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歌點頭道:“還是老丈想得周到,這樣最好,不然我們兩人帶這麽多人迴去,著實有些辛苦。”


    確認寧長歌兩人沒有幫手後,老者也不裝,迅速斂起笑容,沉聲道:“竟然敢來我們吳家村買女人,簡直欺人太甚,當我們是什麽?!”


    老人話音剛落,周圍的村民便手持柴刀,鋤頭等農具,氣勢洶洶的向前逼近著兩人。


    人群中,有人高唿:“你們兩個拐賣良家女子的畜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們賣進了青樓中,今日我們要替天行道!”


    陳悅兒認出此人正是之前賣了女兒,後來又賣了媳婦的人,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人怎麽突然間換了一副麵孔。


    一位黑臉漢子拿柴刀指著兩人,勃然大怒:“我家女兒還是孩子,你們怎麽忍心將她送進青樓的,你們還是人嗎?!”


    之前陳悅兒親眼見到這個黑臉漢子將女兒拖到自己身旁,女兒逃迴去後,又被他綁上親手送了迴來。


    這位黑臉漢子還背著位重病的女人問寧長歌收不收,被寧長歌拒絕後,黑臉漢子便將女人往地上一扔,拳打腳踢了起來。


    黑臉漢子的女兒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她不斷的哀求著,可卻沒有半點作用,最終還是陳悅兒看不下去,將奄奄一息的女人買下,才避免她被活活打死。


    可此刻這黑臉漢子居然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寧長歌兩人,全然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其餘的村民同樣氣憤不已,各個揮舞著手裏的農具,叫嚷著要替天行道,打死這兩個拐賣良家女子,害得他們妻離子散的惡人!


    陳悅兒眸光閃動,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些暴怒的村民,出賣女兒、親人的明明是他們自己!


    可現在他們卻把一切的罪惡都推到了寧長歌兩人身上,仿佛他們才是受害者一般。


    寧長歌神情淡然,這些人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不值得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些村民先是滿嘴的重情重義,結果後腳就將女兒,媳婦給賣了,現在又高唿替天行道,叫嚷著正義,這何其可笑!


    人性居然可以如此複雜多變,陳悅兒的認知受到了衝擊,她對著周圍憤怒的村民們質問道:“怎麽可以這樣?!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一位大嬸手持鋤頭狠狠的朝陳悅兒砸了去,大聲罵道:“和你們這些畜生還有什麽好說的!快將我女兒還來!”


    “是你自己賣她的,既然你反悔了,那我們將她還給你……”陳悅兒小臉發白,嚇得連連後退。


    “嘭!”


    鋤頭重重砸在了陳悅兒懷中的木箱上,木箱頓時脫手而出,滾落在地,裏麵的銀子也跟著四散而落。


    緊接著,那些高唿正義的村民便一窩蜂的湧了上去,拚命的搶奪散落的銀子,沒有人去管寧長歌和陳悅兒,也沒有人去管那些被繩子綁住的女人。


    混亂的人群中,一位老者試圖伸手抓向地麵的銀錠,結果一把柴刀猛然砍下,將他的手剁了下來。


    一個漢子搶到一塊銀錠,還沒揣進懷裏,就被人用鋤頭砸倒在地,隨後七八隻手一起搶奪那塊銀錠。


    村民們已經徹底打紅了眼,各種打罵聲,哭喊聲亂做一團,賣女賣妻後,這些人又開始對朋友鄰居下狠手了。


    看著如野獸般搶奪銀子的眾人,陳悅兒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在這些村民身上仿佛看到了詭異生物的影子。


    詭異生物為了血肉可以殘殺人族,連親人朋友也不放過,而這些村民為了金錢利益,居然可以同樣不擇手段。


    人性的惡,居然不輸詭異生物……


    見陳悅兒有了觸動,寧長歌便帶著她離開了此處,當然村民們瘋狂搶奪的那些銀錠也變為了泥沙。


    黑臉漢子好不容易從別人手裏搶了塊銀錠,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手中的銀錠化為泥沙從指縫流走。


    黑臉漢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連忙摸進懷裏,試圖摸出自己賣女賣妻的銀錠來,可最終卻隻掏出幾把泥沙來。


