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陽著急迴家,並沒有注意到羅昆那隱藏在眼底的異樣,隻是接過背包,就招唿摸金張父子倆和李剛上了車。


    切諾基駛出城中村,沿著二環外的公路往芙蓉園行去。從城中村迴芙蓉園要穿過幾處正在建設的工地,再往北走一段就是芙蓉園,不過也就十幾分鍾的車程。


    由於這段路還在建設,路況也不是很好,雖然是水泥路,但是路麵上有不少泥頭車掉落的泥土和建築垃圾,還有被工程車壓出來的坑,使得這幾處施工工地的路段變得坑坑窪窪。


    切諾基在這坑窪的路上一路顛簸著,段亦陽小心地打著方向盤,生怕路上突然出現大坑沒避開,把切諾基的底盤刮壞。


    也就是這切諾基底盤比較高,段亦陽才會走這條近路,要是開那種小轎車,他還得老老實實從長安路繞迴去。


    就在段亦陽專心觀察路麵情況時,一股危機感在體內升起,讓他汗毛根根豎起。


    前麵有危險!


    一瞬間,他五感全開,連他的透視眼都打開了,卻沒發現異樣,在他能感知到的範圍內並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可隨著切諾基的前行,那種兇險的警兆越來越強,似乎要充斥大腦,讓他無法思考。


    段亦陽猛地踩下刹車,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卻隻能見到前方昏暗的路燈下一切如常。


    不可能!自己心頭的警兆這麽明顯,這路上肯定有他很難搞定的兇險!


    “怎麽了?陽子?”


    車上的幾人被突然的刹車搞得措手不及,尤其是副駕駛座上的張父差點撞上前擋風玻璃。此時都莫名其妙地看向麵色凝重的段亦陽,不知道他為啥突然停車了。


    段亦陽壓低聲音緩緩開口道:“我感覺到前麵有危險,我過去看看!”


    說完,熄了火,拉起手刹,然後從坐在副駕駛的張父腳邊,把裝著短劍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把盒子裏的短劍取出來,把盒子放到駕駛座上,拎著短劍慢慢向前方摸索過去。


    車內摸金張父子見段亦陽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態,連那把短劍都用上了,不由得也緊張地朝四周觀察,他們相信段亦陽不會無緣無故地緊張。


    半晌,並沒有覺察出什麽的摸金張叮囑張父不要下車,自己和李剛打開車門下了車,慢慢跟上段亦陽,離段亦陽大概三四十米的距離,為段亦陽照著後路。


    段亦陽在前麵緩緩走著,一邊用透視眼觀察兩旁工地圍牆後有沒有人在埋伏。


    自從中午藤田告訴他吳門的高手幾乎傾巢出動,已經到達長安,他就高度注意著身邊的動靜。現在看來,這吳門估計是要在這裏圍殺他。


    苟長老躲在一百多米外的圍牆轉角處,緊張地看著段亦陽越走越近,手心的微衝都捏出了汗。


    他和劉麻子各自帶著兩個人,除了他們的徒弟之外,其中還有一名菊門的聯絡人,之所以帶上他,是因為這名菊門的人對這種槍很熟悉,而且是自告奮勇的參加了這次圍殺行動。


    之所以要參加這次行動,一個是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他相信自己用這把號稱戰場吹風機的英格拉姆m10衝鋒槍,在百米內能把任何敵人打成篩子。


    最關鍵的是,自己如果能手刃一個華夏武神,那將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不但能為東瀛國武道界除掉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個人在菊門也會受到重視。


    他們一行六人,乘坐兩輛轎車,離開希爾頓酒店,先去了古玩城,剛好堵住在店裏盤點的段亦陽三人。


    沒等多久,就看到三人出來開車去了南郊的一個城中村。


    到了城中村,他們居然發現這裏有一個門派,裏麵有幾個暗勁高手,其他竟然全都是明勁武者。


    他們暗自驚訝,沒想到段亦陽手裏還有這樣一支力量。


    苟長老翻看了地圖,覺得這個時候長安路交通擁擠,段亦陽迴家應該不會走長安路,而且應該走比較偏僻的工地,於是他就決定在工地劫殺段亦陽。


    此時,他們中五個人呈一個半圓形埋伏在這條路的丁字路口,苟長老和菊門聯絡人一人把守一個路口,其他三個人在工地圍牆裏,通過磚孔把微衝對準丁字路口。


    而丁字路口,則被他們用東西堵死,到時候段亦陽的車經過丁字路口,必然會停車,這時候五把微衝同時開火,短時間打光一千發子彈,料那段亦陽在車裏肯定無處可躲。


    剩下一個就是劉麻子,他負責在後麵包抄段亦陽的後路,如果不能一擊致命,段亦陽還能向後逃跑,那就由他來擊殺負傷的段亦陽。


    段亦陽每往前一步,就覺得危險一分,他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短劍,靠在牆邊向前搜索前進。


