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尖利的嘯鳴,讓段亦陽等人包括暗中圍觀的徐揚兩人都在一瞬間失神。


    眾人這才意識到,第一聲鷹鳴之所以沒有那麽明顯的感覺到失神,那是因為冒爺並沒有認真。


    如今冒爺一招無功,讓他不由得認真對待段亦陽,出手自然是動了真格。


    段亦陽的眼前再次失去了高瘦黑衣人的蹤跡,他暗道一聲臥槽。


    他知道,這迴估計會是高瘦黑衣人的全力一擊,自己能不能頂住也就看天意了。


    短暫失神之後,段亦陽擺脫了出來。沒有絲毫的猶豫,祭出他最擅長的接化法巧勁,隻是這次他是用盡全力去迎接,不留餘地。


    一股更為強大的威壓撲麵而來,讓段亦陽感覺自己如同身在幾百米的水下,五髒感覺在移位,渾身的血液都要從身體裏迸射出來。


    緊咬牙關,段亦陽在壓根看不到敵人的情況下把接化發全力使了一遍,正想使第二遍,隻覺得自己肩膀一陣劇痛,隨即腳下一輕,飛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薄而出,耳鼻也有絲絲鮮血往外滲。


    直到此時,眾人才從失神的狀態中迴轉過來,死死的盯著剛才如火山爆發一般的現場。


    雖然範圍並不大,甚至並沒有波及到三四米外的摸金張等人。


    段亦陽倒在地上,瘦高黑衣人在十步外站定,神情陰冷而孤傲。


    “完了?”


    看到這些的情形,摸金張幾個人心裏都生出一股絕望,


    “組長,這下線索看來真的斷了!”


    “這小子看來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強,唉!”徐揚聽到夏若蘭的抱怨,不由得言不由衷的歎息一聲。


    “我們要不要出手阻止?再來一下這小子估計得玩完。”夏若蘭有點著急,拿出蒙麵巾就戴在臉上,看來這句問話並不是在征求徐揚的意見。


    徐揚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夏若蘭冷若冰霜的麵容,這丫頭表現出來的急性子有點跳脫呀,跟她那張臉咋就區別那麽大呢?


    見夏若蘭正要站起,徐揚連忙伸手拉住夏若蘭的小手:“別急!他站起來了!”


    看著夏若蘭殺人般的眸子掃過來,這才發現自己還在拉著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連忙縮迴手,有點尷尬的撓撓頭,嘿嘿幹笑兩聲。


    還別說,剛才自己還真有點舍不得放開那隻小手,手感太好,意猶未盡呀。


    摸金張見段亦陽被巨力打飛,倒地不起,心想這娃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此時的段亦陽胸前一灘鮮血,口鼻流血,牙關緊咬,如死人一般。


    摸金張大駭,連忙跑上前把段亦陽上身扶起,用食指去試探段亦陽的鼻息。


    一探之下,竟無出氣,摸金張不由得悲從中來,抱著段亦陽失聲痛哭起來:“我苦命的陽子啊,都是哥害了你呀!”。


    摸金張一邊涕淚橫流,一邊捶胸頓足,但這家夥頓的是自己的足,捶的卻是段亦陽的胸。但他在悲憤之中,一點都意識到捶錯了胸口,把上前著急探查段亦陽情況的李剛和羅昆看得一愣一愣的。


    “咳咳!”


    段亦陽剛才在高壓下被震飛,胸中憋著的一口氣出不來,正在胸中亂竄,卻被摸金張陰差陽錯的捶了出來。


    又噴了一口血,段亦陽這才覺得唿吸順暢了許多。


    摸金張見段亦陽咳出血來,神誌逐漸清明,不由得大喜,抬手呲溜一聲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順手就糊在了段亦陽的衣服上。


    “唉!我說廣哥,你丫的能不能往你自己衣服上蹭?我剛換的衣服好不!”段亦陽一醒過來就見到摸金張來這一手,差點又被氣暈過去。


    “陽子!你醒了!剛才嚇死哥哥了!”摸金張毫無道歉的覺悟,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見到段亦陽還能中氣十足的說話,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李剛和羅昆見段亦陽無大礙,也是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放迴了原地,旋即又被摸金張的小動作搞得哭笑不得。


    “小子,能躲過冒爺我八成功力的一擊,還能在老夫的鷹爪下活命,不簡單呀!”


