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鳴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大山也是隨首領康一起離開的獵手。


    他迅速來到傷員聚集的地方,大山瘸著一條腿看到秦鳴過來格外緊張。


    秦鳴並沒有理會那麽多,立刻給他查看傷勢。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聽到這句話,虹和大山都鬆了一口氣。


    簡單處理之後,秦鳴繼續給其他人查看傷勢。


    一邊治療,一邊詢問他們發生的事情。


    對話中秦鳴得知,眾人受傷居然是因為野牛群毫無征兆的狂怒!


    當時他們埋伏在一條河流附近,悠閑散步的野牛不知為何,突然就瘋了一樣狂奔起來。


    他們躲閃不及,這才死的死,傷的傷......


    怎麽會這樣?


    秦鳴不由皺眉,牛群發瘋不稀奇,但奇怪的是為什麽瘋起來偏偏朝這些獵手埋伏的位置狂奔。


    而且早不瘋,晚不瘋.......


    據大山所說,這些野牛就是在靠近他們之後才瘋跑起來的。


    而且一切都發生的很快,他們才會無法撤離!


    有些過於巧合了。


    大焱人真的就這麽點背嗎?。


    說著,忽然有個壯漢哭著喊道。


    “你快去看看首領吧,他傷得比我們都重!”


    話落,其他人也開始附和。


    “是啊,你去幫首領看一下吧。”


    “救救首領...”


    康在大焱人心目中的地位還是不錯的,一聽說他受了重傷,息茲的帳篷外裏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人。


    “讓一讓,請讓一讓!”


    秦鳴壓根擠不進去,還好虹和小羽他們見狀過來幫忙,一起幫他擠出了一條通道。


    這裏是息茲的帳篷,他在為首領治療和祈福,因此眾人雖然著急,但也克製著情緒,隻在外麵圍觀而沒有爭搶著要衝進去。


    大家就這麽耐心地在外麵等待首領康的消息,可是秦鳴不是來看熱鬧的,他順勢來到帳篷前,趁大家一個不注意掀開簾帳便鑽了進去。


    帳篷裏隻有幾個部落的核心人物。


    大巫祝息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首領康、抬康進來的丁和獵手甘俾、郯諳。


    息茲已為康占卜完畢,結果不太好,康他可能挺不到明天早晨了.....


    當秦鳴進入帳篷的時候,息茲正在做最後的掙紮,為康處理不斷流血的傷口,以延續他的性命。


    在大焱部落有個習俗,曆代首領都會在咽氣前被抬上部落後麵的山頂,死後也將會被埋葬在那裏。


    清晨太陽升起,亦或是傍晚夕陽落下。


    大焱部落即將逝去的首領會在所有族人的簇擁下,一步步被抬上這座能夠眺望整個部落的高山。


    大家會舉著首領在山頂起舞,讓他最後再看一眼這個生活並管理了數十年的地方,等死後,他靈魂將會繼續庇佑這裏,庇佑整個部落!


    隻見息茲拿了一坨黑乎乎不知何物的東西就要塗在傷口上,秦鳴趕緊出聲阻止。


    “等一下!”


    話語一落,帳內四人紛紛迴頭。


    這下就都知道秦鳴進來了。


    息茲倒是停頓下來,疑惑地看著秦鳴一眼。


    丁直接站起來,惱怒的說:“你怎麽進來了,不知道大巫祝正在為首領治療嗎?不相幹的人趕緊滾出去!”


    其他人的反應都沒有丁那麽大,顯然他進來並非犯了什麽大忌,隻是丁這小子為了之前虹的事情公報私仇。


    秦鳴想了想說辭,然後對在場四人尤其是息茲道。


    “抱歉,但我不是來搗亂的,聽說首領受了重傷,我心中擔心焦急於是過來看看。”


    丁冷哼一聲。


    “首領受傷大家都很急,但這裏你幫不上什麽忙,趕緊出去吧。”


    秦鳴理都沒有理他。


    徑直走到息茲身邊,詢問道:“首領怎麽樣?是否有性命之憂?我之前為洞穴塌陷的傷者治療過,或許可以幫首領看看。”


    他沒有打包票。


    一來康已經不省人事了,顯然傷的很重。


    二來他並非專業醫師,曉得些能治傷的草藥但還是那句話,能不能好看命。


    這家夥....


    丁自然是意識到自己被無視了,看著秦鳴咬牙切齒。


    他恨不得上前把人扔出去,但這時部落裏出了首領外最德高望重的人忽然開口。


    “嗯,好孩子有心了,康的情況不算好,你過來幫他看看吧。”


    秦鳴之前確實用草藥治療了不少傷者,許多族人或許不知道他的厲害,但見多識廣的息茲知道。


    當時受傷的很多人他都不一定治得好,可是秦鳴用了些不知道名字的雜草,現在那些人基本上全都活蹦亂跳的。


    因此息茲才敢放手讓秦鳴來查看康的傷勢。


    息茲都開口讓秦鳴過來,丁哪還有機會反駁,隻能氣憤的瞪著他。


    秦鳴立即來到康身邊,和這群原始人粗暴的手法不同,他不管怎麽樣還是懂些醫術,立即先查看了幾個關鍵部位。


    康估計是被野牛迎麵撞擊,因為他身上最顯眼的傷口就是胸前的血窟窿。


    這麽久都沒有止血,失血過多極有可能是他昏迷的原因。


    所以秦鳴做的第一件事和息茲一樣,給康止血。


    他問了下息茲那坨黑乎乎東西的成分,聽說是泥漿糊糊配雜草碾碎的汁水後,立即就拋棄了這種原始的止血方法。


    先不說泥漿有多髒,那些所謂草汁也是息茲用人命實驗出來的,他自己都承認不一定能行。


    其實單純的止血沒有那麽難,秦鳴確認沒有紮到大動脈之後,直接讓甘俾和郯諳到外麵去,一個取獸皮用石刀割成條,一個取骨針、動物筋搓成的線還有草木灰。


    所謂草木灰其實就是各種雜草木頭燒成的灰燼,大焱部落崇拜火神,部落裏的火種常年不熄,草木灰簡直多得是。


    草木灰是一種非常原始的止血良藥,不過這種治療方法看起來似乎有些離奇,為了讓這群原始人相信,秦鳴特意讓郯諳去象征著火種的篝火裏取草木灰,並故意編瞎話說這是神靈恩賜的神藥。


    很快兩人就帶著秦鳴所有要求的物件來了。


    秦鳴二話不說,直接將線穿進骨針,然後拿起骨針在火焰上烤了烤。


    這一步是為了消毒,接著他開始給康縫合傷口。


    這群原始人哪見過外科手術,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丁,直唿秦鳴在傷害首領。


    外麵的人也聽到了聲音,一下子群情激憤衝進來好些人。


    唯獨息茲擰著眉覺得沒那麽簡單,斥走眾人默許了秦鳴的行為。


    縫合完畢,秦鳴舉起一根燃燒的木棍直接往康的身上燙去。


    滋啦!


    那聲音,那場麵。


    相當的殘忍。


    看得一眾原始人都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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