    此時,他心頭升起被包圍的感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懸在他的頭上,讓他擺脫不了,掙脫不開。


    離前方對丁字路口還有五十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再次把五感發散開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異動。


    他迴身看到摸金張和李剛在二三十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跟著,對他倆搖搖頭,示意自己一個人上前,他倆留在原地。


    然後深唿吸一下,繼續緩緩向前。


    四十米,三十米……


    那個丁字路口似乎已經近在咫尺,卻依然安靜得可怕,甚至連夏夜裏蟲鳴都聽不到。


    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十分不正常,似乎這個丁字路口已經被某種殺氣籠罩,連蟲子都退避三舍,蟄伏著不敢發出聲音。


    他再次打開透視眼,掃視這周圍二十米範圍內的一切。


    突然,在他透視眼掃描的範圍內,他看到一個一襲黑衣的人,正貓在工地圍牆後,手裏拿著一個物件,從圍牆上摳出來的一個磚孔裏往外瞄著。


    他定睛一看,這黑衣人手裏居然拿著像一把大號手槍的微衝,插著的彈夾長度十分誇張,他估計是特製的,看長度最少能裝三十發子彈。而且這人身上還別著幾個一模一樣的彈夾,估計最少還帶著一百多發子彈。


    再看看那把槍,這才發現,槍管上居然還裝上了消聲器!


    好家夥!這要是一個彈匣打完,就算是龍族長那樣的高手也得挨上幾發吧!自己再能躲,又能躲過幾發?而且對方有七八個彈夾,全部打完,自己非被打成馬蜂窩不可。


    看這個人不過是一個明勁後期武者,一個人一把槍按道理是沒有這麽大的殺氣的。


    他意識到這點,不禁心頭一緊:“這樣的殺手不止他一個!不然不會有這麽大的殺氣,自己的警兆不會這麽強!看來,這熱武器對我的威脅很大呀,估計會要了我的小命!”


    他迴頭看向摸金張和李剛,打手勢讓他們後退,並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想告訴他們對方有槍。


    可兩人沒看明白,露出一臉懵逼的表情,段亦陽隻好繼續做後退的手勢。


    可兩人就是不肯退,段亦陽無奈,為今之計,隻有自己幹掉這些殺手再說。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輕輕一躍,靈貓一般輕盈地翻過工地圍牆,打開透視眼,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屏氣凝神向那個黑衣人摸了過去。


    那個人正全神貫注地透過射擊孔看著丁字路口,隻要段亦陽一出現,他就打光身上的彈匣。


    就在他緊張地等待,隨時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陰風輕輕吹過後背。他還沒來得及害怕,就感到他死死扣著微衝扳機的手指失去了知覺,緊接著脖頸就被砍了一掌,他條件反射扣下扳機,卻發現槍沒響。沒來得及多想,就眼白一翻,哼都沒哼一聲,軟癱了下去。


    段亦陽打暈黑衣人,趕忙扶住他,不讓他倒地發出聲音,槍也被他一手抓住,讓它繼續插在當作射擊孔的磚洞裏。


    他再次感受了一下,發現沒有動靜,似乎沒有殺手知道他們的一個射擊點已經被拔掉。


    苟長老此時緊張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如果沒成功,就不是丟人的問題了,而是要丟命的問題。


    他不知道他們等的車為什麽在百米開外就停下來了,他還是很有信心自己這些人並沒有暴露,段亦陽應該會過來的。


    果然,如他所料,段亦陽一個人慢悠悠地過來了。


    苟長老在段亦陽進入五十米左右就不敢再探頭往那邊查看,他知道武神的感知很變態,也許一個偷窺就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現在,他和對麵的菊門聯絡人山下琢也同時把自己的身體縮在角落陰影處,後背死死靠在牆上,槍口死死指著外麵,就等著段亦陽進入這個岔路口,他們五個人就可以齊齊開火,他相信段亦陽在潑雨一樣的子彈打擊下,肯定是無處可躲。


    麵對這麽近距離的彈雨,武神?切!神仙也得跪下!