    還在一副高人風範背對而立的冒爺,聽到段亦陽的聲音有點吃驚的轉過身,看著一躍而起的段亦陽不可思議的道。


    到了現在,在他眼裏原本毫不起眼的毛頭小子,如今卻要讓他刮目相看了。


    “小子,你什麽來路?”身後的中年人終於是忍不住厲聲喝問。


    段亦陽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胸前衣服被抓爛,有五道劃痕在絲絲滲血之外,沒有其他的外傷。


    而剛才被高壓造成的內傷,在一口瘀血吐出之後,竟然感覺神清氣爽,毫無壓力。


    念及此,不由得心下大定。


    段亦陽並不理會中年人的質問,而是正眼看向那個自稱冒爺的高瘦黑衣人。


    冒爺鷹隼一般的眼神此時有點遊移不定,他沒想到自己以為能輕易搞定的年輕人,卻是個打不死小強,而且還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他的麵前。


    剛才自己的一抓,就是鋼板也能抓出個洞來,可自己抓在這個年輕人胸口上,竟然隻是抓破皮而已,怎麽能不讓他的內心波瀾起伏?


    看到段亦陽身體沒有大礙,摸金張三人不由得麵露喜色,


    段亦陽摸摸被劃破的胸口皮膚,呲牙咧嘴的嘶了一聲,雖然有點疼,但也隻是劃破皮而已,看來這冒爺的鷹爪功並不怎麽樣。


    看著自己胸口上淺淺的傷口,他心下不由得大定。


    隻是他的速度太快,自己躲無可躲,隻能硬擋,如此幾次自己就算是皮糙肉厚,也會被那種威壓壓破內髒而死。


    這樣不行!


    段亦陽眉頭微皺,努力思考破局之法。


    “想不到這小子這麽耐打,還以為抵不住高手一擊,居然好像沒什麽事。”徐揚喃喃道,有點失神。


    段亦陽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這樣的對手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也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


    “小子,老夫這次不會再留手了,你好自為之吧!”冒爺冷聲道。


    “前輩盡管出招,小子接下就是!”段亦陽此時雖然沒有想出什麽招破解冒爺的鷹爪功,但他也知道在心理上不能讓對方壓住自己一頭。


    扭頭示意摸金張等人讓開,自己向前走出兩步,兩眼死死看著站在十步開外的冒爺。


    摸金張等人退到一邊,也忘了跟三個黑衣人動手,都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圈內對峙著的兩人,捏緊拳頭,手心裏都是汗。


    冒爺雙手緩緩抬起,提氣發功,他身周三米內的空間仿佛都扭曲起來,他身上的衣帶也開始隨著他的唿吸而微微飄動。


    “哎喲我去!這是自帶五毛特效?”摸金張看到這一幕,不禁有點傻眼。


    眼見冒爺正要張口長嘯,突然摸金張大喊一聲:“等等!”


    冒爺一愣,氣勢頓減,冷冷的盯著摸金張。


    摸金張見狀,忙彎腰抬手,腦袋如同老龜一般頻頻上下點頭:“我有兩句話要跟我兄弟說,稍等稍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騷瑞騷瑞!”


    “有屁快放!”冒爺收功,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段亦陽迴頭不解的看著朝冒爺點頭哈腰的摸金張,不解的問道:“有啥事?”


    摸金張湊到段亦陽耳邊,用手擋住,說起悄悄話來:“陽子,你發現沒有?這個老家夥都會先叫一聲,擾亂我們的心神,他趁機發起進攻。”


    原來是音波攻擊!段亦陽聽到這話,頓時如醍醐灌頂。


    是呀,那一聲鷹鳴,如同超聲波,頻率極高,讓他失神,從而產生視覺誤差,是不是看不到冒爺身形的原因?


    我去,這是什麽功夫,這明明是科幻好不好,這作者大大真能扯!段亦陽不竟有點想罵人。


    這麽說來,冒爺的速度並沒有那麽快,而是用那一聲嘯聲影響了他的五感罷了!


    這樣的話,他隻要破解冒爺那一聲鷹鳴,就可以看清他的招式。


    他感激的看了摸金張一眼,微微頷首,小聲道:“還是廣哥明察秋毫,幫我一個大忙!謝了!”


    摸金張一拍胸口,擠眉弄眼的道:“那是,你哥哥我屹立江湖這麽多年,那可不是白給的!”


    看到兩人在那眉來眼去的小聲嘀咕,冒爺眉頭都擰在一塊了,內心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經過兩次交手,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毛頭小子居然使一種奇怪的招式,讓他兩次出招都無功而返,而且這小子還像沒事人一樣,怎能不讓他生出不妙的感覺?


