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目都還能辨認得出。


    村子裏的裏正,趕緊就叫人來報了案。


    這個村子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說遠是因為在長安縣最邊緣的地方了。


    說近吧,光路圖就要小半天兒。


    為了來報案,村裏的人半夜就出發了。


    這才趕到了。


    謝雙繁的意思是,讓徐雙魚領著翟升去。


    結果臨時又來了一個上吊自殺的案子。


    這下付拾一就隻能去一趟了:上吊自殺這個案子,徐雙魚已經上了手,半路就沒有必要再換人。


    而且村子裏那種案子,也怕徐雙魚應付不來。


    李長博當即就說了句:「我與付小娘子同去。」


    謝雙繁微微一愣。:「那休沐的事兒——」


    李長博言簡意賅:「明日再說。」


    說完就讓方良套車。


    付拾一同情的看了一眼謝雙繁:「謝師爺不要著急,總有休沐的日子。」


    於是,謝雙繁就匆匆忙忙的往付拾一手裏塞了一包點心,堅強的抹了抹不存在的淚:「付小娘子替我美言幾句。」


    付拾一盯著自己手裏的點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受賄:「其實謝師爺應該心裏清楚,恐怕今夜我們都迴不來。要是案子再耽擱兩天,估計修墓這個事兒還得再拖一拖。你要不送這個點心,我也就不說這話了,既然東西都收了,我也得跟你說個明白話。」


    付拾一拍了拍目瞪口呆的謝雙繁:「就不要做無謂的期望了。」


    說完這話之後,付拾一十分有遠見的抱起點心就跑。


    這種時候不跑,難道等著別人來追?


    追上了不僅點心保不住,恐怕還要挨打呀!


    當李長博和付拾一離去之後,眾人就看見謝雙繁站在原地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旁邊的不良人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寬慰一句:「多少迴了,謝師爺也該習慣習慣了。」


    謝雙繁的哭聲就更大了。


    上了馬車之後付拾一就悄悄地問李長博:「為什麽總不讓謝師爺休沐呢?」


    李長博言簡意賅:「明年,謝叔就要告老還鄉了。到時候我欲為他請封。」


    付拾一這才明白了李長博的用心良苦。


    雖然說有那個封號也不是會有多少錢,但是多多少少會讓別人再看見謝雙繁的時候高看一眼。


    到時候就算夠了還鄉,也不至於日子就不比現在體麵了。


    「那你怎麽不跟謝師爺說一聲?」付拾一自然而然有些納悶。


    李長博微微一笑:「還沒有成事兒,自然是不能說。」


    頓了頓,看付拾一一眼,他又輕聲要求:「付小娘子也請替我保密。」


    付拾一點了點頭。


    然後再一次感嘆自家小男朋友的貼心和周到。


    因為出差這個事兒比較臨時,所以付拾一也沒功夫分付春麗迴去拿點吃的。


    因此中午一大群人就隨便啃了兩口餅子。


    連停下來休息也沒有。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卻發現都已經是靠著大山。


    簡直偏僻的沒話說。


    就連最近的一個鎮子,也要走上一個時辰。


    因為現在天冷黑的早,所以付拾一他們到了之後也是半點兒不敢休息。


    直接就開始準備驗屍。


    屍體原本泡在水裏,昨天撈起來之後,就用門板先放在了村裏的祠堂。


    這麽吹了一晚上和一個白天,倒是把泡發了的皮都吹幹了不少。


    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屍體更加奇怪了。


    羅樂清看著那個圓鼓鼓的眼睛,在戴上手套之前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總覺得怪瘮人的呢。」


    「而且這身上還有淤泥——」


    付拾一輕聲道:「畢竟是從泥塘裏挖出來的。而且他們又不敢給屍體洗澡。」


    屍體身上還穿著衣裳。


    付拾一和羅樂清兩個人先將屍體的衣裳脫下來,然後交給厲海他們去研究。


    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證據。


    脫掉衣裳之後,付拾一和羅樂清就正式開始屍檢。


    「死者為男性,身高5尺9寸,屍斑已經全身擴散,加上被水泡過,無法準確判斷死亡時間。」


    「但是皮下靜脈網已經開始腐敗,而且有輕微巨人觀出現,所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以上。」


    「現在天氣有些冷,所以屍體腐敗得應該很慢,加上屍體被魚啃食的痕跡並不多,所以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五天。」


    付拾一看了一下死者的牙齒,發現磨損並不嚴重,而且智齒剛剛才萌出一顆,於是就判斷出死者的年紀:「死者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五歲以下。」


    「死者頭部沒有明顯傷痕。」


    「胸口有被捅傷的痕跡。有生活反應。」付拾一將筷子插入死者的傷口,從而得出傷口的深度。


    然後付拾一再根據傷口的深度,判斷出這個傷口給死者帶來了什麽樣的傷害:「傷口很深,根據這個深度應該是捅傷了內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猜可能是肝髒。」


    付拾一把筷子遞給羅樂清,然後讓羅樂清自己也試了試。


    羅樂清試了一遍之後就問:「所以這就是死因?」


    「捅傷肝髒之後會造成嚴重內出血,甚至可能還傷到了別的內髒。如果沒有什麽其他快速致死的原因,那麽這個就是最終的致死原因。」付拾一解釋一句,怕羅樂清和李長博都沒有明白自己意思,還特地說得更加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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