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曆1853年5月6日。湘省。


    “大哥,從京師來傳達聖上口諭的高公公到了。”正在訓練場上監督湘軍訓練的曾國藩一聽到九弟曾國荃的話,心裏一緊。


    “我們快去。”


    “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留給我們和湘軍的時間不多了。”


    ……


    “高公公。”


    “曾大人,咱家從京師來此,向曾大人傳遞聖上的口諭。”


    “謹聽聖上諭旨。”曾國藩和曾國荃兩人打千後雙雙跪下。


    “曾國藩之湘軍即當迅速成軍,最遲不得低於八月份攜軍順江北上,攻打林雪,以解朕之痛楚。”


    “曾國藩遵旨。”


    “曾國荃遵旨。”


    “曾大人,聖上迫切的希望曾大人出兵。”


    “高公公,林雪那邊怎麽了?怎麽讓聖上如此急迫。”


    “曾大人,林雪占了整個鳳陽府,這個曾大人應當清楚。”


    “高公公,這個我知道。”


    “曾大人不知道的是,琦善大人被人當街殺死在京師街頭,是林雪做的。原江寧府首富林滄海聯合九個家族對付林雪,被林雪連根拔了,十顆首級被扔進了紫禁城。聖上知道後大發雷霆氣的吐血。”


    “啊,聖上沒事吧?高公公。”


    “太醫看過了,隻是鬱結於心,沒事,調養就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


    “曾大人,現在你知道聖上為何這麽急了吧?再不出兵滅了林雪,天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事情。”


    “高公公,請您迴京後稟告聖上,湘軍最遲在八月份就將全軍北上,請聖上不必擔憂。”


    “高公公,這個你拿著。”


    一個布口袋被曾國藩塞到高公公手裏,透過袋口,看到一片銀光,拿在手裏掂掂,少說也有半斤。


    滿意的收起。


    “好,曾大人對聖上的拳拳之心,咋家會帶給聖上。咋家要先趕迴京師,向聖上迴命。曾大人也別忘了盡早出兵。”


    看著高公公的背影,曾國藩和曾國荃兩人沉默不已。


    “大哥,湘軍才剛剛建立,受訓時間一個月還不到,就算到八月份,也才訓練三個多月。能上戰場嗎?”


    “這些大哥又何嚐不知,但現在聖上被林雪逼到了如此地步,正是我輩用武之地。打好了這一戰,我們曾家才能在聖上麵前出頭。”


    “林雪的手下戰力很強,就連長毛都在其手中吃了虧。”


    “戰力強不代表沒有弱點,九弟,你去,把林雪所有的資料全都拿來。”


    “是,大哥。”


    曾國藩、曾國荃、駱秉章、胡林翼、楊嶽斌和彭玉麟六名湘軍的主帥及將軍圍坐在一起,對著書案上成捆的林雪資料,商討著林雪這個人的優缺點,怎樣才能在戰場上打敗他。


    ……


    江蘇省江寧府。


    西曆1853年3月17日,太平軍占領了江寧府。在屠了滿城及對全城進行三天大索之後,這個江南重鎮慢慢恢複了平靜。


    天王府,明朝時曾為漢王府,清朝時為兩江總督衙門所在地,太平軍攻占江寧府後天王洪秀全把這兒定為天王府。


    金龍殿內,仿清朝上朝的天國上朝正在進行。


    “靖王如何了?”洪秀全沒有問別的,首先詢問靖王。


    在救援輜重大營時,靖王李開芳胸部中了一彈,救迴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


    “報告天王,靖王還在昏迷中。”說話的醫官口氣中都帶著顫音,深怕天王一氣之下把他斬了。


    “能醒嗎?”


    這是個送命題,迴答的不好將血濺當場。


    “天王,若是精心護理,當有醒之可能。”


    “好,就派你護理靖王。醒不了你就下去陪靖王。下去吧!”


    麵對威嚴日重的洪秀全,醫官不敢在說什麽,退出了金龍殿。


    “翼王,清妖江南江北大營現狀如何?”


    翼王石達開從站班中走出,大聲向洪秀全說道:“天王,清妖江南江北大營自從紮營之後,沒有動靜。營內汙煙障氣,毫無軍營之整肅之氣氛。”


    西曆1853年3月17日,太平軍占領江寧府,京師反應極快,旋即派出琦善(琦善迴京師被林雪派人擊斃後換成了托明阿)和向榮分路追到,建立江北和江南大營。


    江北大營,駐紮在長江北邊的揚州。建立目的為從北麵威脅天京,堅守大運河運輸線,並庇護兩淮一帶的鹽賦重地。


    江南大營,駐紮在江寧府城郊的孝陵衛。建立目的一用來困住天京,二來可以庇護蘇州、常州地區的漕賦重地。


    應當說這兩個點選的極好,若是江南、江北這兩營清朝官兵奮捷勇猛,足以把太平軍困死在江寧府。壞就壞在這兩營清朝官兵身上。


    江北大營中的八旗軍基本就是一群遛鳥耍猴的酒囊飯袋。而江南大營略好一點,向榮大量招募當地無業遊民和市井無賴參軍,但這些人為的不過是軍餉,時間一長就蛻變為一群毫無戰鬥意誌的兵油子。


    用這種部隊跟太平軍作戰,無異於以卯擊石。


    在太平軍各位將領眼中,這兩營中的官兵全都是飯桶。


    “即如此,翼王,率軍占領揚州、鎮江、常州、蘇州和無錫五地,一為屏蔽天京,二是用這五地的賦稅補充我太平軍。”


    “是,天王。”


    “至於江南江北大營,兩個廢物大營,隻要不來惹我們,留著他們。”


    西曆1853年5月5日,太平軍在占領江寧府後,第一次大規模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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