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照著全身,這是盛夏時節,沐晚身上穿的是斜襟寬大過膝外袍,配一條褪色的黑布褲子。


    之前馬車在山林間行駛,有涼風吹進馬車,還不覺得熱,此時坐進了沒空調的老吉普車裏,全身很快就被汗打濕了。


    身體雖然熱,但她心裏卻是拔涼拔涼的。


    “我去!才說要遠離男主,怎麽開局就跟他攪合在一起了?”她忍不住在意念中抱怨。


    “主人,男主就是男主人的意思嗎?”因因與她意念傳音道。


    “不是不是!因因啊,這是一個十分悲催的話題,你聽主人慢慢道來……”沐晚瞎了整整三天,可算是找到一個能夠聽她傾訴的人了。


    關於自己莫名其妙穿進了快穿文裏這件事,因因還是除她自己以外的第一個知情者,之所以敢告訴它,是因為它也陪著自己穿越了。


    因因聽完她長長的敘述,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主人,傳承裏翻不到你這種情況。不過據我的推測,主人您應該是某位上仙到小千世界曆劫來的,至於曆的是什麽劫,目前還不好推測。”


    “該不會是倒黴催的情劫吧?”沐晚隨口胡謅道。


    她當然不信自己會是什麽上仙,但她想起了自己穿的這本書名叫《快穿之真愛無敵》,主題內容就是女主在各個世界穿越,每個世界都要經曆磨難,但最終會與男主修成正果,攜手白頭。


    可是到了她這裏,每次都穿成炮灰,盡管她已經努力改劇情,讓原主避開了開局被炮灰的悲催命運,可最終還是為男主擋刀送了小命兒。


    這不是曆情劫還能是為哪般?


    這一次她打定主意要遠離男主,想著脫離匪窩後遠走高飛去過自己的小日子,結果這才第四天,她就已經坐在了男主的吉普車上。


    要說倒黴,估計也沒誰能比得過她了。


    坐在前排副駕駛位上的景天行一覺醒來,就聽身邊貼身侍衛兼司機田大鵬道:


    “少帥,您可算是醒了,屬下這一路上都想著,要不要就近找個醫館給您看看傷,可又怕吵醒您,您會發火。”


    景天行低頭看一眼自己肩上簡陋的包紮,他不是不想去看傷,而是擔心他現在這種情況,一旦走漏了消息,景大帥的敵對勢力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來暗殺他。


    他身上的傷他自己心裏有數,除了肩頭的槍傷,其他傷口都是皮外傷,並不致命,隻要這槍傷別化膿,他就能堅持到省城。


    到了自家地盤上,有的是中醫西醫大夫來給他治傷。


    之前趕馬車出山的路上,他曾大致看了眼自己的傷,那女孩處理傷口的手法雖然粗糙了些,但她給他傷口敷的草藥效果似乎還不錯。


    至少他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滲血,且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正因如此,他才會在見到屬下的第一時間,就讓他全速迴城。


    他在國外讀的那所軍校,除了日常正規訓練,還有兩次野外生存訓練,那是在亞馬遜原始森林裏,他們麵對的除了敵人的偷襲,還有當地野人的偷襲,以及密林中的野獸和水中的鱷魚。


    經過了那樣嚴苛的訓練後,眼前他所受的這點兒傷並不算什麽。


    這一次也是他托大了,因為嘯風寨地處軍事要地,今後如果擴展轄區,這裏必定是要拿下來的,所以他就想著親自去匪窩查探一下地形和他們的布防。


    冒充景家的表親上山去交贖金,順便接迴他那位娃娃親的童養媳未婚妻薑絲,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掩飾他的真實目的。


    不曾想陰溝裏翻了船,山匪倒是守信,拿錢放人,可他們景家自己人,卻與外人勾結,想要除掉他這個未婚妻,害他莫名其妙受了傷。


    想到他的童養媳未婚妻,他忍不住迴頭,就看到車後座上,少女坐的筆直,一雙沒有焦距的盲眼正專注地看著窗外,就好像她真的能看到似的。


    說起來他們老景家的確是虧欠了她們薑家,但虧欠的人是他老爹,跟他關係不大,憑什麽要用他一輩子的幸福來償還?


    最重要的一點是,嫁給他景天行根本就不是幸福,光是暗殺他都遇到過不下十次了。


    說句難聽的,哪天他戰死在前線,她這個無依無靠的瞎眼盲女失去了他的庇護,結果會有多麽淒慘可想而知。


    所以他從成年後就沒打算娶她,隻想著等她成年後,幫她踅摸一戶溫和善良的好人家,再送一筆豐厚的嫁妝,也算是對得起被景大帥連累死的薑員外了。


    發現景天行正專注地盯著她看,沐晚卻隻能裝作不知,一直扭著頭看窗外,隻留個側臉給她。


    心裏狂吐槽:死變態!欺負她眼盲,就這樣肆無忌憚盯著她看,懂不懂做人起碼的禮貌?


    事實上,景少帥還真不懂禮貌,他覺得生逢亂世,腦袋隨時都別在褲腰上,自當隨心所欲、我行我素,根本沒必要委屈自己。


    他此刻最感興趣的問題就是,這個女孩出身鄉野,小時候在鄉下,後來跟著景家搬去了鎮上,在那樣的小地方長大,她究竟是什麽時候學會醫術的?


    就他肩胛骨裏嵌著的那顆子彈,就算是在大醫院裏,怕是也得打了麻藥,用專業的器具才能取出來。


    那麽她究竟是怎麽做到在他毫無感知的情況下,順利取出那顆子彈的呢?


    想不出答案,他索性直接問了:“薑小姐,你是用什麽取出我身上的子彈的?”


    “啊?什麽子彈?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聞到你身上的血,然後在路邊采了幾棵仙鶴草,它的味道很獨特,有股辛香味兒。


    小時候我養的小兔子傷了腿,我爺爺就用這個給小兔子敷傷口,幾天它就能又蹦又跳了。”


    沐晚裝作懵懂天真的模樣,這些都是她提前想好的說辭。


    景天行一臉黑線,合著半這丫頭就隻是個半吊子獸醫,他跟兔子一個待遇。


    開車的田大鵬聽到這話,肩膀動了動,硬生生忍住了笑,他要敢笑出聲兒,迴頭少帥肯定罰他操場跑一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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