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突然被打開。


    小家夥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朝前撲去,然後後脖頸一緊,在半空突然頓住。


    辰辰:……


    好丟臉。


    一張白嫩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江南歌也被嚇了一跳,冷汗都出來了,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


    他下意識伸手去撈人。


    兩兄弟離得倒是不遠,他下意識一個下蹲,小家夥的小臉就撞在了他的大腿上。


    唔……


    說“撞”也不貼切,隻是有了親密接觸,小家夥並沒有被撞到。


    見小家夥被提著後衣領,江南歌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大手將弟弟撈起來,抱在懷裏,就在他小屁股上打了兩下:


    “你怎麽這麽調皮?摔傷了怎麽辦?”


    小家夥小臉漲得通紅,將整個腦袋都埋在哥哥的肩上:


    “哥哥,我知道錯啦~”


    嗚嗚嗚!


    他在姐姐麵前丟了大臉了!


    姐姐該笑話他了!


    江南歌也是無奈。


    在他小屁股上又拍了兩下:“看你以後還調不調皮!”


    “不啦不啦,再也不敢啦~”


    太丟臉啦~


    江南歌眼睛裏都是溫柔。


    最後也隻能無奈地又拍了兩下小家夥,讓他萌混過關了。


    抬眸看向辛果果:“走吧?”


    辛果果也含笑看著兩人,點頭:“嗯。”


    三人都沒喊老薛。


    老薛是來漠北參軍的,日後必定是住軍營的,不會跟他們住一起。


    出了客棧,拐過好幾條街,便來到了那位親兵所說的一道青灰色的木門前。


    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便探出來一張略顯粗糙的瘦長臉。


    這張臉上,除了那雙透著幾分精明的眼外,看著都很普通。


    但能被都護府的親兵推薦的人,江南歌並不會小看了去。


    他態度依舊和善:


    “您好,我找何大亭。是都護府的親兵,劉大勇介紹來的。”


    那張瘦長臉上雖然還帶著警惕,但卻是打開了門。


    門一開,江南歌三人才看到這人的全貌。


    消瘦的,幾乎隻剩下骨頭和皮膚支撐的臉和身體。


    那瘦弱的樣子,仿佛隨時會被風吹倒似的。


    可這人行走間,卻是龍行虎步,很是穩健。


    這樣的對比差別,讓江南歌忍不住多看了這人幾眼。


    何大亭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量,還笑著為他解惑:


    “不必如此疑惑,我本是習武之人。如今這樣,不過是生了病。”


    江南歌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好奇嘛,人之常情。你們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他看了看在江南歌懷裏的孩子,又看了看跟在江南歌身後的女子。


    江南歌立刻書弄好自己的來意:


    “我想找一個小院,方便我未婚妻與弟弟居住,要安全性高的。”


    原本聽到前麵的話,何大亭還有些不以為意。


    直到聽到最後一句,他突然嗤笑一聲:


    “小兄弟,剛來漠北?”


    見江南歌點頭,他又笑道,


    “你沒聽人說過漠北的危險?這裏隨時都會打仗。哪裏來得安全?你知道這城裏的人在短短十年間換了幾批嗎?”


    如今在漠北生活的人,隻有少數是原住民,還有一小部分是商戶,而絕大多數都是朝廷以各種各樣的名目流放來的。


    漠北和嶺南,實在是兩個最讓朝廷刑部喜歡的地方。


    但凡有不決,或者不好判的人,都會被流放到這兩個地方。


    美其名曰,讓他們也吃吃苦,了解一下底層人民的生活。


    可了解底層的生活,需要去漠北、嶺南嗎?


    並不需要!


    隻要有心,就能發現,哪怕是在京都,也有百姓活不下去的貧民窟。


    連天子腳下的百姓,過得都那般艱難,更遑論別處?


    被流放到嶺南的人,實際是為了開荒。


    而流放漠北,就是為了在狄戎攻進來的時候,成為第一道防線——人牆,來為後麵的人的逃跑爭取時間。


    何大亭一連三個問題,問得江南歌一臉懵。


    何大亭說完,看到江南歌臉上的驚訝,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又立刻恢複了先前那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行吧。我手裏倒是有一套房子,與都護府的後門相鄰。不過,這房子隻賣不租。”


    江南歌再次愣了一下:


    “這房子為何要賣?”


    在都護府後門,那就說明十分安全,而且原主人應該不是缺錢的主。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賣掉這個,可以跟都護府做鄰居,甚至可能與都護府相交的機會?


    何大亭麵上沒什麽表情變化,隻是淡淡地迴答:


    “哦,也沒什麽。這家原是一個江南一個富戶家的兒子住的。那孩子被他爹派到漠北,打理這裏的鋪子。上次有狄戎人進了城,就被殺了。那富戶把鋪子也搬出了漠北,就把這房子賣了,說是免得以後見到傷心。”


    辛果果:……


    這話聽著都假。


    真要對那孩子上心,會讓他來這麽危險的地方?


    江南歌卻隻覺得悲涼,忍不住問:


    “那孩子是不是有了繼母?”


    何大亭聽他語氣不大對,疑惑地看他一眼:


    “也不算吧。那孩子是那富戶的寵妾生的。後來,那寵妾死了。聽說那富戶的夫人跟這寵妾有些齟齬。”


    江南歌表示明白,點頭:


    “又是宅鬥。”


    何大亭奇怪他這說法。


    啥叫“又是”?


    這意思是,近期,他身邊也有人因宅鬥而被送到漠北?


    還是,這個人就是他?


    畢竟,這三人的組合,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些逃難沒辦法活下去的人。


    如今也隻有這種人會來漠北了。


    因為在其他地方,他們還可能被官府欺負。


    而在漠北,不會有這種情況。


    不過,何大亭也沒深究,隻是說:


    “具體不太清楚。這房子在其他地方,算是兇宅。但在漠北,所有房子幾乎都見過血,所以,這房子也不便宜,得30兩銀子。”


    這倒是出乎三人意料了。


    “30兩算貴嗎?”


    在陽城,哪怕是普通百姓的一個破院子,也都得40兩銀子了。


    更何況,這還是富商家的房子,裏麵的裝飾自然也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比的。


    何大亭看了江南歌一眼:


    “在別處自然不算。在漠北,這房子算是貴的了。漠北的房子,都很便宜。有好些甚至都不用買。隻要去衙門申報,日後在漠北定居,就會給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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