    時間一秒一秒地度過,在苟長老的心裏,時間緩慢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終於,他看到地麵一條影子慢慢向岔路口移動,就這麽在路中間大搖大擺地向岔路口移動。


    苟長老使勁咽了口唾沫,瞪大了雙眼,死死看著被牆角擋住的路麵上的影子,先是頭,然後是肩膀,胸腹………


    突然那影子飛速衝了出來!


    苟長老猛喊了一聲:“給我打!”


    頓時兩把微衝的火舌衝出陰影,幾乎是悉數打在衝出來的人身上。


    雖然他沒明白怎麽隻有自己和山下琢也在開槍,但是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十分滿意,滿意地看著那條人影踉蹌著頹然倒地。


    還沒等他歡唿,就陡然感覺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還沒搞清楚這股寒意來自哪裏,自己就倒了下去,倒下去那一刻,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對麵山下琢也也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然後,他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段亦陽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個人,長長舒了口氣,心想如果不是有透視能力,估計自己走到這路口,就被亂槍打成蜂窩了。


    自己身形再快,還能快過子彈連綿不絕的打擊?對方五把槍,完全可以封死自己的所有躲避路線。


    他走到左手牆角邊的那個槍手,準備把穿胸而過的短劍從牆上拔出來。


    把短劍拔出來,就發現短劍上一絲血跡都沒有,點點頭覺得這短劍真不錯,用做飛劍也挺順手。


    剛要迴頭走人,卻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動了動,嘴裏流出鮮血,咳了一聲,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艱難地罵了一句:“八嘎!你殺死我,菊門不會放過你的!”


    剛說完,就兩腿一蹬,嗝屁了。


    “咦?怎麽是菊門的人?我和你們有仇嗎?居然想用衝鋒槍突突我!”


    段亦陽嘴裏嘟噥了一句,抬腳踢了踢這個隻有幾個鏡頭,沒活過一集的群演,這個浪費了一個好名字的群演一動不動,看來是真死了,不會詐屍。


    啐了一口,就迴身朝對麵牆角被他打暈的黑衣人走去。


    摸金張和李剛見已經解決戰鬥,忙不迭地跑過來,一臉驚懼地看著那個躺在丁字路口中心滿身槍眼的黑衣人。


    “陽、陽子!這人怎麽是被槍打死的?也沒見你用槍呀!”摸金張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雖然他摸金張當年也是北郊打過架,南郊砍過人的狠角色,但是都是參與性的選手,哪裏真正打死過人?還是被開槍打死的。


    “嗯,他們自己開槍打死的!”段亦陽指著那個被牆角兩個黑衣人打成篩子的撲街仔,一臉無辜地說。


    他也就是在牆後摸了這人的哨,然後把這人拎出來帶路,關鍵時候推了他一把而已,誰知道牆角這兩人真下了狠手。


    “臥槽!還有槍!”摸金張看到地上的槍,早把死人的事拋到了腦後,像看到了寶貝,怪叫一聲就要彎腰去撿。


    “不要撿!”


    段亦陽和李剛齊聲製止,把彎腰的摸金張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咋咧?咋咧!嚇死個人咧!”摸金張一臉驚愕地看著兩人,沒反應過來。


    “這是作案工具,你還是不要摸吧!”李剛沒好氣地看著摸金張說道。


    正在這時,突然三人聽到一聲驚叫。忙迴頭看去,發現驚叫聲是從他們的切諾基那裏發出來的。


    三人一驚,連忙拔腿跑向切諾基。


    片刻,段亦陽就跑迴切諾基旁,就見張父在一臉焦急地指著一個方向,嘴唇哆嗦著連聲道:“陽子!快追!快追!有人把你的背包搶走了!”


    段亦陽朝張父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黑乎乎的一片,早就沒了人影。


    段亦陽想想包裏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就一張盒子裝著的洛書而已。


    洛書!他突然抓住重點。


    “幹爸!這人認識嗎?”


    “不!不認識!”


    張父搖搖頭,突然又想起什麽,高聲叫道:“對了!這人一臉麻子!”


    “一臉麻子?”段亦陽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誰是一臉麻子。


    “就一張不值錢的破塑料膜,這黑燈瞎火的去哪追?還是早點迴家吧!”摸金張氣喘籲籲地跑迴來,聽說是那張鬼畫符的洛書被人搶走了,毫不在意。


    段亦陽想想也是,家裏人還在等著他們呢,還是早點迴家吧!


    經過剛才的事,他不想再從那個丁字路口迴家,於是就掉頭去了長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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