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到處都是水。有好幾次,我們都差點遭遇不測,但幸運的是,我們都挺過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


    “在尋找物資的過程中,我們隻要看到草藥,我就想著,也許末世真的來了,這些草藥在末世就是救命的寶貝。”


    “於是,我開始研究它們的藥用價值,嚐試用它們來治療一些傷病。雖然條件簡陋,但也取得了一些效果。”


    他們都是西醫,但王坤在中藥上也有所研究,所以認得不少草藥,那些醫學的書,很多都泡了水,但還有一部分被保留了下來。


    說到這,王坤一臉上露出一絲絲欣慰。


    他蒼老的手握住陳嘉蘭,感慨道:“後來啊!我們就試著自己種草藥。”


    “很多草藥都是人工種植,對末世劣質的生存環境受很大的影響,拔迴來的草藥重新種到土裏,很多都存活不成。”


    “不過好在有些活了下來,更有一些變異了,藥效也是相當不錯的。”


    “這一路,我們又經曆了許多艱難險阻,不少同伴都犧牲了,你師兄弟們一直攙扶著我走到現在,才讓我這老不死的活了下來。”


    “再然後,我們帶著人和技術進了官方基地,兜兜轉轉就來到了這裏。”


    他說的兜兜轉轉就是在一個藥田經營好後,又到下一個。


    他們的人分散的分散,死的死。


    說到這,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也是前些天來到這裏的,你師兄先來有段時間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打理藥田的,我們需要重新種植和培育草藥,努力讓它們生長得更好。”


    “盡可能和其他幸存者建立聯係,互相幫助,共同抵抗這末世的災難。”


    “雖然生活依然很艱苦,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度過這個難關,重建我們的家園。”


    王坤的目光變得堅定而充滿希望。


    陳嘉蘭聽著老師的講述,心中充滿了敬佩和感動。她緊緊握住老師的手說:“老師,您真的太了不起了。”


    王坤勉強的笑了笑:“哪有什麽了不了得起,每天忙碌碌,不讓自己閑著,隻有這樣,才讓我忘掉過去的不愉快,讓我安心。”


    “每天和這些草藥打交道,看著它們茁壯成長,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說著,王坤指向藥田對陳嘉蘭和沐南溪說:“你看,那片金銀花,是我最近精心培育的。它的藥用價值很高,能清熱解毒。我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更多的人受益於這些草藥。”


    沐南溪順著王坤的手指望去,看到那一片生機勃勃的金銀花,不得不說,這老師真讓人敬佩。


    “嘉蘭,你是學醫的,我這邊缺人手,你過來幫我吧!”他之所以沒有問陳嘉蘭,你現在住哪。


    是因為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女娃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他向沐南溪看去。


    陳嘉蘭才想起,自己隻顧著和老師講話,都忘了介紹姐姐和老師認識。


    “老師,這是我的姐姐沐南溪。”陳嘉蘭連忙拉過沐南溪,笑著向老師介紹道。


    沐南溪微微頷首,禮貌地微笑著說:“老師您好,常聽嘉蘭提起您,今日有幸見到。”


    陳嘉蘭是有提起,但她對他的認識是更早。


    王坤也笑著迴應:“你好,南溪,沒想到嘉蘭這孩子還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姐姐。”


    王坤仔細打量著沐南溪,眼中透露出和藹的光芒:“在這末世之中,你們姐妹倆相互扶持,一定很不容易吧。嘉蘭能有你這樣的姐姐在身邊,也是她的福氣。”


    沐南溪輕輕搖頭:“老師,您過獎了。是我能找到嘉蘭這麽好的妹妹,是我的福氣。”


    陳嘉蘭在一旁看著兩人交談,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非常讚許道:“是的,老師,姐姐對我可好了,要不是姐姐找到我,我估計已經死於末世。”


    “末世後,我們也需要出去尋找食物和水源,每一次麵對危險和恐懼時,姐姐總是把我護在身後。”


    “你知道嗎,姐姐現在她可厲害了。她不僅養活了我和爸,還建設屬於我們自己的基地。”


    王坤驚訝了,“哦。”


    他上下打量著沐南溪,突然想到了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基地應該是現在人人討論最厲害,最強的南溪基地吧!”


    沐南溪微微一愣,她的基地有那麽出名嗎?


