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殿下是棠兒的一兩,離開了便是高高在上太子殿下,棠兒不想給殿下造成困擾。”


    “困不困擾,孤說了算。”


    他彎腰欲抱起小丫頭,觸碰到她腿彎,纖細的足縮了縮。


    “受傷了?”


    “扭了……”


    “讓林七看看。”


    阮棠棠搖頭,眼神怯怯看他,“不必麻煩,棠兒自己可以治的……”


    元寒眼神冷下,“閉嘴,孤說如何就如何。”


    說著,抱起人,施展輕功上去。


    ……


    圍著的林一和赤焰軍都有點懵。


    殿下何時這般……這般,憐香惜玉??


    元寒抱著人往山下走,林一趕緊跟了上去。


    “殿下,這,這姑娘誰啊,我幫你抱啊!您還有傷呢……”


    話沒說完,被元寒一記眼刀嚇退,他戳了戳林七,“我說錯什麽了?”


    林七看傻子似地看他一眼,“殿下的女人你也敢抱?手不要了?”


    馬車等在山腳下,還有嚴陣以待的赤焰軍,元寒抱著人上了馬車,讓林七給她腳腕敷了藥。


    “迴都城。”


    “是!”


    馬車極為寬敞奢華,後麵還有矮榻可睡人,阮棠棠被他抱在懷中,有些懵。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


    元寒看她,把她懷裏髒兮兮的包袱丟在一邊,“自是帶迴太子府管教。”


    說著,將人小心放在軟榻上,“睡吧,孤看著你。”


    這身子虛弱,阮棠棠未在說什麽,閉上了眼。


    ……


    馬車疾馳,赤焰軍排場極大,殺手不敢明目張膽刺殺,混跡在人群之中,看著馬車迴到太子府。


    太子府極大,元寒十六歲便被皇帝賜皇宮外東側掖庭府邸。


    東麵日升之處,意為太子身份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又引護城河活水建蓮池,允赤焰軍守護,供其調遣。


    馬車停下,元寒一路抱著人迴去寢臥。


    太子寢臥無人可留宿,這是府上誰都知道的規矩。


    即使是兩位側妃,也隻能在自己院中等著太子殿下臨幸。


    如今一個不知何處來的女子,竟被太子親自抱迴,眼尖的下人立刻迴去稟告。


    ……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


    阮棠棠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錦被柔軟,床榻寬大,她在石頭房住了幾日,腰酸背痛,這下總算是舒服了。


    房間冷硬,除了一張大床,便隻有圓桌和衣櫃。


    阮棠棠正欲起身,門被小心推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見到她醒著,展顏一笑。


    “奴婢青蘿,見過小主,殿下讓奴婢照顧小主,小主餓了麽,身子可有不適?”


    “沒有,一……殿下呢?”


    阮棠棠看著眼前的丫鬟,言語大方,條理清晰,既是元寒派來照顧自己的,應當是他信任之人。


    “瞧奴婢糊塗的,殿下將小主抱迴來後,便進宮迴稟事宜,應當夜裏才會迴來。”


    阮棠棠點點頭,臉色微紅,“我好髒,可以先沐浴嗎?”


    “小主稍等,奴婢讓人送水進來。”


    她到門邊囑咐,下人進出著很快就準備好了,青蘿拿了幹淨的衣裳,“奴婢伺候小主沐浴。”


    阮棠棠被她扶著去了屏風後,浴桶中裝著熱水,水汽氤氳,上滿漂浮著新鮮采摘的花瓣。


    青蘿將衣裳掛好,伺候著阮棠棠沐浴,看見她身上的痕跡,極有分寸地沒說什麽。


    換了幹淨的衣裳,阮棠棠舒服許多,“這衣裳真好看,我從未穿過這般好的衣裳。”


    “是蜀地送來的雲錦,府中僅有兩件,殿下說都給小主,青蘿瞧著小主的身量,稍稍改了下腰身。”


    阮棠棠不吝誇獎,“青蘿好厲害。”


    ……


    一整個下午,她循規蹈矩,不多問不多說,吃飽了隻在小院裏曬太陽,做足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初入太子府的模樣。


    隻偶爾在青蘿說到元寒時,會小心翼翼地問上兩句。


    “小主,這是殿下的寢臥,您還是第一個睡在寢臥的人。”


    阮棠棠抿唇,似是想問又怕不妥,半晌才開口,“那……殿下的妃子呢?”