    其餘村民也先後發現了銀錠變成泥沙的事實,他們先是茫然,隨後發了瘋似的尋找寧長歌兩人的身影。


    尋找無果後,看著滿地鮮血以及周圍狼狽的場景,這些村民竟是崩潰的嚎啕大哭,嘴裏還在惋惜失去的那些銀錠。


    不遠處的矮山上,寧長歌和陳悅兒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後者情緒消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半晌後,陳悅兒嘴唇微動,緩緩道:“仙,你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寧長歌點頭道:“人心難測啊,如果我們隻是兩個過路的人,想來那些村民也會熱情的招待我們,就像好人一樣。”


    陳悅兒若有所思,隨後望著寧長歌道:“雖然人心難測,但我知道仙你是好人,就像哥哥一樣,是個大好人!”


    寧長歌忽然冷笑兩聲,緩緩道:“你難道天真的以為我是白幫你的?你別忘了是你輸了,我還沒說我的賭約呢。”


    陳悅兒這時才想起她和寧長歌之間好像還打了個賭,而且還是自己輸了,於是抬起小臉,問道:“那仙,你想要什麽?”


    “你不知道?”寧長歌朝著陳悅兒一步步靠近,隨後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緩緩靠近了幾分:“我要的一直都是你。”


    看著寧長歌近在咫尺的臉,陳悅兒忽然有些莫名的心慌,她試圖掙紮:“仙,你是在開玩笑…唔唔唔…”


    話音未落,寧長歌一手攬住她的纖腰,隨後吻了上去。


    感受到嘴唇傳來的溫暖觸感,陳悅兒隻覺渾身有電流傳過,酥酥麻麻的,她的腦袋轟得一片空白,呆呆的望著寧長歌。


    陳悅兒此刻的心情複雜至極,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從未想過她一直崇拜的仙居然會對她做這樣惡劣的事!


    直到感受到寧長歌試圖更多的侵占她,以及對方不安分的手掌後,陳悅兒才猛得醒悟過來,開始極力的反抗。


    可陳悅兒再怎麽激烈的反抗也沒用,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寧長歌的手上在她的背後不斷遊走,隨後越過腰肢,緩緩下移……


    “嗚嗚嗚……”陳悅兒瞪大眼睛,試圖出聲抗議,結果卻讓寧長歌有了侵入的契機。


    陳悅兒徹底懵了,全身就如同有暖流流過一般,這種莫名的舒服讓她的身體漸漸癱軟。


    眼看寧長歌的手愈發過分,陳悅兒心中一驚,牙關緊閉,隨後猛然將寧長歌推了出去。


    陳悅兒臉蛋一陣緋紅,胸脯微微起伏,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神情複雜的瞪著寧長歌。


    寧長歌壓下嘴裏的血腥味,露出邪笑:“怎麽,打賭輸了你不認?你放心,我隻要你陪一次,這次過後,我不會多看你一眼,就像那些被我玩完後拋棄的女人一樣。”


    “仙,你!……”陳悅兒又驚又怒,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難受,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寧長歌。


    寧長歌毫不收斂的上下打量陳悅兒,嘖嘖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真當我是好人了?而且我也不叫仙,我叫寧長歌。”


    陳悅兒眼眶中湧出水霧,嘴唇輕顫:“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救了那麽多人,是你把我從詭城裏救了出來……”


    寧長歌邪笑道:“到了現在,你還這般天真,你難道忘了陳長安是我殺的了?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帶到這個沒人的地方?”


    說完,寧長歌向前抓住了陳悅兒的肩膀,隨後不顧少女的驚慌,抓向了她的衣領,猛然一扯。


    “嘩啦——”


    脆弱的布料被扯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隱約可見的部分弧形輪廓。


    寧長歌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一股淩厲的劍意便將他擊退,隨後一柄飛劍緩緩護在了陳悅兒身前。


    寧長歌隨手丟棄了手中的碎布,看著飛劍,搖頭道:“楊玄機這個礙事的狗東西,看來他對你這徒弟沒少費心。”


    陳悅兒默然,神情逐漸變冷,眼神中沒有半點情感,如死寂的湖水,她取出一件衣物披上,沒有再看寧長歌半眼,轉身踩著飛劍離去了。


    看著陳悅兒離去的背影,寧長歌還不忘出聲威脅道:“你若是逃走了,那我可就要殺光吳家村裏的人了!”


