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扭頭朝著裴老四看過去的時候,閃電的亮光剛好照亮了他的臉龐。


    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黑衰老啊……


    林曉溪心裏歎息了一聲,頓了頓,接著道,“你表裏不一……”


    表裏不一?


    裴老四心裏一咯噔,難不成她看出了什麽破綻?


    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心:“這話從何說起?”


    “就是你表麵上兇狠跋扈囂張乖戾,但實際並非如此啊……,還有啊,我有時候覺得你挺……怎麽說,就是那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


    林曉溪說的也是自己對裴老四的疑惑。


    “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麽邪乎,在這裏坐著冷的話就迴去睡吧……”


    林曉溪的評價,讓裴老四眉目閃了閃。


    他不在意的一句自嘲後,當即就岔開了話題。


    “不冷,我想再待會,你要是困就先去睡吧!”


    下雨天最容易勾起的就是鄉愁,在短暫的久旱甘霖的喜悅過後,林曉溪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雙手托腮望著門外的黑夜,她整個人冷寂了下來。


    “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林曉溪這樣子的神情,裴老四之前在小月河邊見過一次。


    不知為何,她一露出這悵然所失的神情,自己就沒來由的不舒服。


    就不想她如此。


    “好啊!”


    這還是裴老四第一次這麽主動呢,還是講笑話,林曉溪當然不會反對,精氣神立馬迴來了不少。


    見狀裴老四勾了勾唇,溫潤又低沉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從前有一條蟲子,它沒有腳,沒有尾巴,它很餓……”


    ……


    不一會的功夫,林曉溪的上下眼皮就睜不開了,為了不讓人尷尬,才強撐著用手肘撐著扶手,手托著臉才勉強不打瞌睡……


    造孽啊,好好的,聽一個老頭子講笑話做什麽?


    一個糟老頭子能講出什麽笑話來……


    ……


    林曉溪故作清醒的樣子,早就被裴老四看在了眼裏。


    他心裏忍不住懊惱,他的笑話就那麽不好笑?


    看著林曉溪頭漸漸的低了,他的聲音也隨之低了下來,直到借著閃電的光看到她徹底閉上了眼睛,才住了嘴。


    “小溪~小溪~”


    裴老四起身走到林曉溪的跟前,蹲了下來,輕聲唿喚著著。


    林曉溪恍若不知,砸吧了砸吧嘴,伸手在耳邊揮了揮,仿佛是在趕什麽惱人的噪音似的。


    被嫌棄的裴老四:……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得不繼續:“小溪,去屋裏睡了~”


    ……


    “惱人的蚊子,去……”


    被視為蚊子的老四:……


    正在他要再提高點聲調的時候,林曉溪忽然嘟嘟囔囔地開口了:“臭老頭聲音真好聽……”


    裴老四:……


    突然臉有點熱!


    “就是太老了!”


    裴老四:……


    突然臉有點寒!


    “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就,我就……”


    裴老四臉色變換間,林曉溪的夢囈還在繼續……


    “要是年輕二十歲,你就如何?”


    裴老四眉目間有點緊張,更是湊近了一點,低低緩緩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誘惑。


    “嗯,要是年輕點,我就,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他!”


    夢裏的林曉溪完沒有意識到她被套話了,大喘氣之後,一副豁出去的口氣。


    嗯,下雨天不冷,老四的笑話忒冷!


    今天還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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