    她隨即又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是南溪基地。”


    王坤的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說道:“我一直聽說南溪基地在末世中宛如一座堅固的堡壘,為很多幸存者提供了庇護和希望。沒想到嘉蘭的姐姐居然有這本事,打造如此強大的堡壘,了不起,真了不起。”


    沐南溪今天是陪嘉蘭來找老師的,突然被她老師這麽一誇,謙遜地笑了笑,說:“老師,您過獎了。”


    幾人邊說著邊來到了藥田邊。


    那藥田一眼望去,各種珍稀的藥草長勢都不是很好,但好在都活著。


    也能看出種植者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每一株藥草都被精心照料著。


    末世,不管是土壤還是氣候對人類和動植物都嚴重逐及損。


    王坤能把它們養活真不容易。


    王坤蹲下身子,仔細看著一株株藥草,長歎息道:“如果我能把這些草藥養好,就能救更多的人。”


    “隻可惜,我已經盡力了。”


    “剛過完極夜,植物無法進行光合作用,很多連葉子都沒有,能保證活下已經非常難得。”


    “現在又出個什麽酸雨,對人皮膚有很大的傷害,不知會不會對這些植物也有影響。”


    “這裏的藥田都進行搭棚種植,還會受酸雨的影響,但酸雨滴在土地上,土質極有可能發生變化。”


    沐南溪點頭,“確實會。”


    她基地裏有靈泉,種下的東西都不會受多大影響。


    但外邊就不一定了。


    末世之後,藥物稀缺,這些藥草更是。


    陳嘉蘭這一年多來,對草藥有些研究。


    她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一片藥葉,有些發黃,經曆過災難留下來的草藥,似乎更頑強,這藥性也會更好。


    “這些藥草的品質都很高,如果長勢再好些,結合我的研究,或許能有新的突破。”


    沐南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嘉蘭,你這醫術估計又得再次突破。”


    陳嘉蘭點頭,“姐,那都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死多少迴了,更別說你提供那麽醫書還有視頻,才能讓我在中醫的領域上有所進展。”


    “我想留下來,多和老師學些。”


    之前她都是自己研究,後麵顧母一起,基地有那麽多人,都是給抓傷,槍傷,發燒感冒的,疑難雜症的就沒遇到過。


    想要在這方麵有所突破,就隻能多和病人打交道。


    醫院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王坤聽她說要留下來,不知道有多高興、“我剛剛正想著怎麽把你人留下,現在你自願留下再好不過。”


    “我們正在研究如何用這些藥草製作出更有效的抗病毒藥物,拯救更多的幸存者。”


    陳嘉蘭確實心動。


    於她還是幸存者,又或者是醫院,都是一舉多得的局麵。


    “我……我可以考慮一下。隻是我還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


    沐南溪直接幫她做決定,“嘉蘭,基地那邊也沒什麽事,想做就做吧!”


    “醫院人多事非多,我讓戰哥帶幾個人過來幫你。”


    最高興的就屬王坤,他天天和患者打交道,南溪基地已經被大夥神話了。


    擁有完善的防禦設施,豐富的物資儲備,還有良好的管理秩序,這在末世中簡直是個奇跡。


    很多草藥也出自南溪基地。


    不過再多,全國都缺,很多人手頭已經沒有能更換的物資,買不起藥了。


    最難的是買他們的苗種是能種,但長勢不是很好。


    好在比他們自己準備的藥苗強太多。


    陳嘉蘭留了下來,沐南溪想學,但她對醫學這塊還真沒那天賦。


    你讓她記英語單詞,記賬本什麽的沒問題,你讓她記那些草藥,什麽情況配什麽藥,怎麽把脈,簡直要命。


    種草藥就算了,她自己基地一大片地要種,才沒時間到別人的地盤搶著幹。


    迴去前,她提醒陳嘉蘭,“酸雨對建築物和基礎設施造成了嚴重的破壞,你注意安全。”


    “尤其是那些古老的建築,或舊房,它的腐蝕性更強,搞不好石塊剝落,會砸到人,你別在那樣的屋簷下。”


    陳嘉蘭知道姐姐同意她留下來,高興的像個孩子:“好姐姐,你放心拉,等我和老師忙幾天就迴去看你。”


    沐南溪擺擺手,“算了吧,還是我有空就來找你。”


    “你這丫頭一忙起來,飯都不記得吃,門朝哪個地方開,等你迴去,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


    她和顧西洲從藥田出來,醫院的人還很多。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原本還算晴朗的天色被一片陰霾所籠罩。


    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天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這是怎麽迴事?天怎麽突然黑了?”有人驚慌地喊著。


    沐南溪眉頭緊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顧西洲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情況不太妙,我們得趕緊迴基地。”


    話音剛落,酸雨又來了。


    滴落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冒起一股刺鼻的青煙。


    這一次和早上不同,酸雨如傾盆般落下,打在醫院的建築上、人們的身上。


    “啊!好痛!”有人被酸雨擊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皮膚接觸到酸雨的地方,瞬間泛起紅腫,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


