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迴到杭記的第一步就是發布新服裝,但還有兩個月就是春節,這一次新的開始便從春夏服裝製作,上貨時間就是上巳節的三天後。


    這一季我預先設定二十套服裝,模樣款式目前已經確定下來。


    而畫出這二十種設計圖,皆是結合當前的流行趨勢而設定。


    麵料著重於沽江的塔綢,春和景明風不與借鑒。搭配配件必然采用特殊風格,這樣才能真正分離開兩者的區別。


    這段時間我們確定了款式之後,選定了十二套衣服為主。


    而著手做衣服時,我先安排了阿依為貼身助手。


    當初我在沽江教過她我做服裝的步驟,也教她畫設計圖和如何定板,她的天賦很不錯,加上認真學習,已經可以開始輔助我了。


    另外,服裝主要麵料為塔綢,塔綢分為三種類別。這種麵料區別隻有沽江的人才能分別出來。


    成大叔便是這紡織麵料的高手,加上我提供的紡織機器,這種麵料很容易做出來。


    這次我順便請他教穆二和穆四學習紡織,又找了一群青衣巷無所事事小夥子一起學習。


    成大媽則帶著阿莫和一眾繡娘繡花,繡花繃子足足擺了二十幾個,整齊的人圍繞著一間房安安靜靜做著手工活。


    屋角點上煙熏燎燎的香薰,通透的房屋阻隔著外麵的風聲。室內的和諧與室外的陽光碰撞,形成了杭記最美的風景。


    秦姐姐在前廳招唿客人,小奶娃在櫃台上笑嘻嘻對著大門口招手。


    杭記似乎已經恢複了生機,明媚燦爛的陽光,清脆悅耳的笑容,忙忙碌碌的背影,都將與我的幻想融為一體。


    時間一天一天而過,忙碌中仿佛是彈指一揮間。


    直到那爆竹聲聲穿過欣樂街,直到熱意層層揭開除夕之夜。


    此時此刻的杭記是前所未有的熱鬧,忙忙碌碌的背影穿過杭記,等那跨年鍾聲一刻。


    京涼城的鍾聲立在小嶽山,鍾聲即響,響徹雲霄,人人都聽得見。


    今年我給每個人做了新衣服,拿著包好的紅包壓到櫃台,想著他們收到紅包的笑臉,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看到的。


    今夜的年夜飯是我們一家人,我站在杭記門口望著街道上的熱意,開心又激動。轉身之際我聽見大門口傳來急切的喊叫


    “阿蘭。”這聲音散盡在爆竹聲聲


    我腳步一頓,悠悠轉身,居然是玉寒。


    今日他格外喜慶,一身紅白相間的長袍,身姿挺拔,樣貌清秀,裹著厚厚的狐毛披風,像極了渲染得欣欣然的貴公子。


    他朝我走來笑著伸手,很是溫柔摸了摸我的臉頰,我興奮中帶著幾分疑惑道“你不是應該在宮宴上嗎?”


    許王笑得好似溫潤的美玉,蘊含著綽約的風姿,深情款款道“你去年不是說過,今年的除夕是我們在一起一年的紀念日,我見你說紀念日的樣子是那麽期許,便想著應該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一定要過來和你一起慶祝。”


    他說得緩慢又溫情,讓人忍不住想撲進懷中蹂躪一下。


    我正要伸手撲向他,瞬間頓住,身邊好像湊近許多眼睛?


    許王的眼珠朝我身後轉了轉,笑意中含有幾分驕俏。


    我當初和許王叮囑過,千萬不能讓身邊的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他雖然不予反對,但表情也實在不對味兒。


    然而再看看現在?明顯就是幸災樂禍。


    成家四口雖然都知道我和許王的事情,但不知許王的身份,如今明白了玉寒的身份,也同這群人一起驚訝著。


    ———————————————


    此時我坐在長桌一頭,許王坐在長桌另一頭,我們中間隔了千山萬水那麽遠的距離。


    然而我們之間是一個個奇奇怪怪的眼神。


    我有點心虛,其實我並不知怎麽跟他們解釋談戀愛這個話題,說多了我就像一個在許王身邊無名無份的外妾。


    穆一難得生氣,眼神中有道不盡的責備,我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見許王正要說話,我先他一步說道“我和許王隻是交往階段”


    此話一完,全場安靜,許王好笑的盯著我。


    我稍稍皺眉,撇著嘴,不得不說“其實,我和許王是一年前在一起的......”


