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都是流體。」


    小紅豆拿尾巴玩著晏長秋的襯衫領口,手掌鬆開又收緊,指頭軟軟地蜷在一起,難怪他能輕鬆從手銬裏逃出來。


    晏長秋微微勾唇:「想做什麽?」


    小紅豆挑起眉,「我不喜歡被鎖著,你要補償。」


    「好。」


    少年歪著腦袋想了想,一用力把晏長秋推翻,自己輕盈地翻過沙發,走到工具櫃子前饒有興致地觀察。


    他弓著腰,淩亂的禮服被尾巴頂得翻起,露出少年細白的一點腰背,貓尾輕快地搖擺著,心情看上去很好。


    晏長秋低頭動了動手腕,一隻手便成功弄開手銬。


    「這個是什麽?」小紅豆踮起腳從頂上拿了一根黑色的鞭子,「打人的?」


    他迴頭問晏長秋。


    晏長秋立刻把手又塞進銬裏。


    「響鞭,起震懾作用。」晏長秋平穩道,「幾乎沒有攻擊力。」


    「哦。」


    小紅豆又去摸別的工具,晏長秋肩膀輕微一鬆。


    他沒法想像如果小貓穿著禮服對他揮鞭子,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小紅豆看一樣丟一樣,很快腳下就堆滿了獄警常用的工具。他三分鍾熱度,看完了覺得沒意思,直接翻過沙發背,輕輕盈盈落在晏長秋膝上。


    少年舔舔嘴唇,眉頭微蹙,似乎不大理解自己現在的感受。


    帝國最強的元帥,被他鎖住了。


    晏長秋向後靠進沙發,手腕一動,將小貓拉到自己懷裏趴好,側首將細碎的吻落在他臉頰和耳垂上。


    小貓輕聲嗚咽著,眼睛微眯,漂亮的異色雙瞳朦朦朧朧,如同蒙了輕薄麵紗的璀璨水晶。


    親吻落在小貓眼尾,輕柔地吻到眼瞼。


    「警官。」


    小紅豆脊背一顫,抬起頭。


    晏長秋淡淡地笑著,問:「我犯罪了嗎。」


    小紅豆慢半拍地眨眨眼睛,點頭。


    「什麽罪?」元帥抬起雙手,「要讓你把我鎖起來。」


    小紅豆坐直身體,臉上還有迷糊的睏倦,但他很盡職地扮演著角色,慢吞吞道:「襲擊警官。」


    「我襲擊您了嗎?」晏長秋聲音微啞,「警官。」


    說完,他難以自製地又親了親小貓的臉頰。


    小紅豆用手心捂住他的嘴,「這不就是?」


    晏長秋笑了笑,反手握住貓咪尾巴,「可是警官看上去很舒服。」


    細細的骨骼被人捏著,晏長秋摸索到骨節處,略用了些力氣,按揉那處小凹陷。


    「喵……」


    貓警官顯然不太扛得住,他羞惱地打掉晏長秋的手,尾巴砸在人身上。


    「逮捕你!」小貓瞪著眼睛,氣勢洶洶道,「關起來不給你飯吃。」


    晏長秋胸膛震動,笑意溫和。


    他再次握住貓尾,慢慢勾開扣子,「警官,幫您解決一點小問題。」


    小紅豆瞬間失了力氣,雙手撐著晏長秋肩頭才勉強緩過來,仰起頭,脆弱的咽喉就這麽不小心地暴露給掠食者。


    手銬的鐵鏈不斷響著,小貓眼底全是淚意。


    晏長秋真的很會照顧貓貓。


    小紅豆咬緊下唇,喉嚨裏嗚嗚咽咽不停,額上一點點汗意,順著眉骨砸落到鼻樑上。


    他靠在晏長秋肩頭,清挺的脊背微微顫抖著。


    晏長秋側首親他,笑道:「您完全沒有警官的樣子了。」


    小紅豆給了他一尾巴,可立刻被男人抓住了,握在手心一同。


    小貓睜大眼,眼前隻有晏長秋。


    他的世界裏隻有晏長秋。


    小紅豆軟軟趴在他身上,晏長秋用濕巾擦幹淨手,親親小貓,「乖。」


    貓貓又是巡禮又是打架,早就累得不行了,閉著眼睛陷入夢鄉,聽見晏長秋說話也隻是沒力氣地抬起尾巴尖尖,搖了搖。


    辦公室門被敲響,傳來田粥的聲音:「元帥,都核實過了,名單沒有問題。」


    小紅豆迷濛地睜開眼,憑本能扒拉開被子,腳胡亂地找著鞋子。


    晏長秋按住他,將被子拉好,道:「再睡一會兒。」


    田粥視線平直,絲毫不敢多看,恭恭敬敬地把一遝報告遞給晏長秋。


    晏長秋接過來翻看,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冰冷。


    小紅豆扯著他的衣服坐起來,「給我看。」


    晏長秋遲疑兩秒,把最後名單挑出來給了他。


    滿滿當當兩頁紙,幾乎囊括了帝國所有貴族。


    「這麽多哦。」小紅豆皺起眉,「你也太倒黴了吧。」


    幸好貓貓來了,不然晏長秋肯定就像原作裏那樣被人害慘了。


    他暗暗記下名字,麵色如常地遞迴名單,打了個哈欠。


    晏長秋親了他額頭,「睡一會兒,明天迴帝星。」


    巡禮結束,晏長秋命人收拾東西準備返程,門羅和奧德麗則被套上頭套,與他們一同迴帝星,接受審判。


    月耀星的雪還沒有融化,霍雷肖撐著傘,送別兩人。


    他微微欠身,溫聲道:「我們的盟約會繼續下去。」


    晏長秋給小紅豆戴上圍巾,頷首,「直到我們都得到想要的。」


    霍雷肖微笑點頭,轉向小紅豆道:「可惜您還沒見過月耀星的那麽多美景。」


    「有機會的。」小紅豆甜甜一笑,「再見,總督。」


    霍雷肖順暢的唿吸突然微微滯澀了一瞬,但他什麽也沒說,隻目送兩人登上星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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