    “快找地方躲起來!”顧西洲立馬撐開傘,把沐南溪護在身側,拉著她返迴醫院大廳。


    人們四處奔逃,場麵一片混亂。


    醫院的大廳裏擠滿了人,大家驚恐地擠在一起,聽著外麵酸雨落下的恐怖聲音。


    “這酸雨的腐蝕性也太強了,如果一直下,整個城市都會被毀掉。”


    他們的基地即使提前做的防護,但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的。


    尤其是莊稼,估計都活不成了。


    顧西洲憂心忡忡。


    沐南溪經曆過前世,很清楚酸雨對萬物的毀滅性有多大。


    “我們基地那邊已經提前通知他們做好防護措施,至於莊稼能不能活著,我也不敢了保證,但人問題不大,大家擠擠還是可以的。”


    “這時,醫院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幸存者,請不要驚慌。我們醫院有部分防護設備,大家保持冷靜,有序領取。”


    在醫護人員的組織下,人們開始排隊領取簡易的防護雨衣和麵罩。


    雖然這些防護措施不能完全抵禦酸雨,但至少能在短時間內保護大家。


    “我們得去看看嘉蘭,她一個人留在這,我不放心。”


    顧西洲點點頭,兩人穿上防護裝備,再次衝進了酸雨之中。


    嘉蘭和她的老師還有打理藥田的人已經迴到休息區避雨。


    但藥田貌似不怎麽好。


    長勢本就不怎麽樣的藥田在酸雨的腐蝕下,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這一會的功夫,許多草藥的嫩芽直接被腐蝕殆盡。


    王坤隻感覺天都塌了,天旋地轉。


    “不,不行,我得搶救這些藥草!”他不顧危險,要衝向藥田。


    被陳嘉蘭攔著,“老師,你不能這麽出去,會出人命的,快把雨衣穿上,我們一起去。”


    陳嘉蘭給他準備了雨衣,其他人也紛紛穿上雨衣,又用塑料袋,手套等把手腳都包住,才出去把棚布拉上。


    沐南溪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她要衝向雨裏拉迴陳嘉蘭,顧西洲不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把人叫迴來。”


    說著他轉身就鑽進了雨裏。


    下著大雨,看不清哪個是陳嘉蘭,但找到王坤還容易的。


    他年紀大了,身子有些彎,隻要在人群裏找到那個微彎腰駝背的老頭兒,離找到陳嘉蘭就不遠了。


    “嘉蘭,讓我來,你快迴去。”他指著沐南溪的方向。


    陳嘉蘭不迴,“我弄好這些,就上去,放心。”


    顧西洲無奈地搖搖頭。


    他知道嘉蘭的性子,她和她姐姐一樣,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此時,周圍的空氣愈發凝重,隱隱有著危險的氣息。


    遠處傳來變異獸的低吼聲。


    那聲音像極了野豬。


    轟轟轟。


    那聲音一聽就不少。


    “嘉蘭,別任性,野豬群來襲,你快迴去護著你姐。”


    陳嘉蘭很心疼這些草藥,但比起姐姐來說,什麽都沒有姐姐重要。


    “好,我現在就迴姐姐身邊。”


    “老師,師兄弟們,快,我們都迴去。”


    王坤也大喊:“快,都給我迴去,快點。”


    眾人匆忙往迴趕。


    野豬群的速度比他們想象得更快。


    還沒等他們走出多遠,野豬那龐大而兇猛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這些野豬個個膘肥體壯,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它們奔跑起來如同黑色的洪流,所過之處,草木皆被踏平。


    “大家小心,不要分散!”顧西洲大聲喊道。


    他迅速從腰間抽出長槍,眼神凝重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野豬群,一槍一個。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刀,背靠背圍成一個圈,緊張地應對著。


    野豬群像是發了瘋一般朝他們衝來,最前麵的一頭野豬猛地撞向人群。


    一個年輕人被撞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反擊!”老師怒吼一聲,率先朝著野豬衝去。


    沐南溪那邊已經行動。


    她身形輕快,兩邊手,一邊一把槍,雙管齊下。


    “砰砰砰……”


    子彈在空中飛逝,狠狠地穿進野豬的身體裏。


    野豬吃痛,發出一聲怒吼,


    徹底激怒了它們,不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朝人類撲去。


    她邊打邊朝陳嘉蘭他們匯合。


    陳嘉蘭心急如焚,一邊驅趕著野豬,一邊朝著姐姐的方向看去、


    “快,我們得盡快衝迴去,姐姐還在等我們!”


    眾人頑強抵抗下,野豬群的衝鋒勢頭逐漸被稍稍遏製。


    這些畜生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它們圍繞著人群不斷地衝擊、撕咬。


    突然,一頭野豬突破了防線,朝著沐南溪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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