    “你們成親了嗎?”


    穆二訝異地打斷我,我揮揮手示意別說話,然後又解釋道“我們沒成親,我們隻是在談戀愛。”


    “談戀愛?是幹什麽?”穆二又自言自語的問道


    我好糾結,這要解釋了那不是半天也說不完,看著那些正襟危坐的人,我結巴了半晌說道“那個,就是......”


    “就是以後我會娶她。”許王打斷我的話。


    我連忙點頭應合“對對對,但這個娶也可能是兩三年以後,這期間我們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尊重我,我也尊重他。如果以後我們三觀不合也可以分開,誰也不會拖累誰。”


    我沒發現說完這話之後許王變了臉色,反倒此時君十郎跑來湊熱鬧,打斷了我們之間沉默。


    君十郎就像我的救星,我連忙拉著他坐在我身邊,笑著說道“來,請坐,我們一起吃年夜飯,順便把九郎也叫來一起慶祝。”


    君十郎鄙夷我一眼,似是心有不爽,明明是來看戲的,結果被我拉來擋擋箭牌。


    “我才不叫,你們繼續接著說。”


    我趕忙站起來,順勢往屋外跑,邊跑邊說“我去去就來。”


    我跑去欣樂樓已經滿頭大汗了,這可真像個狼窩,怎麽感覺說完剛剛那段話氣氛更加糟糕了,奇了怪了。


    我走到欣樂樓找到九郎時,他正從窗口走迴來,我略微喘息,微抿欣然,道“九郎,跟我去吃年夜飯。”


    “不去。”冷淡的拒絕


    我也不惱,又說道“你放心我做的飯菜絕對好吃。”


    “不去。”


    我依著性子又說道“那我叫人抬你下去?”


    ......


    我見君九郎無奈地看我一眼,隨後說道“走吧。”


    他說完就迅速經過我身邊跨出了門口,我連忙跟上,笑嘻嘻拉著他的衣袖往樓下跑。


    欣樂樓的怪異眼神我並沒有在意,此時我滿腦子都是今晚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年夜飯吃得索然無味,我為了暖場喝了些酒。


    期間我居然找到了能聘美的酒友,這個君九郎表麵上冷冷淡淡,沒想到喝酒真有兩下子。


    我和君九郎對酒很文藝,一人一句詩,對不上就罰酒。


    氣氛稍稍緩解,我便拉著穆一和許王一起幫我對付君九郎,整整一個夜晚,我不知浪到什麽程度,反正是喝到忘乎所以。


    “明月我沒有,把酒問青天。”


    “來來來,勸君更盡一杯酒,唯有呱呱遍地走。”


    “喝喝喝,酒肉穿腸過,佛祖愛留不留。”


    我第一次醉得徹底,倒之前我還看見君九郎雲淡風輕拿著酒壺再斟一杯。


    我滴乖乖!!!怕了怕了……這是我倒地之前腦子裏叫囂的聲音。


    夜半我做了一個夢,我和許王正在萬裏懸崖絕壁之上看星星,我指著那星星說句“玉寒,你看......”


    突然我就被君九郎提起來帶走了,我大喊大叫的怒罵著。


    第二天我睡到日曬三竿,沒有人打擾我,醒來時我床邊坐著一個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去,一張溫潤清濁的臉沁在微光裏,眼神稍稍責備,我一個激靈爬起來道“玉寒怎麽在這裏?”


    起來太猛頭發暈,許王伸手為我按壓太陽穴,道“你喝太多了。”


    他的語氣很是清淡,讓我有些發虛。


    我靠在他肩膀上嘖嘖發笑“你不會一夜都在這裏吧?”


