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跪在地上,而這一次我是被從門口大跨步走進來的人順手提進來的。


    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提我進來後拍拍手,隨意揮開衣角坐在了刀疤男子對麵。


    這男子······穿著深藍色錦衣對襟長袍,腰係玉帶,腳穿鹿皮短靴,氣質高貴。


    我順著他衣著看上去,直到觸及他的容顏,驚呆了神。


    我本來還想生氣,一見他就愣了神,這小哥哥可是我來這裏見到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帥哥。


    這張臉泛著迷死人的光澤,仿佛天地之間最美的陽光都照在他的臉上。緊蹙的眉宇間透著思域,雖是抿著一臉張揚的笑容,卻有點心事似的,白皙的皮膚襯著上弦月般的眼睛,矜貴又迷人。


    “九哥,她是誰?”那男人一開口宛如夏日的春風拂麵,讓人心頭癢癢的。


    九哥......!!?


    我眼珠一轉,原來是兩兄弟!


    喔唷!這個弟弟長這麽帥,那這哥哥以前肯定也不差,可惜那張臉,嘖嘖!


    我又同情的看他一眼,然後轉頭盯著小帥哥。


    還是這個養眼。


    “一隻小猴子!”


    小猴子?嘖!這人說“猴”字兒時,婉轉著尾音,伴著似笑非笑的幽冷,居然顯得幾分高雅,好似這隻猴兒是高貴的金絲猴!


    “嘖嘖嘖,原來你就是昨天晚上在樓下上躥下跳的小猴子。”小帥哥眯著眼說道


    額......原來我早就被發現了!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像隻被宰的獵物,好不危險。


    我得趕緊逃,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得趕快找大夫給爺爺看病去。


    我眯著眼睛一把捂住肚子,叫苦連天“哎喲!你家飯菜不幹淨,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找大夫,放心吧,不會讓你們出醫藥費的!”


    我正想竄出去,後背又是一緊,又被拽迴原地。


    轉頭一看,小帥哥笑得春光明媚,好不矜貴。


    但是兩人毫無作為,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我正想乘勝追擊,再來一把。


    那小帥哥忽得壞笑道“九哥,你不是懂醫術麽,給這隻小猴子看看吧!是不是酒樓的飯菜把她腦子吃壞了。”


    你才腦子壞了,你全家腦子都壞了……還有你們全家才是猴呢!


    哎......等等!他九哥會看病?


    我立馬嘬著一臉無辜的笑容,春光明媚似的盯著刀疤哥哥,祈求道“小九哥哥,你能幫我看看病嗎?”


    那個小九哥哥根本不看我一眼,自顧喝著茶,沉默得我都快繃不住了。


    一盞茶過後他才開口道“腦子有翔,扔進河裏洗洗。”


    哼,你怎麽說話一點也不好聽,這會兒看他的臉怎麽覺得是怡紅院牛百合抓的。


    我敷衍一笑“既然公子不願意看,我就自己去另找大夫了,我爺爺還生死未卜。······不過你家的飯菜不好吃,再也不來吃了。”


    公子這詞還是剛剛那群人提過,顯然這人很是高貴,此時說出來表示尊重,卻也不代表我害怕他。但是後麵那句話純粹是多此一舉,說出來還會有點發虛。


    “你爺爺什麽病?”這聲音清清淡淡,仿若微風撲麵,撩過心頭。


    我眼珠一轉,齜牙一笑,這人還有兩麵性呢!


    他問完這句話似乎有點後悔,正要接著說什麽,我迅速說道“昨夜受了驚嚇,今晨還未去看他,也不知怎麽樣了。離你們不遠,後邊那條街的杭記金飾。”


    過來半晌,我巡視著兩人,不過小帥哥撐著笑臉看著我,並沒有想說話的動作,但看不出他是什麽意思。


    而刀疤哥哥喝完手中的茶,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點著茶杯,好不悠閑自在。


    我快等不下去了!正要走······


    “宸深你隨她去看看,我晚些過去。”


    他隨意吩咐之後,我疑惑看一眼從剛剛一直站到現在沒有動過的侍衛。


    莫名其妙對上他的冷目,正色炳然,有種欠他十幾萬的模樣。


    我不經打個冷顫,這人是要跟著我去殺人嗎?


    隨後我又看看刀疤男子和小帥哥,心裏明白這兩人是願意幫自己,可是這......


    小帥哥對著我笑了笑,撐著腦袋說道“別把她弄丟了,這麽有趣的小猴子留著給我解解悶。”


    我莫名其妙泄一口氣,自己沒有理由和他倆計較了。


    我正走,刀疤哥哥忽然開口“你······”


    隨後我迴身看著他,心裏懷疑他是不是要後悔。等了一會兒他又不說話了,莫名其妙?


    我瞅一眼叫宸深的男子,這真是欠他十幾萬,底氣娟娟道“不要跟著我了,我還是自己另請大夫吧!”你主子好像要後悔。


    最後我還是安安全全離開了這座樓,從昨夜死裏逃生,再到今日死裏逃生。


    嗯!姑且就當今日是死裏逃生吧!看看這座酒樓,像是吞噬著世間萬物的妖怪。


    昨夜偷跑進去就沒想過今日會經曆這樣一出,也沒想到今天我身邊會跟著這麽一個“兇神惡煞”的黑!衣!人!


    沒錯·····我出是出來了,不過宸深得了主人的吩咐一定要跟著,我這怎麽推辭也推不掉。


    而且他麵色冷清,手拿長劍,一身黑衣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實在盛氣淩人,讓人看了都不敢走進一分。


    嘚!這要是帶著在青衣巷走一圈,不得多少人拜倒在我的腳下。


    他要跟著那我就把他帶到杭記金飾去,不過杭記金飾今晨店鋪沒有開門,我上前敲了敲,半晌也沒有迴應。


    此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本想請宸深強行進入,卻看見右邊店鋪跑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白粉裹身的褥子衣,頭包方巾,眼神猥瑣,八嘴胡十分邋遢的大黃牙。


    他眼神透著鄙睨,粗糙的老手在身上拍拍白粉,猥笑道“兩位何事?”


