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震驚中的錢副校長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老昆可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自己能讓老昆做自己的司機兼保鏢,也是因為自己陰差陽錯的救了他一命,才讓他降尊來給自己做保鏢。


    一年前,這個高手身負重傷,突然上了他的車,讓錢金堂送他去醫院。原本錢金堂不願意,正要罵出口,讓開車的保鏢揍一頓然後讓這家夥滾蛋,可眼角的餘光卻見到他抓住副駕駛靠背的手一用力把靠背連接頭枕的兩根鐵管生生折彎。


    錢金堂和保鏢不由得一哆嗦,隻好把老昆送到醫院。


    在路上,錢金堂心思活泛起來,眼睛越來越亮,這樣的牛人不正是他需要的嗎?


    他以前給王竟之做馬仔,在跟道北幫火拚時救了王竟之一條小命,從此受到王竟之的重用。之後占碼頭搞賭場開洗頭房,另外走私越貨,生意越做越大。


    因為吃相太難看,不但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還因為做下了不少拆屋強占的缺德事,讓很多人對他恨之入骨,在道上得了個錢閻王的名聲。


    最後,在王竟之的規勸下,他決定洗白自己,還特意通過王家弄了個長安大學副校長的位置,他的產業也逐漸公司化,成為一個合法的商人和文化人。


    雖然有王家這棵大樹罩著,但這些年仍然有不少仇家找上門,有一個被他搞得家破人亡的男人潛入他家,差點要了他的老命,也曾經被人綁架過,毒打了幾天,最後花了一百萬才沒被撕票,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從那以後,他和他兒子身邊就沒少過保鏢。


    到了醫院,錢金堂一改花錢就肉疼的模樣,大方的給付了手術費和住院費,還讓老昆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老昆是被江湖追殺才四處躲藏,這次差點折在長安,這次被錢金堂所救,十分感激。想想自己也沒地方去,於是就答應留在錢金堂的身邊。


    隻是,對於自己為什麽被追殺,老昆一直守口如瓶,任錢金堂怎麽打聽他也不說一個字,錢金堂對此也是耿耿於懷。


    “廢物!”看著狼狽的從綠化帶裏爬起來的老昆,錢金堂冷哼一聲。


    “小子,你別得意,等下有你哭的!”


    轉頭看著王科長,陰陰的道:“王科長,這是已經上升到惡性事件,重傷二十幾人,大案呀!”


    王科長麵露難色,這明明是十幾個人圍攻別人,而且還有這麽多人證,這麽顛倒黑白真的好嗎?


    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猛然響起,把他嚇了一跳,趕忙摸出電話,急匆匆的走到一邊接起電話來。


    錢程剛才一陣後怕,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猛,這麽多人都沒搞定他。自己幸好沒有靠的太近,不然自己估計這時候也會躺在地上呻吟了。


    但聽到自己老子把這事的性質升了級,從打架鬥毆變成了刑事案件,再跑跑關係,讓這小子蹲個十年八年的沒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錢程不禁轉怒為喜,指著段亦陽無不得意的道:“小子!你攤上大事了,就等著蹲大牢吧!哈哈!”


    蘇曉曉聽到錢程的話,不竟擔心的看著段亦陽,她很自責,自己給這個男人招來的麻煩也太多了,如果他真因為自己去坐牢,自己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裏走不出來。


    她焦急的看向段亦陽,段亦陽確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她心下稍安。從這些時間的交往來看,段亦陽不是個冒失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是有把握的。


    祝小波倒是很樂意看段亦陽怎麽化解這次危機,所以就決定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吃瓜群眾,饒有興趣地看起這場難得一見的大戲。


    錢金堂不耐煩的斜眼看了看還在打電話的王科長,好整以暇的點了支煙,頗為得意的看著段亦陽。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眼前這小子這麽淡定?他的底氣來自哪裏?


