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兗州從事中郎王楷一臉疲憊,雖說心中藏著事情,或許不知他為何如此緊張。


    這天傍晚,從公府衙門出來,他沿著長街走到許汜府上,被後者接待在堂屋中。


    許汜沉聲問道:“我已經令人散布消息出去,不日這鄄城便會鬧的滿城風雨,我看他們曹家如何收場!”


    王楷戰戰兢兢,顫抖著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卻把杯中的水漬都溢出到袖口上,把上衣的袍服都打濕了,開口說道:“我等本來不必如此地步,如若真鬧到絕境,可當真就不能再迴頭了啊!”


    許汜鄙夷地看了王楷一眼,要不是這次他從中說出來的消息,按照了解對方的軟糯性格來說,他是萬萬不會容許對方參與進來的!


    他們兩人早年間便同為劉岱帳下從事中郎,相處多年,引為至交好友!


    牛廣殺主將之事,王楷當時聽得心中震蕩,但他也算是無法做主,這不,便找到好友許汜,希望他能從中發現些端倪。


    而許汜也沒有讓其失望,從中攛掇片刻後便單身前往陳宮府邸,找陳宮商量去了,甚至家中妻子李氏一夜未見夫君迴來,第二天清晨,才看見許汜頂著一雙黑眼圈的眼睛迴家,還惹得她埋怨了好一陣!


    許汜反應過來,冷冷道:“都當了這種時候,王老弟還想著脫困嗎?我等大丈夫是也,不想著另尋明主,整日哀愁歎氣,算得什麽誌士!”


    王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心中不禁哀歎道;你們是誌士,可老夫也隻想安度晚年罷了!不過他不能明著說,倒是顯得自己太過軟弱!


    “許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陳中郎可有計策應對!”


    許汜鄭重點頭,伏低身子,湊到王楷耳邊道:“陳中郎已經想好了穩妥的法子,這不,就等我等前去商議一番,咱們現在不好出門,等晚些,再從我那後院的後門出去!”


    王楷聽得更是心驚膽戰,他何時見過這種陣仗,搞得和秘密細作一樣!這不是更加讓他害怕嗎?王楷都想先逃走了事!


    與此同時,王楷其實也沒有這個膽子,畢竟自己身邊的許汜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別看他平時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其實,真正的狠人就是他!這個素有遠大抱負誌向的人,當時與之結交也是為了博得自己高潔的名聲!沒想到這次真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許汜站起來踱著步伐,時不時望向不遠處天際已經在昏暗下來的天空,這才輕聲一歎道:“唉!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們怎麽會無奈去做這種事兒!此乃天意,非我等之罪也!”


    王楷點點頭,也是幽幽說道:“如此我等便都是一個陣營內的人了!可切勿再心生悔意!”


    許汜神情凝重,徑直道:“這是自然,還望王老弟也不要再三心二意了!”


    天完全黑了下來,許汜的管家從門房那邊過來,走進許汜耳邊耳語了幾句話!


    許汜知曉之後,迴身道:“馬車已經安排在後院,咱們現在就過去!”


    王楷連忙緊跟著許汜出了堂屋,走向迴廊,從後院的中軸線穿了過去,來到後門的內院,他們兩人分別上了馬車,那老管家才坐到車架上趕著馬車從後門出來!


    一路無話,可是王楷的顫抖更甚,許汜隻覺得或許自己讓他參與進來反而不是好事,王楷似乎也發現了許汜眼中的懊悔,忙說道:“無事,我這身子骨就是這樣,沒見過大事情,許兄見笑了!”


    許汜輕輕點著頭,不置可否!


    沒過一會兒,兩人的車駕從陳宮的街道上跑過去,他們沒有從前門進入,而是繞道從後門進去,就像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對方的事情一樣,陳宮家的後門在許汜管家稟報之後便自動打開讓他們進入!


    許汜與王楷下了馬車,旁邊等候的仆役上來招唿著,兩人跟著他一路進到前院,穿過幾間堂屋,在一間密室中見到了陳宮,兗州從事中郎!


    陳宮熱情招唿兩人入座,這裏是一間石室,前後左右隻有正前方的一間小門可以打開,以防竊聽,正是密議要事的重要場所!


    王楷明顯顫抖著的雙手,陳宮一見麵之後,就緊握著對方,感歎道:“王從事,久為同僚之誼,我陳某還請多多見諒!”


    王楷原先是不認識陳宮的,還真是多虧了許汜從中介紹互相認識,這才雙方通過這次的合作,關係不一般起來,以後更是緊緊捆綁的利益關係。


    王楷搖搖頭,苦著臉強笑道:“久仰陳先生高明,我等自是願為君效力!”


    許汜也在一邊苦笑,不由說道:“這是王老弟的老毛病了,不足為慮!”


    陳宮聽到許汜親自解釋,也不好再深究,當此之時,懷疑同謀者可是大忌!事情都還沒辦好,決不能在如此關鍵時刻被任何漏洞給蒙蔽雙眼!


    陳宮笑道:“二位就都請坐吧!我陳宮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二位都知道,論事不論人,此次確實到了最後一搏時!”


    三人分別席臥坐到了蒲團上,因為此地完全沒有任何裝飾物,整個石室除了幾盞顫巍巍的燭光,那真是沒有任何東西了!


    因此顯得三人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的幽靈,更顯得異常恐怖!


    陳宮看到二人端坐著,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已與陳留太守張邈暗中傳書,今天兗州城裏的軍隊西征袁術,城內空虛,呂布是位驍將,善於打仗,勇往直前,如果暫且將他迎來,共同占據兗州,靜觀形勢,相機行事,這樣或許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


    許汜摸著灰白胡子,若有所思,立即問道:“我聽說曹昂還在城內,他還有不少部隊駐紮城外啊!”


    陳宮點頭道:“這是自然,卻也不與我等計策衝突,這兗州豈止是鄄城一城不成?咱們興兵四起,我就看那曹家長子還能怎麽辦?”


    王楷也是低聲諫言道:“張太守可會同意支持呂布入主兗州!”


    陳宮再一次完美解釋道:“張太守與袁紹有嫌隙這是眾人皆知的,袁本初甚至還曾暗中示意曹孟德私下殺死張邈,張邈更是驚弓之鳥;而且呂布在離開袁紹時,與張邈深交多時,立下誓言,多方互援!此中正是關鍵!”


    許汜深以為然,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們能夠做到的結果便也有很大的提升。他疑問道:“不知呂布現居何處?我等從哪裏去尋他?”


    陳宮這才緩緩說道:“呂奉先已經被朝廷表為潁川太守,不日赴任,咱們通過陳留去迎立!不知二位還有何疑問,盡速道來!”


    許汜與王楷麵麵相覷,二人都不得不佩服這陳宮的消息之俱全,簡直是他們所不能比擬的!真是身在家中坐,事從腦中知啊!


    陳宮見他們不再多言,便沉聲道:“二位不用慚愧,不是我等不知盡忠為人之本分,實在是曹操不拿我們當迴事兒,與劉岱在時有何異處,不是更加無所事事!”


    許汜深以為然,也是埋怨道:“枉我等當初去東郡迎立他!還希望能夠在他身上實現抱負,真是無益之情唉!”


    王楷也點頭重重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屋門突然被敲響了,屋內的三人都被嚇了一跳,因為他們這裏本來就是善良秘事的地方,突然被外力給介入,本來就凝重詭異的氛圍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驚恐!


    陳宮好歹還比較威嚴,他強忍住內心激蕩,沉聲道:“何人?”


    “老爺,是老奴!”原來是陳宮的管家,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聽見管家又說:“張府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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