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嚇得人都傻了,低聲驚道:“這都是在我宮裏做的!怎麽可能呢!”


    我將耳挖簪重新插迴發髻之間,沒人會注意到頂端的蝴蝶珠子已經被換成了遇熱就融化的桃膠封著的小小苦杏仁粉末丸,隨著我驗毒之時,輕輕一敲碗邊就滾落其中。


    “還是請溫太醫給姐姐號個平安脈吧!這許久以來,不知姐姐有沒有遭到其他暗害!”


    溫太醫也很慌張,急切地為甄嬛鋪好帕子,剛一搭上脈就震驚得瞳孔放大,低聲說道:“小主,你沒有身孕。”


    “什麽!”


    甄嬛錯愕地身子發抖,我也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反問道:“可是,太醫院的院判章彌親自說姐姐有身孕的!還天天給姐姐請脈呢!”


    甄嬛與我對視一眼,臉色嚇得慘白,她知道自己又中了旁人的圈套,忍不住攥緊拳頭。


    “是誰要害我!”


    我突然提議道:“姐姐,當日為你診脈的不是還有一位費太醫嗎?他是溫太醫的同門,沒準兒能告訴我們真相呢?”


    溫太醫似乎對費叔奕的人品也很篤定,對著甄嬛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費叔奕也來了,一看到我在這兒,就知道自己該唱哪一出戲,跪地告罪道:“莞貴人恕罪,微臣有罪。”


    甄嬛一聽費叔奕也不打算裝了,厲聲問他道:“你為何要欺君,說我有孕?”


    “微臣人微言輕,都是受章太醫指使啊!章太醫是院判,微臣區區末流,怎敢違抗?”


    甄嬛泄氣地靠在枕上,半晌沒有說話,隻是讓兩位太醫先保守秘密。


    我則是疑心地對甄嬛說道:“姐姐,當日薦了章太醫的可是皇後娘娘啊......”


    她趕緊慌張地捂住我的嘴,靜靜地對我搖了搖頭。


    我突然落淚,淚水滾落到甄嬛捂著我嘴的手指上。


    她似乎十分意外,擔心地問詢道:“妹妹,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


    我深情地抓住她的手,努著嘴輕輕說道:“姐姐,有一事,妹妹一直沒有敢和你說,因為與你說了恐怕妹妹性命不保。隻是今日,妹妹再也見不得姐姐這樣受人暗害了!”


    甄嬛有些茫然地眨巴著眼睛,悄悄地將被我攥著的手縮了迴去。


    “姐姐,嵐鏡舫那一夜,是皇上有心試探。起因則是皇後去皇上那兒說了早前姐姐與皇上初遇的是非。皇後質疑姐姐當日未知皇上身份時已對皇上有情,實屬不忠。姐姐若是能問到禦前的人,便能證實妹妹所言句句屬實。”


    甄嬛警惕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槿汐,槿汐則是乖乖點了點頭。


    槿汐和蘇培盛素有交情,無論她們是向禦前的蘇培盛打聽,還是向如今就在碎玉軒的芳若打聽,我的說辭都是滴水不漏。


    甄嬛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可是皇後娘娘為什麽要害我呢?”


    “姐姐,你恩寵深重,自然引來嫉恨。你可曾聽聞前幾日穆常在之事?皇後聽信一麵之詞,差點兒發落了為昭嬪和六阿哥祈福的穆常在。”


    甄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疑惑道:“這其中可有什麽內情?”


    我用絹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委屈地看向甄嬛,緩緩道:“昭嬪娘娘當日生產萬分兇險,乃是受了皇後的暗害,皇後心腸歹毒、下手狠辣,身居高位但難以容人。姐姐,若我們再不反擊,隻將為人魚肉啊!”


    槿汐也跟著後怕地點了點頭,“小主,萱小主說的有道理啊。”


    甄嬛對我似乎還有防備,對著我試探道:“可是我這麽久都沒有來月信,這是怎麽迴事呢?”


    我抓住甄嬛的手,裝作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姐姐的安胎藥一直都是由章太醫負責,他既是皇後的人,又掌管著脈案和藥物,讓姐姐月信推遲又豈是難事?”


    生怕甄嬛不信,我又繼續說道:“姐姐假孕這些日子,偏偏溫太醫一直在孫老公爺府中看診,除了皇後,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權力能夠支走溫太醫呢?”


    過了好一會兒,甄嬛似乎終於接受了現實,才迴握住我的手。


    “陵容,今日若非你,我恐來日死於非命,有口難辯。多謝你。”


    我看著甄嬛淚眼低垂,佯裝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淚珠。


    “姐姐,我去求如今主持六宮事務的華妃娘娘主持公道,她本就與皇後勢如水火、分庭抗禮,定然不會拒絕。隻要讓章太醫咬死這件事,做成姐姐小產之狀,讓皇後的計劃落空,姐姐便也可全身而退了。”


    見她似乎不信任華妃,我拉住她的手勸道:“隻要皇上信了姐姐是真有孕,必定對姐姐寵愛如初……華妃雖素日不待見姐姐,但也不至於要了姐姐性命、害了姐姐滿門如此歹毒啊……”


    甄嬛細細思忖了一會兒,依舊十分猶疑,我繼續補充道:“姐姐如今重中之重,是要將在飲食中下藥之人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啊……”


    她終於像是清明過來一般點了點頭,對我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


    *


    甄嬛的動作很快。


    當日午膳帶了小廚房的菜去養心殿找皇上,大約是重新說明與皇上的相戀相知的過程,得到了皇上的憐愛。槿汐也順便去和蘇培盛套話,大約是證實了我的言辭。


    當日晚上費叔奕就通知我,他和溫實初已經準備好了一副下紅之藥,與當初我保富察貴人時的一模一樣,可作小產的假象。


    如今就差鍋往章太醫的頭上一扣,讓他將皇後咬死這一件事了。


    深夜,我和曹貴人悄悄到了翊坤宮。


    想要章彌把黑鍋都往皇後頭上砸,我倆是沒有那個本事的,隻有華妃的金銀財帛才有用。我和曹貴人難得向華妃乞求資源作為助力,她倒是還挺上心的。


    “章彌家和烏拉那拉氏勾結甚深,本宮在宮外的人查到他們有金錢往來,大概沒法兒用金銀買通章彌反水。”


    我和曹貴人對視一眼,從未感到如此窘迫過,華妃一擲千金都沒法兒做到的事,我們該如何?


    似乎是看到我倆一向都是躊躇滿誌,胸有成算,第一次露出這種愁容,華妃忽然“噗嗤”一笑,“放心吧,本宮已經綁了他的家人送出熱河了。若他配合,做完這一局,本宮保他一家子榮華富貴;若是他不配合,他就別想章家還有後人了。”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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