    眼前這小子無名無姓、連毛都沒長齊,也不知是哪裏蹦出來的妖孽,居然有點紮手。


    事不過三,這次出手必須是全力一擊,不把這小子一招捏死,西北鬼鷹的名頭算是栽這小子手裏了!我冒爺那還有臉在江湖混?


    不管你小子使什麽壞水,看老夫不把你打出翔來!


    “還沒完?拖時間也沒用!”冒爺看著這嘰嘰歪歪的摸金張有點不耐煩了,不滿的冷哼一聲。


    莫名襲來的寒意,讓摸金張不由得一哆嗦,連忙點頭哈腰的抬手對冒爺笑道:“完事了,完事了,您老繼續,您老繼續。”


    看著摸金張一副賤樣,段亦陽白了摸金張一眼,恨不得朝他屁股踹一腳。


    如今要看出這冒爺的招式,隻能是降低自己的聽力了,但是要降低聽力,必然會影響到其他五感。


    怎麽辦?


    冒爺再次發功,頓時他的身周又是一片肅殺,雙手緩緩抬起,四周的樹葉都瑟瑟而動。


    圍觀的幾人此時也覺得唿吸困難,瘦猴兒一樣的小五甚至雙腿開始微微顫抖。


    “冒爺動真格了!”中年人艱難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眼神也開始變得狂熱起來。


    猛然間,冒爺雙手變掌為爪,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長劍直刺段亦陽。


    段亦陽心頭的警兆仿佛要衝破喉嚨,讓他想要張嘴大喊一聲。


    “等等!”


    冒爺蓄勢待發,突然冒出來的一聲大喝讓他差點閃著老腰,循著聲音望去,隻見摸金張一臉賤笑的又舉著手從幾人中走出來,差點把冒爺氣得想要暴走。


    “小子!你是活膩了?屢次三番的打斷老夫運功!”


    此時的冒爺有種想把摸金張一把捏死的衝動,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箭在弦上,不能因為這小子泄了功,走火入魔可不是鬧著玩的,隻能強壓怒火,稍稍收起氣勢,冷哼道:“你還有什麽事?”


    “前輩,您是高手,弄死我們也就放個屁的事,不差這一會兒,你說是不是?我知道我這兄弟不是您老對手,我這是想看他最後一眼,嘿嘿!”摸金張一臉的訕笑,把冒爺的馬屁拍得啪啪響。


    冒爺聽得倒也受用,哼了一聲,便收功不再說話。


    摸金張再次來到段亦陽身邊,在大家疑惑的注視下神神秘秘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物:“陽子,用這個把耳朵堵上,還有鼻子,然後張大嘴巴!”


    段亦陽看著摸金張手裏皺巴巴揉成一大團的衛生紙,一臉的生無可戀。


    更讓他崩潰的是,這團衛生紙還有點濕潤,估計是摸金張的汗水弄濕的。


    “這紙是我剛才上廁所用剩下的,有點拉稀了,我怕出來萬一內急,所以就帶了出來。怎麽樣,你廣哥我英明吧,這不,正好派上用場!”摸金張無不得意的把那團衛生紙舉到段亦陽麵前,也不管眾人一臉嫌棄的表情。


    看段亦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他,他好像明白了啥,連忙扯了一些把自己的耳朵和鼻子塞上,然後又把衛生紙遞到段亦陽臉前,甕聲甕氣的道:“趕緊的,像我這樣。”


    段亦陽五官都要扭曲起來了,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罵了一句:“滾!”


    “你說啥?”摸金張聽不見,隻是見段亦陽張嘴,不禁問了句。


    “你看我口型,我說格溫 滾!”


    摸金張這迴看懂了段亦陽說的話,也不急,隻是對段亦陽眨眨眼睛,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跑迴去了。


    這小子,玩的是哪一套?


    莫非是想學曹劌論戰裏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也許真的有用!


    果然,段亦陽敏銳的觀察到對麵的冒爺平靜的表情下露出些許疲態,看來多次運功也是很費體力的。


    好小子,真有你的!段亦陽不禁在心裏給摸金張點了個讚。


    “你小子還有啥要折騰的沒?”冒爺看向摸金張冷聲問道。


    但看著摸金張茫然的眼神,他不禁一頭暴汗,突然心裏生出一種掉坑的感覺。


    再不廢話,他調動內力,要把眼前這小子一招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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