    “不是,剛剛才過來。”


    我朝窗口一看,太陽都西斜了,門外的秦姐姐剛好走來,心疼道“來,穆蘭喝了這醒酒湯,身子會舒服點。”


    “謝謝秦姐姐。”我正接碗,許王先我一步拿過來,然後親自喂我喝。


    我撇了眼秦姐姐,她好笑對我愣愣眼,我齜牙一笑,甜甜蜜蜜的喝了起來。


    這可是羨慕死人的甜甜戀愛啊!


    我收拾好行裝吃了幾口稀飯,又巡查了做衣服的進程,今日大年初一,所有人都在家過節,所以整個杭記有點冷清。


    許王陪著我畫設計圖,整整一個下午,太陽消失不見,許王才問一句“忙完了?”


    我咬著筆杆笑道“都跟你說了很無聊噠。”


    “嗯……那也得等你有空才能寵幸我吧!”許王耐著心的樣子好可愛。


    我放下筆跑到許王身邊坐下,湊到他麵前神秘兮兮地笑道“請問許王讓奴家怎麽寵幸你?”


    “今夜金閔池有燈會,你可以帶本王去散散心。”


    我哈哈大笑“好的,好的,我這就帶你去。”


    許王見我笑得歡愉,伸手捏住我的臉頰蹂躪一番,這才解氣道“不準和我分開。”


    我眼角一斜,轉身抱著許王的脖子,小聲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原來昨天晚上你是在為我說的那句話而生氣哦!”


    此時的許王早已習慣我突然撲上來的擁抱,也伸手環住我的腰肢道“記住沒,不準和我分開。”


    我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望著他的眼,深情且帶著溫柔,道“你放心。”


    我知道有些承若不能輕易說出來,誰也說不好以後的事情。


    我和許王去燈會的路上身邊湊來幾個人,穆家幾小子很像幾千瓦的燈泡,這場燈會很完美的詮釋燈泡的作用。


    看燈會時我總感覺這一幕很熟悉,然後指著天上的孔明燈說了一句“玉寒,你看......”


    許王低頭看向我,然後附在我耳邊低聲道“昨天晚上你也是這樣,指著床頂讓我看。”


    我“......”


    明亮的燈光照射在臉上,寒風與暖暖的燈火交織,卻隻有身邊人才能給自己最溫暖的感覺。


    我靠在許王懷中笑著,滿滿一片汪洋的水池中漂浮著沒有盡頭的河燈,岸邊的人許著心願將河燈飄向遠處,這一刻我很開心。


    天上有一盞很特殊的孔明燈,飄著長長絲絛,燈布上畫著精致圖案,緩緩上升時像承載了很多夢想,沉甸甸地追求最廣闊的天空。


    我發現人潮中行走著幾個俊逸傑然的男子,驚叫聲音在為他們呐喊,這可真是風騷的出場。


    我扯一扯嘴角抱著許王嘖嘖發笑,許王疑惑笑道“你今日笑得有點多。”


    “剛剛走過去的君十郎他們實在像擲果盈車的潘安。”


    許王沉默一刻,然後帶著我離開了河邊。


    為了防止有人認出許王,我們都帶著一張麵具,行在燈火通明的街市上可以肆無忌憚地享樂。


    在一處高高的角樓上站著幾個人,他們睥睨眺望著我們,我仰望著那些高高在上,帶著麵具的男人,忽然眼前一黑,許王捂住我的眼,低聲道“你要上去嗎?”


    我笑嘻嘻的點頭,下一刻我們就和這幾個男人站在同一高樓上。


    角樓上沒有刺耳的哄鬧,颯颯寒風穿柱而過,撩起我的衣衫,耳邊就隻有衣袂翩飛十分敞亮的聲音。


    我們幾人第一次這麽和諧站在高處望著遠處,我的注意力全被孔明燈吸引,並沒有發現許王正和他們談話,氣氛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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