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請了太醫來看,知道萬嬌嬌沒有大礙,秦允誠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萬嬌嬌醒來時,秦允誠仍守在她的床邊沒有離開。


    “嬌嬌,你醒了?!”


    萬嬌嬌支起身子,“皇上,臣妾……”


    秦允誠不等她說完便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好了,嬌嬌想說什麽朕都知道,朕不怪嬌嬌。朕知道,若不是嬌嬌當機立斷,朕或許不會這麽快就清醒過來。”


    “皇上……”萬嬌嬌眼裏露出些感動的色彩。


    “朕派了陸鬆雲去看了璋兒,天花對幼兒來說更為兇險,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秦允誠認真的看著萬嬌嬌,“嬌嬌,你做的對!”


    萬嬌嬌撲到秦允誠懷裏,很快眼淚便打濕了他的衣襟。


    “皇上,臣妾好怕……您和璋兒都發著高熱昏迷不醒,臣妾想起陸大人說牛痘有用,便提議給您和璋兒試一試,可太醫們對牛痘聞所未聞,不敢嚐試。臣妾實在沒辦法了,臣妾不能眼睜睜的等著您和璋兒天花發作什麽都不做,便冒險給你們用了牛痘……臣妾都想好了,若是您和璋兒有什麽不好,臣妾即刻便跟著去了……”


    秦允誠聽得心裏又酸又澀,猜也知道自己昏迷不醒她該有多惶恐,多無助。


    緊了緊擁著她的手臂,秦允誠低下頭,“嬌嬌隻想著朕與璋兒了,怎麽不想想自己,你拿自己試驗牛痘,若是不測,朕和璋兒該怎麽辦?”


    “臣妾當時顧不上那麽多了,心裏隻想著隻要皇上和璋兒醒來就好……”


    “朕知道,”秦允誠腦海中又出現了萬嬌嬌曾說的那句話,他不由得順著心思說了出來,“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


    萬嬌嬌聞言在他懷中打了個顫,秦允誠立刻就察覺到了,他拿起被子將萬嬌嬌包起來,“嬌嬌可是冷了?”


    萬嬌嬌搖搖頭,手指抓住了秦允誠的衣袖,“皇上……”


    秦允誠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她,等著她說話,“怎麽了?”


    “臣妾,臣妾當時情急,一時失言……皇上恕罪。”


    秦允誠皺了眉頭,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無礙,嬌嬌此言倒是深得朕心。”


    秦允誠一邊輕輕拍打著萬嬌嬌的後背安撫她,一邊心裏想著,“一家三口……總有真正實現的一天,那一天朕不會讓你等太久!”


    萬嬌嬌見他出神,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皇上,不知京城如何了?”


    秦允誠歎了口氣,“染上天花的百姓一日比一日多,城內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不必說流言是什麽萬嬌嬌也能猜到,不過皇帝不說,她便不問了,屆時天花消滅,流言自然也就隨之破滅了。


    “牛痘可防治天花,皇上為何不下令為城中百姓接種牛痘呢?”


    “朕也有此想法,隻是朕命陸淮全城搜集牛痘膿包液卻沒有搜集到多少,與百姓之數相比,仍是天壤之別。不患寡而患不均,牛痘不夠用,此時拿出來隻能是火上澆油……”


    萬嬌嬌垂眸思索,半晌,她輕輕開口,“皇上,牛痘是會傳染的,不如找些小牛,在它們身上劃上口子,種上牛痘。


    小牛體魄沒有大牛強健,牛痘發作也快,約摸三天左右便會發痘了,到時候咱們隻需采集小牛身上的膿包液即可。


    至於城中百姓種牛痘可以分批進行,誰與天花患者接觸多,便誰先種,等這一批種完,新的牛痘便長成了,如此便可采集了去為新的一批百姓接種。”


    萬嬌嬌說完便見秦允誠目露讚賞的看著她,萬嬌嬌剛反應過來似的低下頭,“皇,皇上,臣妾亂說的……”


    “哈哈哈,嬌嬌果真聰慧,是朕的大福星,幾句話便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朕替百姓謝謝你!”


    “若臣妾的一點拙見能真為皇上分憂,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兩人氣氛溫馨的聊了一會兒,萬嬌嬌知道秦允誠必然有政務要去處理,便捂嘴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原本就黑亮的眸子頓時變得更加水潤了。


    “嬌嬌可是困了?”


    萬嬌嬌點點頭,“總覺得有些精力不濟。”


    “病了一場本就該好好歇息的。”秦允誠扶著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等她睡著了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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