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護士長就吹起了哨子,讓所有人去集合.


    這次竟然沒拿大喇叭吆喝,我盲猜是因為那玩意兒沒電了.


    待所有人排排站,護士長才開始莽著嗓子說著:「為了讓大家拿出對這次冬遊的激情,今天中午的飯大家一起做!偷懶耍滑的人被我逮到了的話,就負責洗今兒的盤子!」


    嘶,好狠的懲罰.


    「下麵分小組互相配合!撿柴的撿柴,洗菜的洗菜,添火的添火!」,說著,護士長看著柳悅遞給她的名單,嘴上功夫了起來.


    不出意外護士長又是站在監督我們的崗位上看我們盲忙忙碌碌.


    「……好了,解散!都忙起來!」,護士長將名單一疊,肥手一甩.


    「哎不是,我怎麽又沒聽到我該做什麽?」,我看著四散的人,腳步不知道該往哪兒邁.


    「你是洗菜.」,顧格提醒著說.


    「我們一起的嗎?」,我問.


    「並不是,」,顧格指了指新用板子搭建的案台,說:「我切菜.」


    「那行,所以我應該去河邊洗菜嗎?」,我又問.


    「鍋裏有熱水.」


    我順著顧格的目光看去,幾個病友正端著菜盆,阿姨為他們打著水.


    「得,那我去忙了.」,我挽起了袖子,蹲在一個大圓盆旁邊,那邊上放著許多青菜,盆裏的熱水冒著騰騰熱氣.


    我疑惑著他們為什麽不動手,是不會洗菜嗎?


    帥氣的我決定做個表率,於是雙手捧著一摞菜就伸進了熱水裏.


    雙手剛接觸到水溫,我就被燙的一個瑟縮.


    鼻尖飄來青菜的香味,綠色的汁水混入水中.


    操,手沒事,菜熟了.


    第030章 他丫催眠我


    不知道幾月幾日,天氣晴,我被一旁看戲的吃了瓜,他們還罵我是傻/逼.


    被幾個精神病看了笑話,我認栽.


    誰tm也沒告訴我這水這麽燙啊,這水溫哪是洗菜啊,這是燙死豬,啊不對,死豬不怕開水燙.


    「來嘍來嘍!」


    身後傳來吆喝聲,我挪了挪位置,隻見一個小胖墩奮力提著水桶往這邊顛簸著步子.


    好不容易將不大的桶提到了盆邊,小胖墩伸出肥墩墩的手擦了擦虛汗.


    「嘿嘿,搭把手.」


    小胖墩吸了吸濃青色的鼻涕,沖我憨實的笑著.


    我看著他吸了吸鼻涕然後脖頸間傳來吞咽的聲音,不由的後背一麻,一剎那的反胃感覺.


    「我來就好.」,說著,我單手扣著水桶的邊,然後輕輕鬆鬆就將水倒入了盆中.


    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合適,不過先前被我丟進去那幾顆青菜已經熟了,沾點醋就可以直接吃.


    「來吧,我們速戰速決.」


    挽了挽袖子,我蹲下身就從旁邊的簍子裏抓了把菜放進了盆裏.


    雖說我是一個不愛下廚也沒怎麽下過廚的人,但我洗菜功夫還是一流的.


    「大哥你歇著吧,我們來就好!」


    一高高瘦瘦的哥們兒說著,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到了一邊.


    我還沒開口,他就沖我真誠的笑了笑,隨即挽起袖子將菜葉一根兒一根兒的掰開來,隨即就著水仔仔細細涮洗著.


    這麽講究的嗎,我之前洗菜都是直接放水裏涮一涮就好了.


    「大哥你坐著唄!」,那哥們兒迴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是你大哥.」,說著,我蹲下身學著他的樣子忙活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黑老大的勢頭指不定有多大呢.」,他悠悠的開口說著:「之前你揍了他的賢內助,前不久又連續讓他吃了癟,聽說他進來之前是混黑社會的,所以一般沒人敢招惹他.」


    他這樣一講,我怎麽覺著我還挺牛逼的啊,我尋思我之前也不是一個愛打架的人啊.


    「你滅了黑老大的焰頭,性子直爽,咱哥兒幾個都敬重你.」


    哦豁,不至於吧,敬重什麽的這類話就過了,我隻是按著自己的脾性做事而已,況且我並不認為我幫到了誰,單純的給自己拉了仇恨罷了.


    「不至於不至於,既然來了這兒,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打架鬥毆搞霸淩是最不應該的.」


    我說的是實話,都是一群精神病,被關在同一個獸籠裏,真沒必要搞什麽特殊群體,黑老大可能是在外麵差使人久了,所以自認牛逼身居高位搞霸淩.


    「要是每一個人都像大哥你這樣想就好了.」


    一大爺突然搭著話.


    好傢夥,差點跪了,這大爺看著也是上了年紀了,他這一聲大哥我莫不是要折壽吧……


    「大哥,你不應該呆在這兒.」,之前那高高瘦瘦的哥們兒沉聲說著.


    他能瞧出我其實沒病?可能是我刻進dna裏麵的正常人基因作祟,讓我無論如何都做不了一個瘋子,亦或者是精神病.


    那哥們兒突然神神秘秘的向著我湊近了一些,在我耳邊悄聲低吟著:——


    『我們看見……


    神明在埋葬玫瑰,


    撒旦腳下的惡鬼做了提線木偶…


    我們還看見,


    他酒醉的身體裏住著兩個人…


    惡魔的腦子被白衣天使生剝開來……」


    他語氣神秘,聲音打著顫,手使勁的擰著菜葉,水合著菜汁融入盆中,滴答作響,吹向我耳邊的熱氣卻讓我覺得渾身一哆嗦.


    好傢夥,大白天給我講黑色故事?通篇借喻還是跟我玩擬人的修辭手法?迴味一下,搞的還有點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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