    陳悅兒身形微滯,卻沒有半點停留下來的意思,而是極速朝著天邊飛去。


    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寧長歌這才低聲道:“這樣才對嘛,傻丫頭,以後可不要被什麽狗屁赤子之心給害了才好。”


    片刻後,寧長歌才不緊不慢的朝陳悅兒追去,他懶得去管吳家村那些螻蟻的死活。


    當寧長歌趕到飛舟停留的地方時,這裏隻剩一座空蕩蕩的城和楊玄機一人。


    楊玄機搖著折扇,大聲笑道:“寧兄,何至於如此狼狽?”


    寧長歌取出火爐粗胚,擺手道:“滾,你連自己的徒弟都不上心,有什麽臉作她師父?”


    楊玄機苦笑道:“她眼裏可沒有我這個師父,迴來後一句話都沒說,操控著飛舟就走了。”


    “你就這麽放心的讓她走了?”寧長歌疑惑道:“據我所知,合歡宗的勢力範圍包含了三四個中位星界,光憑她一人,怕是難以安全離開。”


    楊玄機意味深長說:“我不放心有什麽用?我都已經將她交給你了,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要不要我教你幾手?”


    寧長歌搖頭道:“算了吧,我估計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了。”


    楊玄機斜著眼道:“你這樣我怎麽放心的把小怡交給你?”


    寧長歌反駁道:“得了吧,誰知道你的小怡有沒有嫁人?說不定連孫子都有了呢。”


    楊玄機臉都氣綠了,最後伸手道:“把老子的酒壺還迴來,這是小怡當初送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幾口。”


    寧長歌裝作沒聽見,送給自己的東西,哪裏還有還迴去的道理。


    正當楊玄機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他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了遠方,徐徐道:“有朋友來了。”


    寧長歌似有所感,點頭道:“來得人還不少。”


    楊玄機撇了撇嘴:“小子,快滾吧,老子可分不出心照顧你。”


    “我不能走,”寧長歌搖了搖頭,解釋道“我迴去的契機就在這裏,我就是為了這些詭異生物才來的。”


    楊玄機聽得雲裏霧裏的,但還是瞪著寧長歌,道:“你不走,那小怡怎麽辦?你答應照顧老子的後人怎麽辦?”


    寧長歌認真道:“抱歉了,或許過個三五十年,或許過個上百年,總之我一定會去找小怡的,順便照顧下你的後人。”


    楊玄機急了,罵道:“狗屁!這麽久的時間,說不定小怡真有孫子了,老子的後人還有沒有活著都是個問題。”


    說話間,遠處的天邊忽然出現一條黑線,隨後這條黑線迅速蔓延而來,到最後更是如遮天蔽日的烏雲般,一眼望不到頭。


    無數詭異生物正極速朝此地趕來,寧長歌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有上百道不弱於神祖境的氣息,還有數十道聖主境的強大氣息。


    一股沉重的氣息彌漫而來,天地間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楊玄機搖著折扇,緩緩道:“小子,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你先護送悅兒離開這裏,我來擋它們。”


    一縷縷聖潔的混沌母氣從火爐中湧出,將寧長歌包圍在了其中,他平靜道:“你身體還撐不撐得住?要不你去送,我來擋。”


    “他娘的,居然被一個晚輩小瞧了,”楊玄機笑著罵了幾句,隨後無奈道:“罷了,還是一起去吧,畢竟那丫頭可是赤子之心,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被混沌母氣籠罩的寧長歌愈發神秘,整個人似乎不在這片天地,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磁性:“也好,有她這麽一個拖油瓶在,總覺得束手束腳的。”


    話音剛落,寧長歌的右手間便緩緩凝聚出一片璀璨的星河,其中星辰明滅,格外神秘。


    星河成型的刹那,寧長歌便將它對著天邊源源不斷湧來的詭異生物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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