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剛受到的這麽多非人的折磨,一旁的張瑤瑤淚水漣漣,疼惜地抓著李剛的手臂抽泣。


    雖然昨晚他在被窩裏大概說了一些情況,但並沒有說得這麽仔細,也沒這麽兇險。幸好是依依在娟子小蘭房間裏,不然李剛還是不敢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


    摸金張、張父為是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了嗎?這咋聽起來這麽玄幻,把蟲子弄進人的丹田控製一個人,那不是苗疆蠱術嗎?


    “我去,我咋感覺我穿越的這個世界不是我們原來那個世界,平行世界嗎?這裏不但能穿越,還有江湖高手,還有蠱毒,我的乖乖!”摸金張腹誹道。


    “李哥,你還能找到原來那個地方嗎?”段亦陽對那個地方開始感興趣起來,說不定冷天雲那老小子現在就躲在那療傷修煉。


    “找不到,去的時候本來就是晚上,加上先前我就是沒頭蒼蠅的亂撞,出來的時候被蟲子控製,也是渾渾噩噩的,現在實在想不起是哪裏了。”


    段亦陽聽李剛如此說失望的搖搖頭,看來自己的好奇心是無法滿足了。


    不過,李剛說他經過淬煉的身體和修煉出來的功力還在,對付老田這樣的不在話下,這對於段亦陽等人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李剛的事暫且告一段落,一家三口自然是其樂融融。以後的兩天,是這一屋子人最悠閑的時光,讓摸金張這樣閑不住的人真的是叫苦連天,但想著外麵各門派的高手正掘地三尺的找他們,也隻好稍安勿躁了。


    張母來到這個她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地方,整天十分的充實,除了安排每個空間將來要怎麽布置之外,就是拉著蘇曉曉去範彬彬家裏串門。能跟這個她每天追的瓊瑤劇裏的大明星一起聊天,讓張母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而那塊從小蘭家裏半騙半送得來的桌布,在第三天才被段亦陽想起,於是他讓摸金張找了出來。


    正閑得蛋疼的摸金張一臉興奮和期待,趕忙去從背包裏找來的那張桌布遞到段亦陽手裏。


    段亦陽小心接過,把桌布一點點的攤開在寬大的紫檀木茶桌上。


    看到段亦陽在擺弄桌布,正在客廳沙發上百無聊賴陪著妻子看電視的張父也好奇的走過來,同時也把靠在二樓欄杆上說悄悄話的李剛夫妻吸引了過來。


    落地窗外的陽光灑在這幅足有兩米長一米五寬的桌布上,瞬間讓桌布上的圖案變得絢爛起來,五顏六色的光點仿佛在跳躍,讓人物和山水樓閣如同活了一般。


    這巧奪天工的繡工,驚人炫目的色彩和紋飾,頓時把眾人炫耀得有些眼花,異口同聲的讚歎一聲:“好漂亮!”


    聽到這邊的動靜,正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看著愛情劇的張母等一眾女人也不由得被這讚歎聲吸引過來。


    待眾人都圍過來,又被這絢麗的桌布恍花了眼,都不由得驚歎出聲。


    段亦陽愣愣的看著這張讓人驚豔的桌布,不,這不是桌布,這是一幅精彩絕倫絲織品。


    隻見這張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的絲織品上原來是一幅山水人物畫,畫中山巒疊影,遠處的山峰煙霧彌漫,大氣磅礴;近處蒼鬆翠柏,溪流淙淙,幾個白衣秀士正在作揖相迎,後麵有三兩小廝牽馬等候。


    “嘶~”段亦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很眼熟呀!想起來了,這不是明代倪端的《聘龐圖》嗎?他曾經在圖冊中見過這副畫,本想去故宮一睹真容,可一直未能如願,想不到如今在這裏得見。


    隻是……


    隻是這副畫的真跡為設色絹本,眼前這副畫這分明是刺繡絲織品,而且明顯比真跡大了不少。而且上麵除了落款“楚江倪端”和倪端慣用的“仲正書畫”、“一師造化”等鈐印之外,並無乾隆老爺子“乾隆禦覽之寶”那方臭屁的印章。


    而在原本應該是蓋有乾隆印璽的地方,卻有“勅賜太師上柱國張太嶽先生”一行小字。


    皇帝賞賜的?禦賜之物?段亦陽不由得渾身的細胞都開始興奮起來。


    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尋找記憶中這個張太嶽是何許人也。


    段亦陽知道倪端是明宣德時期的宮廷畫家,他的作品為皇家珍藏並製作成刺繡是有可能的,隻是專門加上賞賜之人封號爵位的卻十分少見,明代能受此殊榮的會是誰呢?


