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像被刺激到,臉色變得猙獰,“是!都是我!憑什麽我的兒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而大皇子既是長子身子又康健,好事都被他占盡了!明明兩個皇子年歲差距不大,可隻要有他在,皇上的眼裏都是他這個健康的兒子,根本看不見我的兒子!您說,臣妾如何能留他?”


    “他才那麽小,他知道什麽,你那時也不過雙十,竟也能對一個無辜稚兒狠下殺手!德妃自從大皇子夭亡,便日日以淚洗麵,鬱鬱寡歡,入宮不久便故去了,難為你年紀輕輕便整日燃香禮佛,看來是手上染血,心裏難安!”


    “是!大皇子夭亡後臣妾也曾夜夜難以安寢,所以臣妾在寢室內請了一尊觀世音菩薩,這十幾年,臣妾日日為手下亡魂誦經祈福,不求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隻求臣妾做下的孽不要遷怒到二皇子身上。”


    說到這裏,賢妃抬頭盯著秦允誠,嗤笑一聲,“不過皇上說的對,大皇子不過一個孩子,對他下手後臣妾已經是寢食難安。不過沒了一個大皇子,很快又會有三皇子、四皇子和許多個皇子,臣妾也不想總是對孩子下手,增加身上的罪孽,所以臣妾隻能委屈皇上了。”


    秦允誠扶在龍椅上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聲音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所以,你給朕下了藥?”


    “是。畢竟根源在皇上身上不是嗎?臣妾也隻是想一勞永逸而已。”


    秦允誠想到當年的事情,狠狠的閉了閉眼。


    那時他被太醫診出體內中了絕育藥,此前他與二哥在酒樓用了一頓午宴,宴席上兩人唇槍舌劍,最終不歡而散。


    之後他被診出損了身子,日後子嗣艱難,他便理所當然的懷疑了二哥。


    派人密查,果然查到二哥手底下的幕僚曾給他出過下藥的主意,以為是自己的二哥為了奪位,給他下了絕育藥,是以後來他對二哥一脈狠狠的打擊報複。


    直到他登基,顧忌天下人的看法,他沒有再行打壓,將二哥一脈驅逐出京,給他劃了一塊荒涼之地為封地,將他們打發的遠遠的,沒想到當年竟是一場誤會,或者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陷害。


    “你倒是找了個好機會。”


    “若不是您與二王爺奪位之戰鬥得正酣,臣妾也無法將此事推脫到他頭上,隻是可憐原本意氣風發的二王爺,白白做了替罪羊卻無從辯白,如今窩在一個彈丸之地,不知過得如何。”


    說著,賢妃歎了口氣,滿是惋惜,“可惜,往後臣妾再也沒找到像那次一樣那麽好的機會。如今來看,那藥的藥性也沒那麽烈,皇上身體底子好,不過幾年而已,還是有了幾個子嗣。”


    “文兒、宇兒和瓊兒漸漸長大你的心也越來越不安,所以你要趁著這次機會將他們趕盡殺絕,好為老二鋪路。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用了這麽多人命去為他鋪路,或許他壓根沒想過要走這條路。你怨朕不為他安排差事,可這是他出宮建府後親自進宮求的,他說他一生隻想追尋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不想理這些俗務,求朕成全他。”


    賢妃臉上的表情忽的有些呆滯,隨即變得似哭似笑,“他整日不是窩在府裏便是與他那群胸無大誌的朋友四處悠遊閑逛,無所事事,臣妾以為他是鬱鬱不得誌,沒想到這竟是他親自求來的?臣妾為何不知?臣妾為他做的這些又算什麽?”


    話說到這裏,秦允誠已經沒了再與她糾纏下去的心思,派人將賢妃押迴了興慶宮等候發落。


    賢妃離開後,秦允誠獨自一人坐在龍椅上,迴憶著大皇子與德妃的音容笑貌,迴憶著當年對二王爺一脈極盡打壓的日子,也迴憶著這麽多年他子嗣稀薄所承受的壓力,隨即他自嘲一笑,“隻怪朕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不過幾日,定西侯府與賢妃的罪名就已經定了下來,戕害皇嗣,謀害皇上,意圖謀反……一條比一條重,種種大罪落下來,壓得他們無可翻身。


    定西侯府一夜傾覆,一幹人等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積累了幾代的財產全部抄家充公,賢妃賜死,二皇子也受了牽連,被遣出京去守皇陵。


    靖德刺殺一案浩浩蕩蕩的落下了帷幕,朝堂與後宮又經曆了一番大清洗。


    朝堂上自不必說,定西侯府拔出蘿卜帶出泥,幾代的人脈積累一朝散盡,留下了如今讓人眼饞的許多差事。


    後宮妃位徹底空懸,亟待補充。


    這日,芷蘭軒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入夜,芷蘭軒的大門被輕輕敲響,守在門邊的劉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過去打開一條門縫,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春,啊不,元義,你怎麽來了?”


    鄧元義左右看看,確定周圍無人,才側身進了芷蘭軒。


    “我剛下值,今日我在禦前侍奉,聽到些消息,想著大概對萬美人有用,便過來通傳一聲。”


    劉安聽他這麽說,顧不得敘舊,忙進屋通傳。


    萬嬌嬌聽說鄧元義來了還有些驚訝,讓劉安將他帶進來。


    鄧元義進了內室,不敢亂看,隻低著頭向萬嬌嬌行禮問安。


    “起來吧,聽劉安說你是有話要告訴我?”


    鄧元義垂眸盯著麵前的地麵,聲音有些發緊,“迴,迴美人,奴才在禦前侍奉,聽說了些關於您的消息,便想著過來告訴您一聲。”


    說完,不等萬嬌嬌問,他又繼續說下去,“美人,皇上念您救皇嗣有功,有意冊封您為妃,隻是遭到了諸多世家大族的反對,其中不乏藍昭儀與安昭容的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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