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眉頭緊皺,朝自己貼身丫鬟耳邊囑咐了幾句,這才忙擠進人群,看著小狗,眼中滿是心疼:


    “這是誰幹的?怎麽這麽殘忍!”


    她聲音中帶著憤怒。


    小狗的一條腿,看著似乎是斷了,這會兒正嗚嗚咽咽地趴在林婉兒懷裏。


    林婉兒聽見她的聲音,抬起頭,眼淚立刻流得更甚了:


    “陸姐姐,嗚嗚嗚,我親眼看見她踢了小黑一腳!嗚嗚嗚!小黑會不會死啊?”


    陸小姐忙拿出帕子,給她擦淚:


    “不會的。小黑不會有事的,乖,別哭了。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也讓人去稟告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會給小黑討迴公道的。”


    林婉兒扁著小嘴,眼淚確實慢慢收了,可小臉上卻仍是滿滿的委屈:


    “陸姐姐,小黑肯定很疼~我都親眼看見的。我剛叫了小黑一聲,她就故意抬腳踢小黑了。”


    “郡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能這樣冤枉我!您就算是告到貴妃娘娘那兒,我也不怕。”


    向小姐委委屈屈,柔柔弱弱,整個人看起來都寫滿了無辜。


    “就是!林婉兒,你別以為你是郡主,就可以胡言亂語地冤枉人!我相信向小姐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向小姐身邊,一個穿著寶藍色錦緞長袍的男子,看向林婉兒時,眼中滿是厭惡。


    但視線轉而落在向小姐身上時,卻滿是溫柔。


    林婉兒瞪著眼睛,氣得雙眼通紅。


    想說什麽,卻被陸小姐拉住手。


    她疑惑地看向陸姐姐。


    就見陸姐姐朝她投來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仍舊滿臉溫柔地掃視了一眼對麵的男子和向小姐:


    “此事各執一詞,沒有其他證人,也不好判斷。不過,小黑是皇後娘娘送給貴妃娘娘的寵物,想來皇後娘娘是願意幫小黑討迴一個公道的。


    “向小姐也不必害怕,若真不是向小姐做的,皇後娘娘定然會還你清白的。”


    向小姐拭淚的動作一頓,不敢置信:


    “這小……小家夥,不是郡主的?”


    林婉兒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冷笑一聲:


    “你要這麽說也對。小黑是本郡主家大黑的兒子。本郡主先前將它送給了皇後娘娘。怎麽?心虛了?”


    向小姐抿了抿唇:“我……我沒做過,何必心虛?!”


    “嗬!那你就繼續嘴硬吧!等皇後娘娘派人來調查,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林婉兒冷笑一聲,沒再理會他們,隻低頭看著懷裏的小黑狗。


    雙方各執一詞,但向小姐身邊顯然不缺支持者。


    在陸小姐說過之前,已經有不少人表示相信向小姐。


    但這會兒,這些人一時又都不敢說話了。


    畢竟,那狗若是郡主的,他們這些人身份也都不低,絲毫不帶怕的。


    可現在,這狗的主人儼然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一個個便隻能閉了嘴。


    太醫很快就來了。


    自從貴妃養了狗後,皇後娘娘甚至專門在民間搜羅了幾位精於給狗看病的獸醫,入職太醫院。


    幾位獸醫一來,林婉兒連忙將小黑交了過去。


    “婉兒,別生氣了。有太醫們在,小黑不會有事的。”


    陸小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林婉兒點點頭,目光卻一直落在小黑身上。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擔心,艱難地抬起小腦袋,朝她嗚咽兩聲,似乎是在安慰她。


    林婉兒的眼淚瞬間又下來了。


    幾位太醫專心給小黑診治時,貴妃娘娘很快也過來了。


    與她一同過來的,還有不少人。


    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以及不少原先留在重華台的官員及家眷。


    一群人浩浩蕩蕩,場麵很大。


    眾人紛紛行禮。


    皇帝還沒來得及說“免禮”,貴妃娘娘已經一眼看到了躺在石桌上,看著奄奄一息的小黑。


    她提著裙擺,就焦急跑了過去:“小黑!它怎麽樣?”


    太醫們忙貴妃稟報小黑的傷情:


    “迴娘娘,小黑內髒出血,還有一條腿也摔斷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得好生養著,以後身體怕是也會一直虛弱。”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貴妃娘娘鬆了口氣。


    可隨即聽到後麵那句,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暗暗咬牙:“本宮不管別的,你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小黑。”


    “是!”


    幾個太醫拱手應下。


    皇帝等人紛紛落座。


    此時,貴妃娘娘轉身看向一群年輕少年少女們,臉色陰沉:


    “究竟是怎麽迴事?說清楚!”


    林婉兒早就等著呢!


    聽貴妃娘娘問,立刻上前行禮:


    “娘娘,是這樣的。剛才我與幽親王世子閑逛,走到了這裏,就看見了小黑正在花壇裏玩耍。我高興地喊了它一聲。


    “沒想到向小姐突然出現,驚唿一聲,就朝小黑踢了一腳。小黑被踢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林婉兒的眼淚又控製不住了。


    貴妃娘娘的眼神,宛若利劍一般刺向向小姐。


    向小姐嚇得渾身發抖,支支吾吾地解釋著:


    “娘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就是看見一隻狗,被嚇了一跳,這才喊了一聲。但是,我真的沒有踢它!”


    “是啊,娘娘,向小姐那麽善良,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怎麽可能會踢小黑呢?還請娘娘明察!”


    “就是啊,娘娘,林郡主那麽囂張,我看,肯定是她踢了小黑,冤枉向小姐的!她跟向小姐向來不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是為向小姐開脫的。


    貴妃娘娘臉色冰冷:


    “所以,你們都親眼看見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麵麵相覷。


    在貴妃娘娘淩厲的目光下,不由垂下了頭。


    他們並沒有看到。


    貴妃娘娘冷笑一聲:“既然沒看到,你們怎麽敢作證的?!”


    她冷眼看著向小姐,


    “嗬!既然向小姐不承認,就讓內務府的人去查!本宮就不信,這麽一個小案子,還查不清楚!”


    皇上也跟著點頭:“嗯。去叫內務府的人過來。”


    向小姐臉色慘白,她知道自己這次麻煩大了。


    而林婉兒則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哼一聲,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內務府的人很快就過來了。


    在皇帝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就等著內務府的人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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