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我是沒上的,那個護衛替我去了。我被辰深帶迴了院子,並且將塵霜夫人關在十二叔這裏。


    十二叔聽聞我剛才的遭遇居然有些生氣,但此時我有些乏力,全身酸軟,走進屋裏就癱軟在地。


    兩人將我扶上床,讓我先好好休息一天,我也無力再工作,隻能認命的睡覺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一聲開門聲,我稀裏糊塗抬起腦袋去看。


    現在已經天黑了,什麽也看不見,但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手裏拿著燭台,微弱的蠟燭照著他的臉,映出了九郎的模樣。


    我怕是在做夢,不過夢裏是他我就放心下來,稀裏糊塗又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睡著睡著就感覺額頭一片清涼,我瞬間睜眼看著他。


    微弱的燭光下九郎皺著眉頭,擔憂的看著我,突然鼻子一酸,我一頭撲進九郎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九郎,我差點死了,九郎…….”


    “沒事了,有我在。”一個溫柔的聲音悠揚婉轉地傳入我的耳邊。


    我更加緊緊抱住他,想要拚命抓住這個夢境裏的人。


    夢裏的九郎不曾推開我,也不曾消失,他在不停的撫摸我的背脊,我感受著溫暖的懷抱,更加放肆的嚎哭起來,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裳。


    以為自己在夢中所以這一夜我哭的肆無忌憚,肝腸寸斷。


    或許不管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都讓我無比安心。


    第二天清晨我緩緩睜眼,想起昨夜見到了九郎,我立刻坐起來環顧四周,房間裏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但桌邊有個燭台,蠟燭已經燃盡了。


    我慌忙起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又四處看了看。


    沒有九郎,我有些失落。


    走到院子裏看見十二叔正在染缸邊挑染,今天天氣變晴,天都通透了。


    我沒見到九郎,便對十二叔問道“師傅今晨有見到九郎嘛?”


    十二叔發現我來了,打量了我一眼,迴道“人沒見到,昨天晚上倒是聽到一陣一陣的鬼哭狼嚎。”


    “……”我懷著歉意,笑了笑。


    “師傅,我用過早膳就來幫忙。”我轉身就要去迴房。


    “等一下,今天身子怎樣?”十二叔露出了一抹擔憂的神色


    我利落的轉了一圈,讓他看一看我今天的精神氣,笑道“你看,已經恢複了。”


    “嗯!九郎讓你醒來去客棧找他。”


    “啊?九郎真的迴來了?”那昨夜抱著九郎哭真的不是在做夢!……這個,現在反應過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那師傅,我先出去找九郎,待會兒迴來幫你一起。”


    我不等十二叔說什麽話就立刻衝門而出,根本沒在意我現在未洗漱的臉有多髒。


    找到九郎的時候他還無奈的拉著我洗了洗臉,又給我拿出一身幹淨衣服換了,仔細一看這衣服還是我自己做的。但並不是我自己帶的衣服,也不知他從哪裏買來的。


    等我收拾完後房間已經擺好了飯菜,看著九郎等待我的樣子,我會心一笑,趕緊上桌吃飯。


    “九郎,你怎麽這麽快迴來了?”我單獨和九郎用餐時還是可以講話的,他也並沒有過多要求。


    “涼山處理的差不多了。”九郎用餐時說話也會讓自己嘴裏沒有東西了再說話,一字一句說的幹幹淨淨,從來不會讓人不舒服。


    “啀,那十郎呢?”我來這麽久了也沒見到他


    “他在涼山等著我們,迴京的時候去涼山與他匯合。”


    “我這邊也差不多了,再給我五天,我們就能迴京梁城了。”出來已有兩三個月了,真的真很想家。


    “商廈建造還需四年,欣樂樓已經基本完成,我也需要盡快迴去。”


    “好,多謝九郎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說完我還對著他甜甜的笑了笑。


    他目光閃爍,對我彎了彎嘴角。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道“我想把十二叔帶迴京涼城,可有什麽辦法嗎?”


    九郎放下碗筷,優雅的擦了擦嘴,說道“那你可知他是否願意跟你去?”


