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搖搖頭,編了準備好的說辭:“或許是冰屬性體質,時間就是亂得很。我是尊者養大,化形之後,對這些事也隻是了解了個囫圇。如今成親在即,才關心這些,細細想來,根本就不曾有過規律。有時幾月,有時一年半載,有時數年。”


    南蕎抿唇,麵上有些尷尬。


    司馬錚聽罷道:“郡主可否讓草民把一下脈?”


    南蕎當即就把手伸了出去,拉起了一截袖子露出一隻凝脂白玉般的手腕,手腕上還戴著一串銀色手鏈。她想著外出的時候,戴著防身以防萬一。


    司馬錚剛想伸手過去靠近她的手腕,隻見那手鏈忽然扭動起來,唰地探出數根尖刺,齊齊對準了他。


    他驚呆了了,連南蕎也嚇了一跳。果然是千蛛百爪鏈啊,有人不過想靠近她而已,就自動防禦開了。


    她趕緊把手縮迴來一些,鏈子上的觸手也縮了迴去。


    “不好意思啊,這東西我還不太會用。”


    司馬錚麵有尷尬:“那還把脈嗎?”


    “要的要的。”南蕎想了想,解下了手鏈,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瓊衣。瓊衣給裝到了布袋子裏頭。


    司馬錚再次伸手過去,還是遲疑了一下,從袖筒裏抽出了一塊薄如蟬翼的絲帕,蓋在了南蕎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南蕎看著他這麽熟練,心想他這事應是沒少做。也對,不少來看診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不能隨意觸碰。而且看得出來,司馬錚在上善醫館眾醫士裏麵,是最受歡迎的。


    因為她佇立在診室外看時,司馬錚的隔間排的隊最長,而且女子居多。


    其實仔細看司馬錚長得柔和清俊,十分養眼。隻是她平時接觸的都是白惑青玖千裏眠這樣的神顏,平民美男子司馬錚一相比就顯得遜色了些。


    如今單獨看,溫潤挺拔、神容沉穩,十分符合他儒醫的雅稱。


    他把脈,又與普通的把脈不同,手指與南蕎手腕接觸之處,有細小的銀絲,隱隱約約滲進手腕之中。


    南蕎看得驚奇,但也不問,料想妖醫必然是不同的。


    司馬錚的眼睛微微睜了一瞬,但立馬恢複正常,隨後收迴手和絲帕,麵色隨意自然:“郡主不必擔心,您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就如同您所說,您體質屬於冰屬性,又是花木妖,因而體內血氣較之尋常走獸飛鳥妖族來得循環往複慢些,也紊亂許多。而且,您以前是不是久居潮濕陰冷之處?”


    潮濕陰冷?


    南蕎想了想她這身體泡在紅晶石容器三百年,而且那地方是個石窟,的確也當得潮濕陰冷的形容。


    於是,她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您體內濕氣與寒氣具甚,更加劇了血氣的紊亂。外在表現便是癸水不規律。”


    南蕎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那我這樣可能調理?”


    司馬錚笑了笑:“自然可以。待會兒我開個方子,您按著方子調理一段時間看看效果。”


    “哦。還有一事,若是我懷孕,這懷孕的時間有多長?”


    “郡主是花木妖,一般來說,花木妖的孕期相對久一些,在兩到三年。”


    南蕎頓時苦了臉:“這麽久?”


    難不成要懷個哪吒?


    人類也不過九個月而已。


    司馬錚補充:“最長不會超過三年。”


    “哎……大個肚子三年,可要了命了。看來一定要少生。”


    她也算喜歡小孩子,但是現在懷個孕要這麽久,那她要生也最多給他兩一人生一個。不能再多了。


    司馬錚看著她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絲毫沒有端郡主和聖女的架子,不禁心裏泛起一絲異樣情愫。


    司馬錚開好了藥方,還命小師弟去抓好了藥,服務堪稱一條龍的周到。


    南蕎別過之後便走了。


    亟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階之下,司馬錚那溫潤的麵色忽然收攏凝重起來,眼裏沉甸如堆砌凝結的濃霧,他轉身進屋,對屋內的小師弟道:“去抓一隻靈雀來。”


    小師弟一愣:“師兄,師父才出門一日,他交代了無要事別找他。”


    司馬錚皺了眉一瞪眼,那小師弟驚了驚,趕緊道:“好好,我去抓。”


    趕忙一溜煙跑了。


    司馬錚轉身看著山下,那深皺的眉心昭示了他心中的惶惑不安與急切。


    斷金之脈,殘血之體。這副身軀,本該不是活物啊。然而,斷金殘血一相融,神魂靈智九天來。


    傳說中妖醫師祖的預言,如今卻是應驗了。


    不行,此時得立馬把師父找迴來。


    南蕎乘車下山去。今日同她一道來的是瓊衣,護送她的是恪景和另一名護衛單圻。因為長祁被白惑抽的那頓鞭子還沒好,這幾天都在休養,綰茵不時去照顧一下。


    南山也不算偏僻之地,而且也有不少去往上善醫館求醫的病人,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


    太息宮的馬車駛到一處,忽然停了。車內的南蕎瓊衣不解,瓊衣撩開車簾問騎馬行在一旁的恪景什麽事。


    恪景道:“前頭有一群人圍在那裏,鬧哄哄的,也不知什麽事,單圻去看了。”


    南蕎稍稍把臉探出去一些,果見前麵一個三岔路口的大樹下圍了一大圈人,鬧鬧嚷嚷,議論紛紛。


    單圻去看了會兒就迴來了。


    “主子,那邊有一個女子在賣身葬母。”


    賣身葬父母?這套路有點老啊。


    單圻繼續道:“這姑娘母親身染重病,兩人是來王城求醫的。沒想到還沒找到大夫,母親就死了。她一個孤女,如今身無分文,也無家可歸,隻得賣身葬母。”


    瓊衣聽罷,感慨了一句:“的確可憐。”


    南蕎仔細往前看了看,人群圍攏在一處,縫隙之中,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影子,地上的確有屍身平躺著。哭泣聲隱隱約約傳來,但人群議論聲大,聽不清晰。


    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哪裏呢,氣氛不對。


    “主子,我們要去看看嗎?”瓊衣起了惻隱之心。


    單圻也歎了口氣:“這一個姑娘家,孤苦伶仃的,以後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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