    “那兩位住在西苑,文側妃在青蓮苑,月良娣在雨荷居,是不可留宿在殿下寢臥的。”


    “月良娣?”


    阮棠棠對這個朝代的品階還不是很清楚。


    青蘿耐心道:“文側妃的父親戰死沙場後,皇上就將她賜婚與殿下,月良娣是貴妃娘娘賜下的,身份不比文側妃。”


    “哦。”


    “小主放心,殿下這些年極少去西苑那邊。”


    “嗯,”唇角輕勾,阮棠棠語氣開心了幾分。


    青蘿是太子府的大丫鬟,更是元寒的心腹。


    雖是聊天,卻在觀察著阮棠棠的一言一行,心道小主看來是心悅殿下的。


    自從殿下查出無嗣之症,便極少去西苑留宿,但如今朝中局勢緊張,各方大臣蠢蠢欲動,還妄想扶三皇子上位。


    若殿下有願意臨幸的女子,也許 還會有希望。


    “奴婢聽林七說起,殿下受傷,這兩日是小主救治了殿下。”


    “也不算,他是我花了一兩銀子買迴來了。”


    “噗——”


    青蘿忍不住笑,悄聲道,“小主恕罪,太子殿下竟然隻值一兩銀子。”


    阮棠棠也笑了起來,“青蘿不必這般待我,從前我也未被人伺候過……”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您是殿下的人,便是奴婢的小主。”


    青蘿又陪著阮棠棠說了會兒話。


    一直到晚膳過後,元寒還未迴來,阮棠棠便先上床睡覺了。


    屋中留著一盞燭火,朦朦朧朧。


    直到夜深,元寒才迴到府中。


    秋霜微涼,他一身黑衣,麵上不悅,渾身泛著冷意。


    嗬,元昭野心不小,此番還敢在秋獵上對自己下手,如此明目張膽,定是身後有了依仗。


    等他走到內院,青蘿正在候著,上前稟告了今日之事。


    “小主今日吃了一份米飯,最愛吃紅燒肉,還有青筍,多夾了幾筷子,問了兩迴殿下何時迴來,又擔心自己睡在此處是否會給殿下添麻煩,想換個屋子,除此之外並未再問什麽。”


    元寒眉梢微展,身上冷意不知何時已經散去,揮手讓青蘿退下,便推開了房門。


    小丫頭比她想得更乖。


    他走進房中,平日錦被齊整的床上鼓起一個小包,讓人心口發軟。


    元寒走至床邊,伸手連人帶被抱了起來。


    阮棠棠一聲驚唿,見到是他,嬌俏的臉上露出驚喜神色,“一,殿下,你迴來了。”


    微涼的唇親了親她,“在等孤?”


    “沒……沒有。”


    “嗯?莫要撒謊。”


    阮棠棠抿唇,羞怯看著他,嗓音嬌軟,“殿下沒迴來,我睡不著,明明從前我也一個人睡,現在怎會睡不著了。”


    她這般說著,像是撒嬌又像懊惱,全然是初嚐情愛的女子,滿心滿眼都記掛著心上人。


    元寒悶悶笑了兩聲,在宮中的煩悶盡數消散。


    “挺好,棠兒日日想著孤便好。”


    他把人重新放迴床上,低頭輕啄她的唇,“等孤沐浴了,便來陪你睡。”


    “嗯……”


    然而,等到元寒迴來,床上的人已經唿唿睡著了。


    “小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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