    我也吃好了,九郎遞了一個手帕讓我擦嘴。


    我心不在焉地接過,思索著“之前跟他提的時候他是直接拒絕我的,但是現在與他講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總是默默的,看不出想法,但是沒有拒絕我了。”


    “最近花神醫去給他施針的次數越來越少,想來十二叔慢慢恢複了。”九郎慢悠悠地說著


    我想到第一次見十二叔他都是隨時備著藥丸的,這幾天已經沒怎麽見著十二叔在喝藥了。


    “可是他沒答應跟我們迴京涼城。”我想著我們走後他會不會又恢複到從前,頓時又開始擔憂了。


    “川西王上是他的哥哥,或許找他可以幫忙。”


    “對哦,我聽花神醫說過王上很擔心十二叔的狀態,一直讓他在十二叔身邊照看著,還是我們來了之後花神醫才離開的院子。”


    說道此處我停頓一下,稍稍露出愁容才接著說“可是……在這遙遠的川西,他們兩兄弟在一起還有個照應,如果我把十二叔帶走了,王上會不會不同意。”


    “現下十二叔狀態不錯,王上自會知道如何定奪。況且王上和十二叔都是從京涼城過來的,對於十二叔來說,是迴歸故土。”


    “九郎,他們過來了的時候你多大呀?”我有些好奇


    “不足十歲。”九郎耐著性子迴答我的問題


    “噢~九郎想讓十二叔迴京涼城嗎?”我湊近他好奇的問著


    “自然是想的。”九郎隻說著想,但沒說什麽原因。


    也罷……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人呢還是要有點秘密的。


    不過今日剛和九郎聊到王上,他用完餐就將我帶進了宮。


    再次進入王宮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陽光不刺眼,伴著微風,些許涼意。


    還記得我從京涼城出發的時候都快秋季了,但是在路上耽擱了倆月就已經到了初冬。但在川西因為地勢的原因隻有夏季和冬季,然而夏季時間較長,中間過渡時期就這幾天,下一場雨就會格外冷,但是出了太陽卻也不那麽冷,十二叔說再過幾天就會下雪了。


    九郎剛才與我說現在的京城再過幾天就除夕了。


    提到除夕我就一陣心悸,那場大火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熊熊的燃燒著。


    在去見王上的路上遇見了花神醫,他見我們來又跟著我們返迴了宮殿。


    他似乎知道我要幹什麽,跟在我身邊的時候還一臉神秘的笑容。


    王上正在批閱奏折,見我們前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於我們的到來好像不怎麽意外,但是對花神醫去而複返的行為有些疑惑。


    花神醫也不尷尬,恭敬的說道“迴王上,許久不見他們二人想得緊。”


    九郎坐下時瞥了他一眼,是我看不懂什麽意思的眼神。


    “先坐下吧!”王上無可奈何地說著


    “穆蘭姑娘,找孤有何事?”王上轉眼看著我


    我立刻禮貌地說道“民女此次前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與王上商議,過幾日民女就要迴京涼城了,這次迴去民女想帶著師傅一起,希望王上能幫助我。”


    “帶玄迴京涼城?孤為何要幫助你,你可知他是孤在川西唯一的親人,你帶他走了,留孤一人在此,何其殘忍!”王上眯著眼睛冷漠地盯著我


    我略微惶恐,但想到了剛才九郎所說的話便立刻脫口而出道“王上,民女知道您和師傅都是從京涼城過來的,那裏是你們的故土。王上你一定會讓師傅迴去的。”


    “九郎,你怎麽看?”王上沉默的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九郎輕聲迴道“王上,十二叔現在身體狀況良好,如若我們離去,留他一人在此,怕是會迴到從前那樣。”


    “花神醫,這種病會重新複發嗎?”王上又問道


    我和九郎同時看向花神醫,剛才他像看戲一樣,眯著笑一臉興奮。


    被點名後花神醫立刻換下笑容,並且十分篤定的點著頭道“確實如此,近幾日臣已經沒有給玄施針了,狀態依舊良好。但這種病會複發的可能性很大,而能影響他情緒的穆蘭姑娘,能調動他的精神,她就像玄的藥物一樣。”


    他提到我的名字時真想給他一個大白眼,說的這麽神神秘秘,不就是我在他身邊轉移了注意力,讓他不在想一些抑鬱的事情了,自然會好一點,這不就是撫慰犬撫慰貓嗎!


    “如此……你需要孤怎麽幫你?”


    我看了看王上,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讓十二叔跟我們迴去,但他的目光實在尖銳,不太敢直視。


    “王上,民女現在與師傅提及此事的時候他都是沉默不語,不答應也不拒絕,想來心裏是有牽掛的,希望王上您可以幫我勸勸。”


    “孤……知道了!”王上這句話說得無力,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慌張的看了看九郎,他對我搖搖頭,我隻能道了聲謝然後退去。


    出宮的路上花神醫與我們一起,他走的輕巧,還時不時迴頭看我。


    剛走一點,花神醫便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要不然跟你們一起去京涼城玩玩兒,來這裏這麽久還隻在川西待著,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我突然想到什麽,拉著花神醫就說“到時候王上找十二叔的時候你就跟他們說,你也一起去,還能照看師傅的身體。”


    “如此……甚好!哈哈……”花神醫爽朗地笑道


    看來他是真的想去京涼城的,這樣我也算是有個真正的“娘家人”在身邊,突然感覺這個古代也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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