    整個明代,能封上柱國太師的不就是張居正一人嗎,對了!這張太嶽不正是張居正的名號嗎?


    萬曆十年,張居正病重,萬曆賜金銀和南京雲錦,並贈上柱國,勞慰積勞成疾的張居正,但並沒有讓張居正病愈。


    想到這,段亦陽猛地低頭重新看向絢麗奪目的桌布,仔細看去,隻見這幅刺繡的的經緯之間交織著金銀絲線和孔雀羽毛製作的絲線,讓這絲織品更加璀璨。


    這……莫不真的是萬曆賞賜給張居正的南京雲錦?


    南京雲錦因其色澤光麗燦爛,美如天上雲霞而得名,其用料考究,織造精細、圖案精美、錦紋絢麗、格調高雅,與蘇州緙絲同為明代宮廷織品,為四大名錦之首。


    這幅《聘龐圖》所用的織造手法正是典型的雲錦製作手法,所用材料也正是宮廷雲錦才會用的材料,低調奢華,無所不用極其。


    是了,這必定是史籍上記載的萬曆賞賜給重病中的張居正的絲織品了,雲錦刺繡的雖然不是倪端的真跡,但不亞於那幅《聘龐圖》的價值呀!


    想到這,段亦陽心裏不禁有些激動,輕輕撫摸這幅刺繡的手都有點略微顫抖。


    摸金張見段亦陽這副神情,哪裏還不知道這桌布是不凡之物,趕緊放下手裏的茶杯,小心翼翼的走到段亦陽的身邊,壓抑著興奮,低聲問道:“陽子,看出什麽來了?”


    段亦陽這才從那種天馬行空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定了定神,緩緩端起一旁的茶杯,吹了吹,輕輕的嘬了一口,又低頭去看那副畫。


    段亦陽的不緊不慢,讓摸金張急得心裏像燒開了鍋,抓耳撓腮的看著段亦陽,又不敢開口罵人。


    張父見段亦陽的慎重和摸金張一副尿急的模樣,也猜出這桌布非同小可,於是上前拉住摸金張,讓他不要著急。


    眾人一言不發,都在眼睜睜的看著臉色不斷變化的段亦陽,一時間,茶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好東西呀,真是好東西!”


    半晌,段亦陽才長出一口氣,喃喃的開口道。


    娟子也憋不住了,開口問道:“陽子哥,這桌布是什麽好東西呀?”


    摸金張早就心裏像貓抓一樣,聽娟子問,忙不迭的問:“我說陽子,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想急死哥哥呀?”


    段亦陽這才注意到一圈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都在等他的下文,尤其是蘇曉曉挽著張母的胳膊,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好奇的盯著他,讓他不由得臉上有點發燒。


    為了緩解自己剛才的尷尬,他幹咳兩聲,看向小蘭,然後才緩緩開口道:“小蘭,這塊桌布是你的,但是它來曆不凡,所以不管它是什麽,你都有處置權。”


    小蘭聽到這話,有點緊張,連忙搖頭:“陽子哥,這不是我的,是我舅舅送給你的。”


    對於小蘭的表現,段亦陽心裏點了個讚,衝小蘭笑笑,轉頭對眾人道:“這件絲織品是那天我從小蘭舅舅家弄來的,小蘭舅舅應該猜出這件東西不是普通之物,但他還是送給我了,目的是想我們能好好照顧小蘭。”


    說到這裏,他環視眾人一周,見大家有的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摸金張臉上甚至都帶著“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想有的人應該知道我想說啥了,這塊桌布確實來頭不小,它是明朝萬曆皇帝賞賜給張居正的一件雲錦刺繡掛圖,取材於明代畫家倪端的名畫,十分珍貴,不亞於故宮博物院裏的那幅真跡!”