    正疑惑間,幾個男人在李校長的帶領下朝這邊匆匆走來,王科長連忙迎了上去。


    錢金堂似乎感受到有幾道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背上,讓他有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以他多年混跡於道上的經驗和觀察力,他感到背後的幾道目光似乎來者不善。


    他連忙轉身朝那幾個人看去,看到李校長麵帶意味深長的微笑,眼裏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這怎麽迴事,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但是他又不太相信。


    幾個人來到錢金堂的麵前,很自然的把錢金堂圍在中間。


    李校長深深的看了錢金堂一眼,指著錢金堂對幾個人道:“他就是錢金堂!”


    “李守仁!你這是什麽意思?校長還想不想幹了!?”錢金堂覺得李校長這種態度對他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指著李校長的鼻子吼道。


    “哢擦!”


    一隻錚亮的手銬準確的扣在錢金堂伸出的手腕上。


    頓時,場麵詭異的安靜,人們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錢金堂,你涉嫌幾樁傷害案和走私案,接上級命令,現在對你進行依法逮捕!”


    一個中年男人從包裏拿出一張逮捕證,在被幾個男人按住戴手銬的錢金堂眼前一晃,冷聲道。


    錢金堂對於這種情形並不陌生,以前每次進去都會被王家保出來,但這次這些人對他似乎並不像以前那麽客氣,手銬也不是想以前一樣戴在前麵甚至是不給他戴手銬。


    這次是戴在後麵,也沒有給他用衣服擋著,而且是在這他當副校長的大學校園裏,這明擺著是沒給他留後路了。


    不對!錢金堂心底第一次升起絕望,難道自己被王家拋棄了?


    他抬眼看向那個還在微笑的年輕人,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我這是惹惱了哪個大人物?


    錢金堂頓時眼前一黑,心裏哀嚎一聲:完咧!


    錢程一看到自己老子被銬起來了,頓時就不幹了,上前攔住幾個人,罵道:“你們居然敢抓我爸,不想活了?你知道我們錢家是誰罩著嗎?還不快給老子放人!”


    幾人男人懶得理叫嚷著的錢程,徑直挾持著死狗一樣的錢金堂往停在遠處的警車而去。


    後麵一個男人轉身,掏出一個證件,舉到上前阻攔的錢程眼前,沉聲道:“省公安廳刑偵總隊,你要是阻礙執法,就把你一起帶走!”


    “……”錢程頓時啞火了,居然是省廳直接來抓人?他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錢程,鑒於你在學校的表現,經校領導小組研究決定,決定開除你的學籍!”李校長上前不失時機的補刀,宣布了學校對於錢程的處理意見。


    “好!太好了!”聽到這個消息,吃瓜群眾頓時爆發出一陣陣歡唿聲,其中大部分是男生。


    “你!你們!”錢程終於感受到了作為弱勢者的悲哀,他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看向讓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牙齒咬得咯吱直響。


    突然,他瘋了一般的向段亦陽衝去,嘴裏胡亂的喊著:“老子今天要跟你拚了!”


    誰知,剛跑了幾步,就被斜刺裏竄出來的李二攔了個正著,嘴裏警告道:“你再敢上前一步,別怪我們要抓你去保衛科了!”


    錢程看著這個平日裏看到他就點頭哈腰的李二,正準備像平日一樣發威,但看到李二一副的痛打落水狗的神情,而且他的幾個手下也開始圍了過來。


    權衡一下,他知道自己就算衝過去也討不到便宜,恨恨地一轉頭,走向之前開來的皇冠車。


    皇冠車一溜煙的出了南門,落荒而逃。


    塵埃落定,蘇曉曉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在肚子裏,隻是她沒想到這件事居然以這種結果收尾。


    同樣沒想到的是祝小波,此時她的內心無法平靜,他一個電話就能讓公安廳刑偵總隊親自來抓人?而且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找到錢金堂的案底和證據,看來這小子後麵的人不簡單。


    祝小波想起自己自己的爺爺,估計也隻有他能辦到這種事吧。難道說,這小子難道背後也有自己爺爺這樣的人?