    宸深不說話,隻站在離我的三步遠的地方,我禮貌性的問道“請問見到這裏的老板了嗎?”


    “沒見到,老頭子今早就沒開門,我還以為他死了,本想做完包子喊幾個人進去看看。怎的,來買東西?”


    我仔細觀察著他,這人眼底充滿了惡心的算計。那包藏禍心的心裏,讓我厭惡。我沉著眉,憂心道:“不是,昨天我把爺爺接迴家住了,不過今晨爺爺出門的早,我以為他來店鋪了,我再迴去找找。”


    “迴去?你是誰?”大黃牙不相信我的話。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帶兩把刀,我最會演戲了。


    我立馬抿著愁思,傷懷道“實不相瞞,我是爺爺的小孫女,父親在北疆生下我,前些日子他把我送迴來。但因為爹身在軍營走不開,我隻能代替他入京。我兩天前才到京涼,昨夜就接了爺爺迴家,今晨見他走的早,便以為過來開店了,沒想到沒著他,我心下很著急。”


    老男人驚奇,不相信我的話,但是看了看身後的宸深,有些忌憚,搓搓手十分失望道“那你好好找找吧。”


    我見他進屋,這才皺眉看了看宸深道“那個,我找地方進去看看,你先迴去,你晚些過來幫幫忙!”


    “你真認識這家店鋪的老板?”宸深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也不與他廢話,心想著,趕緊找地方進去看看。


    我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屋後的小巷子,巷子比我身子寬半個。


    左邊一堵非常高的圍牆,圍牆後是欣樂樓的後院。右邊就是這杭記金飾後院,圍牆也擋不住什麽,我搭個腳就竄了進去。


    杭記金飾的後院比較大,有四五間臥房,個個緊閉,已經生了灰塵。


    我小聲地喊著“爺爺,爺爺你在嗎?”


    喊了半晌也沒有聲音,推門進入了前廳,我昨天將老爺爺安排在前廳的側屋歇著,今天再進去時,空空蕩蕩。


    昨天晚上被子全都展開了,我還給他燒了熱水,看他睡著才離開。


    我離開時他看起來挺好,還叮囑我迴家注意安全,以後別一個人出門。


    現在看看此處,床鋪已經整理好,茶杯也放得整齊,分明是老爺爺自己起床收拾的。


    可是他今早沒開門,到底去了哪?


    我仔細環顧四周,窗戶緊閉,桌椅板凳都是幹幹淨淨的。唯一不同的是昨天他拿房契的地方有些淩亂,盒子裏有些東西散了出來。


    我走過去仔細看看,這裏一台老舊的梳妝鏡,銅鏡上有模糊的手指印。


    我立刻明白了,這明顯是我走後又有人搶劫了!


    我連忙走出去看看櫃台裏的金飾,整整齊齊,沒有缺少一件金飾。


    看來這人隻為搶房契?昨夜那兩人已經死了,這到底還有多少人惦記著這個店鋪!


    不知所措,焦急之間,我突然察覺大門口縫隙透進來的光線被擋住了,一個人影停在門口。


    我連忙躲進了櫃台,瞧見一隻眼睛正從門縫往裏看,我摒著氣息,緊緊盯著門口的人影。


    那人沒看一會兒,另一人走來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幹什麽呢老舅,又在趴門縫!”


    趴門縫的人這才收迴眼睛,搓搓手說道“我怎麽聽見這裏有麵聲音呢!”


    “莫不是老頭子在裏麵。”迴話的人是個粗漢。


    “看他的樣子也活不過這幾天,要不要進去看看!”


    “老舅你還惦記著他的店鋪呢!老頭子沒後人,況且你離得這麽近,他死了這店肯定是你的!”粗漢毫不忌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不要臉的話。


    “他兒子可還活著呢!剛剛他孫女還來這裏找他。算了!我們先等等看那老頭子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後想辦法把他孫女給趕走,這店我用的才沒有後顧之憂!”聽他聲音就知道這人是大黃牙。


    心思歹毒,不過仔細想來,老爺爺今日的失蹤應於他沒關係。


    此時我就犯了難處!


    天色漸漸明媚,初升的陽光照射在熱鬧的街市,人山人海的叫賣聲,都讓我感受到前世的種種痕跡。


    我抿著愁思行在人群中,斑駁的光影不停交錯,人影憧憧,陽光照射在臉上暖暖的,三月時節雨紛紛,此處的空氣氛圍都是滿滿的溫馨。


    第一次我如此茫然,從未為任何人的生命而這麽擔憂過。懷中的地契房契格外沉重,壓得我一邊倒。


    欣樂街的各種酒巷小店都在忙碌,進進出出的人都抿著一臉笑容。


    我走在街道還聽見一些八卦。


    “啀!聽說呂府的四小姐找到了,昨夜已經被接迴去了。”


    “你說可不可憐,一個小女娃既然能在外麵活了十四年,真是得上天眷顧。”


    “那是,誰讓呂相爺是個清廉正直的好官,也不枉他們一生行善積德,得到了好迴報。”


    “呂府的大夫人怎麽那麽惡毒,居然能狠心換了二夫人剛出生的女兒,這下子看那林國公府怎麽向朝廷交待。”


    “......”


    她們越說越起勁,我也沒心情聽,我決定先迴青衣巷,讓我的小團隊幫忙一起找老爺爺。


    這樣想著我就搭著車朝青衣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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