    段亦陽加重語氣道。


    眾人齊齊發出一陣驚歎,紛紛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攤在桌上的桌布。


    隻有小蘭瞪大眼睛看著段亦陽,一臉的不敢置信,怯怯的問道:“陽子哥,這桌布我也是這兩天才看我舅媽用來當桌布,還喋喋不休的說舅舅一塊破布老是放在櫃子裏占地方,本來舅媽都想扔了,是舅舅好說歹說舅媽才勉強留下來替換了之前那塊桌布。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是皇宮裏的……”


    摸金張也是無話可說,隻是對段亦陽一個勁的豎大拇指:“你牛!去哪你都能弄到寶貝。”


    段亦陽等眾人安靜下來,才又開口道:“這幅雲錦刺繡雖然是小蘭舅舅送給我了,那是他不知道這幅雲錦的價格,當然我也隻是覺得不一樣,並不知道是如此珍貴的東西,不然我真不能要。”


    他抱歉的看了小蘭一眼,又開口道:“所以,現在這幅雲錦還是應該由小蘭決定它的去留。”


    眾人聽段亦陽如此說,於是都看向小蘭,小蘭被眾人看得頓時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我,我……”


    倒是娟子給她這個好姐妹解了圍,拉著小蘭對段亦陽道:“陽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蘭還是個高中生,她咋知道怎麽處理這東西,反正退給那她舅媽肯定不可能!”


    娟子這話讓段亦陽也有點為難,但如今也隻有他能處理這幅雲錦,拿給誰誰都不知道去哪賣,能賣多少呀。


    此時摸金張倒是來勁了:“我說陽子,你也別推托了,這玩意這也隻有你才認得,既然你不要,也得賣了再把錢給小蘭不是,不然小蘭拿著不當吃不當喝的。以前好歹還能當個桌布使,這下倒好,成了古董了,還不得讓小蘭供著?”


    張父也點點頭,附和道:“陽子,確實是這個理兒,這東西給誰都沒用,小蘭拿著也就是拿著,不如你想辦法賣了,再把錢給小蘭。至於錢怎麽處理,那就是她的事了。”


    張父的話眾人都覺得可行,小蘭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摸金張賊兮兮的把臉湊到段亦陽耳邊問道:“陽子,這玩意到底值多少錢?”


    京城,北海西山別墅區。一棟三層小樓外,院子的涼亭裏,一個麵色紅潤、鶴發童顏身穿白色對襟唐裝的老者正在閉目打坐,隻見隨著他的唿吸,方圓三丈的小草和樹葉都有節奏的搖擺著,逐漸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太極圖。


    此時,一個中年人急匆匆的穿過長廊,老遠見到涼亭裏的老者,正想上前,卻被一個鬼魅般出現的年輕人攔住了。


    中年人一怔,正要開口,年輕人搶先道:“葉先生,你知道我師尊的規矩,他練功時禁止打擾。”


    中年人為難道:“我知道,隻是長安那邊有緊急情況,我必須早早稟報老君!”


    年輕人有點不悅,不耐煩的道:“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師尊練完功!”


    “這……”中年人左右為難,額頭上急出了一層虛汗。


    正在此時,兩人的耳中同時響起一個老者的聲音:“進來吧。”


    年輕人一怔,連忙轉身對著涼亭一抱拳,躬身道:“是,師尊。”


    中年人頓時如釋重負,麵露喜色,急忙抬步朝涼亭走去。


    中年人進得涼亭,一躬身,然後對老者小心的道:“稟報老君,吳門長安小組行動失敗,不僅如此,吳門冷執事重傷,吳家陳長老受傷,另外跟隨冷執事的一名護衛失蹤。”


    老者負手而立,長髯無風自動,聽到葉家家主的稟報,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即又波瀾不驚的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看來這長安藏龍臥虎呀,這吳門吳家兩個高手都折戟了,也是活該,平時總是目中無人,認為世俗界武功失傳,就可以如履平地。”


    “是是是,聽說去的幾個門派都無功而返,日本人也插手了。”中年人一陣附和,接著匯報道。


    “哦?這神秘人的手筆夠大嘛,連日本人都不顧華夏武林的警告,鋌而走險在華夏動手了?不過,那獎勵可真的是夠吸引人的,要不是掌門禁止門人參與,抓個把人還不是杜門手到擒來?真是一幫廢物。”


    老君說到這裏,不禁手撫長髯,略顯自豪。


    頓了頓,老君轉過身來,看著中年人道:“建華,你說這長安到底是藏著哪條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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