律域野在床沿坐下,問的顯然是禦獸一事。


    阮棠棠磨磨蹭蹭,蹭到他腿邊,水漾的眸子看著他。


    “那,棠兒告訴夫君,夫君便要答應我一件事。”


    慣會的撒嬌語氣,偏讓人難以拒絕。


    “你在威脅本王?”


    “哪裏是威脅嘛,棠兒明明是在求求夫君~”


    她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拜托’的手勢。


    因為剛迴來,臉頰和鼻尖上還凍得有點紅,平添了幾分可憐和嬌氣。


    “行,答應你。”


    “真的~”


    阮棠棠一激動,趴在了他腿上,耶律域野不自在得緊了緊,喉嚨幹澀。


    “本王何須騙你。”


    “好吧,”阮棠棠早想過說辭,“我自小便在宮中,因為身子弱,父皇不許我出殿中,說我該養著身子,將來才能為他所用……”


    “我終日除了喝數不清的湯藥,便是躺在床上,若是病了,十天半個月都不能下床。


    宮女和嬤嬤會管著我,所有吃的、用的、穿的,都被嚴格控製著,就像一隻一隻困獸。”


    她垂下眼眸,小臉沾染幾分落寞,這些都是原主記憶中的,並非全是亂編。


    耶律域野眼神晦暗,說不清什麽感受,他的兒時也並非一帆風順。


    身份和血統,皆會成為他們身上的束縛。


    “再後來有一天,有一隻鳥落在窗欞上。


    那隻鳥特別特別漂亮,藍色、橙色的尾羽長長落在身後,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就站在窗欞上。


    不知為什麽,我控製不住地上前,它竟然沒被我驚飛,還打開了尾羽,尾羽無數金色粉末,落進我的手心。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全部滲入了皮膚裏。


    在那之後,我便發現自己能聽懂鳥語,偶爾可以跟落在院子裏的小鳥聊聊天~


    還有貴妃娘娘養的貓,也能聽懂,就是這樣啦。”


    那個被救治的婢女已經醒來,早被耶律域野審問過,兩人說的並無出入,除了那隻鳥。


    腿上的人似乎累了,幹脆躺在他的腿上,尋了個舒服位置。


    “這秘密一直爛在我的肚子裏。


    美貌讓父皇把我當成一個工具,若還有禦獸之術,我不知自己會被如何……”


    阮棠棠聲音漸低。


    連自己的父皇都無法信任,說到底被送來樓真,她無從選擇。


    耶律域野伸出手,大掌覆上那毛絨絨的腦袋。


    阮棠棠愣住!!!!


    還未再開口,那手又迅速收了迴去。


    還帶撤迴的!?


    耶律域野沉聲道,“所以,那日,你用禦獸之術和雪山虎交流,為何一開始沒有?”


    阮棠棠爬起來,清亮的眸子看著他。


    “夫君還問為何,我入了風寒,又擔心小玉,再給那雪山虎嚇了半條命,什麽都忘了。”


    翻舊賬!翻死你!


    耶律域野話被堵在喉間。


    那日他得了個壞消息,再見到狗皇帝送來的中原女子,一怒之下便想丟去喂虎,倒也不是真想讓她死。


    “那日沒準備讓你死,若你馴服不了那虎,它也不會真吃了你。”


    這算是解釋?


    阮棠棠眼眸瞪大,帶著狐疑,隨後又歡快起來。


    “真的?所以夫君準備救我!”


    耶律域野悶悶應了一聲,沒有否認。


    “夫君真好。”


    嬌軟的身子撲了上來,纖細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


    兩人身子緊密相貼,男人微微後仰,一手虛虛放在她腰側。


    “下去。”


    “不要,”男人的手感真得很好,小手觸碰的每一寸肌膚都結實有力。


    阮棠棠覺得自己隻有二分之一個耶律域野,寬闊的肩膀像一堵牆,滿滿安全感。


    “夫君不是說答應棠棠一件事嘛。”


    絲絲縷縷的淡香飄在空氣中,阮棠棠得寸進尺,又湊近一點。


    這個距離,完全觸及到耶律域野的私人領域,他渾身難以形容的不自在。


    但……又有些不想拒絕。


    伸手將脖頸上的小手扯下,他把人放坐好,冷冽的眉眼盯著她。


    看得阮棠棠縮了縮身子。


    “要說就給我坐好,好好說話。”


    嘖,鋼鐵直男。


    “好嘛,我就是想去看看雪山虎,它是在什麽地方被抓住的?”


    這雪山虎不是耶律域野抓的,但手下的人上報過,是在斜陽山那一帶。


    “斜陽山山腳,照道理,雪山虎不會出現在那一塊,它們生活在深山裏,不會闖入有人跡的地方。”


    阮棠棠皺眉,“難道是有人闖入了雪山虎的地方呢?雪山虎的居住地被人類占領破壞,便隻能逃出來了。”


    似是想到什麽,耶律域野目光沉下。


    “明日讓卓哈送你過去,雪山虎關在鬥獸場裏。”


    “好,夫君真好,”阮棠棠甜甜一笑,飛快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然後縮進錦被中。


    好撩!!


    好歹是一個部落的王,別人都三妻四妾,自家夫君說到底還是個沒碰過女人的xxx。


    看他能抗到何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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