    爺爺很疼他,竭力反對自己父母給自己安排的婚姻,也是爺爺支持自己來到長安,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大學。


    在這裏,她遠離了家族中的紛爭,遠離了那個天天糾纏著她的男人,真正享受到了屬於自己的自由。


    也正因為此,祝小波對於被錢程死纏爛打的蘇曉曉才會感同身受,每次都會挺身而出去護著這個容易臉紅又有點可愛的蘇曉曉。


    如今這個年輕人既然有能力保護這個柔弱的蘇曉曉,那她也就放心了。


    段亦陽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錢程和錢金堂父子身上,他一直觀察著那個從綠化帶裏爬起來的老昆。


    老昆自從爬起來後,就一直在思索自己剛才為啥都沒挨著對方的衣角就被擊飛了,以至於錢金堂被帶走他都不知道。


    段亦陽見老昆還在那愣著,於是走上前,打趣的問道:“唉,我說,不會被打傻了吧?”


    “啊?啊!”


    老昆這才從剛才的思考中反應過來,看著段亦陽茫然的發出兩個單音節。


    “哦,這位小友,剛才你是怎麽把我摔出去了?羅某甚是好奇,正一直在揣摩剛才你的招式。”


    老昆迴過神來,開口問的是這事,讓段亦陽不竟一陣愕然。


    “那個錢校長被帶走了,你為啥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我給他當保鏢隻是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這一年來,我也為他擋下了不少仇家的報複。如今,他也算是得到該有的報應了!”


    說完,老昆抬頭望向沒有一絲雲彩的藍瑩瑩的天空,露出哲人一般的深邃的眼神:“世事本無正邪,俠道亦是邪道。”


    “好吧……”段亦陽很無語,明明長得像張飛,偏偏有一個王陽明的靈魂。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段亦陽對這個人的興趣倒是越來越強烈了。


    “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招式?似乎你根本沒出手,就把我打飛了。”老昆倒是一點沒有自我介紹的覺悟,對著段亦陽抬手抱拳問道。


    看來這個粗漢子求知欲很強呀,段亦陽暗暗搖頭。


    “這是本門的一個招式,不值一提。倒是想問問老哥尊姓大名,師出何門?”段亦陽並不想說出自己的招式,畢竟那就是形意門最好的招式,自然不能輕易示人。


    見段亦陽不說招式的事,老昆猛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唐突了。於是又拱手道:“在下羅坤,齊魯人,無門無派,自小跟祖父學習伏虎拳,略有心得,後被追殺才流落長安。”


    追殺?段亦陽被這兩個字提起了興趣。


    “什麽人追殺你?”他的八卦之心被點燃。


    “這個……”羅坤倒是有點忸怩起來,這神態跟他的外形有點格格不入。


    “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段亦陽都點小失望。


    他本來就是個偽江湖人,不知道這樣問是江湖大忌,還在用世俗的思維去跟江湖中人交流。


    但好像羅坤並不在意,反而是因為自己不願意說出來有點不太好意思,這個人江湖味並不重呀。


    “小友,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被人追殺!還好我在長安這段時間,除了剛逃過來的時候被追殺過一次,後來再沒被追殺過。”羅坤無可奈何的說。


    段亦陽吃驚道:“難道你一直被追殺?從齊魯一直逃到長安?”


    “嗯,從五年前,我祖父莫名失蹤之後,就一直有人在追殺我,好幾次差點都沒命了,幸好每次有生命的危險的時候,我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十分準確,每次都讓我躲過一劫。”


    “哦?有這樣的事?”段亦陽十分驚奇,有這樣準確的預感,是有金手指還是天生就第六感覺超級棒?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敦實的漢子,看樣子三十多歲,帶著幾分滄桑,又隱隱透露著幾分憨厚。


    事情似乎是很明朗了,這羅坤身上應該有類似自己的神羽環的東西,但神羽環毫無動靜,應該不是一類物體吧。


    段亦陽摩挲著下巴,眼睛直直的盯著羅坤道:“看來你祖父有秘密留在你身上,你祖父的失蹤肯定跟這個秘密有莫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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