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瞬間覺得氣順了些,仍舊懷疑道:“又是長祁說的?”


    長祁這嘴可不太靠譜。


    “是望海說的。”瓊衣笑笑,“他從不誇大其詞、胡編亂造。”


    望海啊,那還算靠譜些。


    南蕎沉默著。


    “那您還去找少尊嗎?”瓊衣小心翼翼道。


    “讓我想一想。”南蕎靠在臥榻上,閉上了眼。


    半個月亮掛在高空,南蕎歎了口氣,她已經來這裏差不多一個月了。到底是抵不住內心的罪惡感,慢吞吞踱步來到了太息宮的煉丹園。


    煉丹這個詞,聽起來就令人聯想到江湖術士坑蒙拐騙,但是在沉靈大地上,這可是實打實的,如太上老君的仙丹般的靈丹。何況,白惑這樣的,縱使是江湖術士,也讓人心甘情願著了他的道吧。


    南蕎站在煉丹園子外,園門口有兩盞燈柱亮著,照亮了門口。


    望海說,這園子有結界護衛,所以乍看外頭沒人守護,實則也沒人能進去。除卻太息尊者、少尊和兩名侍爐郎官外,其餘閑雜人等都是無法入內的。


    她就是問一問而已,不會勉強白惑,畢竟望海說多少人對太息宮虎視眈眈,連賬都不能出錯,更何況要從魯國公府劫走一個人,這不是與魯國公作對嗎?


    為了一個奴隸,就算白惑也不會縱容她吧。若是他拒絕了她,她也不會再要求什麽。但是,她什麽都沒做就放棄的話,她的良心就會日夜煎熬啊。她總得試一試。


    南蕎走向園門,然而腳踢到了什麽東西,空氣裏暈開一抹金光,立馬又四散隱沒開去了。這就是結界吧。


    她退了一步,正內心糾結地要不要叫白惑一聲,或許他也聽不見,畢竟隔著院子,還隔著結界。她還沒下定決心,隻聽“吱呀”一聲,園子的門打開了!


    她驚詫地抬頭看去,隻見開門出來的,正是白惑!


    怎麽迴事,沒那麽巧吧,她還沒出聲呢,雖然詫異,但她還是叫了他的名字:“白惑——”


    白惑走了過來,好幾天沒見,昏黃的燭火下,都讓他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衣服也是皺皺的,頭發有些散落下來了,看起來連頭都沒空梳理,額角上竟然還粘了好些灰漬,他似乎毫無察覺。


    白惑走過來,站在結界裏,先是扯起一個疲倦的笑,隨後開門見山道:“你是為了被寒綿綿抓走的那個奴隸來的嗎?”


    南蕎一驚:“你怎麽知道?!”


    “長祁都告訴我了。”


    “長祁?那他都說什麽了?”


    “他說,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奴隸。所以我想,你要是今天來找我的話,應該就是為了這事。”


    南蕎看著他,他雖然依舊臉色溫柔恬淡,但是眼裏卻有著隱約的失落。


    他不開心了?是嫌她多管閑事嗎?算是多管閑事吧,畢竟她不是冷血動物啊。


    南蕎有些心虛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有辦法救他出來嗎?如果不行的話也沒關係,我知道魯國公家不好惹,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不用……”


    “行。”沒等她說完,白惑直接迴答了。


    “啊?真的?”南蕎有點始料未及。


    白惑一本正經:“身為男子怎麽能說不行。”


    啊?南蕎愣了愣,反應過來,白惑這是在開車嗎?什麽情況啊,他怎麽不分場合就開車?!不過,他有時候的確有點無所顧忌,上次還說既然看光了她身子再讓她看迴來,還說什麽被她親了就要她負責,總之,毫不含糊。


    南蕎尷尬得紅了臉,白惑噗呲一笑:“我這幾天原本渾身不舒坦,現在看你這樣子,都覺得輕鬆很多了。”


    說罷,他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啥?她尷尬得不行,他怎麽沒事人一樣?南蕎不禁撅了撅嘴。


    白惑微笑道:“我說真的,能救。我現在走不開,你找長祁就好了,就說我同意了的。這是小事,他能搞定。”


    “長祁?他靠譜嗎?”南蕎口吻都有些嫌棄。


    “他是我選的人啊,你別看他平時丁零當啷不像樣子,辦起差事來幹淨利落,絲毫不含糊。你快點去吧,不然以寒綿綿的脾性,那個小奴隸撐不了多久就會被玩死的。”


    “是嗎?!那我去了!”南蕎轉頭就跑,才跑兩步,又覺得未免太過河拆橋了,於是停下來,轉臉去看白惑,果然,他還站在那裏看她,臉上的失意在她看過來的瞬間又消失了,問道:“怎麽了?”


    南蕎心上一動,重新折迴來,看著他額角上的煙灰,便掏出自己的手絹來,想為他擦一擦,奈何透不過結界,隻得道:“你的額頭上有灰。”


    白惑明白了,往前跨過來,竟然穿透了結界,徑直出來了,看得南蕎十分驚奇:“你怎麽能走出來?!”


    白惑如實相告:“我體內有天明珠,任何結界對我都不起作用。”


    天明珠?這麽神奇。南蕎還在感慨,白惑又道:“你幫我擦一擦。”


    “哦好。”南蕎抬手,細致地替他擦拭著額角,又在臉上也擦了擦,現在仔細看,他的確憔悴了不少,眼窩下泛出烏青來,甚至長了一些短短的胡渣,有些讓她訝然,還以為妖族,尤其是白惑這樣的美男子應該不會長胡子。


    轉頭想想,她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不長胡子那不成太監了,白惑怎麽會是太監,他那特征很宏偉嚇人的好不。


    南蕎忽然紅了臉,她都沒注意白惑專注看她的眼神,隻因她看著白惑的嘴唇不像往日那般潤澤,這會子竟有些幹燥的蒼白,可見煉丹是件勞心勞力的苦差事。她還為了個陌生人來煩擾他,心頭忽然湧上一股淅淅瀝瀝的心疼。


    南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起她唇上塗著潤唇的蜜脂,忽然腦際一熱,勾住白惑的脖子,踮起腳尖便往他唇上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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