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我是京兆尹的捕快,奉我們大人的命令來請副都尉張福印張大人過去一趟。”


    門口的士兵揮著長矛槍不客氣地趕人:“剛剛不是來過一次了嗎?都說了張大人軍務繁忙,沒空過去!”


    另一個士兵語氣也是很衝:“再不離開就把你們當奸細處理!”


    南奚直接亮出黎卿墨給的玉佩:“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兩個士兵目露震驚,連忙單膝跪地,不敢再阻攔,甚至還叫人過來給她們引路。


    誰知到了張福印那邊,又被擺了架子。


    張福印怒斥為南奚和溫迎引路的士兵:“軍營重地,爾等怎可擅自帶人進入?若是放進來敵國的奸細,泄露了軍機要務,這個責任你們誰擔當的起?”


    南奚上前拱手:“張大人,我們確實是京兆尹的捕快和仵作,而且從進入軍營起一直由這兩位大哥帶路,沒有去過其他地方,而且,我還有這個……”


    她再次拿出了那塊玉佩,“現在你應該可以放心,我們不是奸細了吧?”


    張福印上前仔細辨別那玉佩之後,跟軍營門口那兩個士兵是同樣的反應,立馬單膝跪地,雙手拱於頭頂。


    南奚收起玉佩:“現在張大人可以跟我們走了嗎?”


    張福印起身,“我還有些軍務要交代。”


    南奚和溫迎便出去等著。


    軍營很大,每一部分都由單獨的將領管理,這一片是南奚還從未來過的,所以沒人認得她。


    “南奚,你那塊玉佩哪兒來的?這麽管用?”溫迎剛才沒太看清,心中有個猜測,但是還不確定。


    南奚:“我師父給噠!”


    語氣還挺驕傲。


    溫迎沒再問什麽,因為張福印已經出來了。


    三人迴到府衙已經是未時三刻。


    “湯大人。”張福印站在公堂之中,對著湯敬意拱手,“不知何事如此急切找我前來?”


    武官向來看不上文官,這是東嶽國從開國就留下的老問題,所以即便張福印官階比湯敬意低,也依舊難掩那眸中的幾分輕視和不屑。


    湯敬意可是京官兒,成天跟各種大人物打交道,看人的眼力十足,隻一眼便瞧出了張福印的態度,內心輕哼一聲,也不打算在這上麵跟他做文章。


    隻是到底先入為主,對他這人的人品有了初步的定性,所以問話的時候,聲音沉了許多。


    “張大人,可認得她?”指的是跪在一旁的楊槐花。


    張福印和楊槐花同時望向對方。


    “不認得。”張福印表情冷漠,搖了搖頭。


    楊槐花瞪著他:“是他,大人,他就是民婦的丈夫。”


    張福印:“一派胡言!你這婦人怎的胡亂認親?我妻子乃是當朝兵部左侍郎之女,又豈是你這般鄉野村婦可比的?”


    楊槐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認親娘,不認發妻,難道連你親生兒子也不要了嗎?”


    她把兜著孩子的背帶取下,孩子也醒了,睡眼惺忪看著周圍,有些怕生地往楊槐花身邊靠。


    “虎子,叫爹。”楊槐花說道。


    虎子沒見過他爹長啥樣,不過孩子倒是乖,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於是看著張福印叫了一聲:“爹爹。”


    還走過去想要爹爹抱抱。


    卻被張福印一把推開。


    虎子摔在地上,頓時哭了起來。


    楊槐花心疼地把兒子抱在懷裏哄著,眼中的淚摻著恨意一起流下來。


    “大人,您也看到了,他氣死親娘,不認親子,大人要給民婦做主啊。”楊槐花拉著兒子一起磕頭。


    張福印“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跟那個來軍營大鬧非說我是她兒子的老太太是一家的,是吧?”


    語頓,他看向湯敬意,“湯大人,我乃建昌人士,家中窮困,三年前從軍,如今也算掙得了一份前程,內人純善,嶽家寬容,婚後便在城中買了宅子,將父母接過來贍養,這事兒滿軍營幾乎無人不知,大人可以去查。”


    湯敬意看了眼張捕頭,他點點頭,帶著幾名衙役一起出去了。


    溫迎本來也想去的,可張捕頭貌似壓根沒打算帶著她。


    她聳了聳肩膀,邁出的步子收了迴來,樂得享清閑。


    湯敬意又問楊槐花:“你說他是你相公,可有證據?”


    楊槐花卻反問:“大人,民婦與他夫妻多年,難道會連自己的相公都不認得嗎?他雖然改了名字,可容貌沒變,的的確確是民婦的相公張向東。”


    湯敬意想了想,命人把張婆婆的屍體又抬了迴來。


    白布掀開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在看張福印的反應。


    張福印隻是看了一眼,便擰眉將目光收迴。


    楊槐花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厲聲質問:“你心虛了!這是你親娘,你卻不認她,將她氣死,如果你還有良心,就該現在跪下給她磕頭!”


    張福印‘哼’了一聲,“我在戰場上見到的死人多了,這就是心虛?我親娘還在家裏好好的,你若再這樣詛咒於她,可休怪我不客氣!”


    事情陷入僵局,很快,張捕頭帶人迴來了。


    “啟稟大人,張大人所言非虛,我們也去了他府上查看,他父母確實都在。”


    楊槐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啪!


    湯敬意看向楊槐花:“本官念你上有高堂要安葬,下有稚子要安撫,便暫免你受皮肉之苦,退下吧。”


    張福印氣憤地甩袖離去:“簡直荒謬!”


    府衙外,南奚叫住了楊槐花,給她塞了點兒銀子。


    “先把張婆婆安葬吧,虎子還需要你,你可不能倒下。”


    楊槐花流著淚朝南奚跪了下來,“南姑娘,你心地善良,村子裏那麽多人和你非親非故,可你都願意為他們看病施藥,民婦知道你是有大能耐的人,你幫幫我們吧。”


    南奚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兒,把她扶起來,歎了口氣,道:“補給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們討個說法,你放心,先迴去料理張婆婆的後事吧。”


    楊槐花又朝著南奚福身道謝,這才重新背起孩子,把張婆婆的屍體放在板車上拉走。


    南奚曾想幫忙,卻被她拒絕了。


    溫迎也走過來,和南奚一起看著楊槐花努力拉著屍體往城外走。


    感歎了一句:“倒是個剛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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