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學的。”寧莞莞神色自若,“隻是沒想到我最信任的人會給我下毒,我這才出了意外受傷失憶過一段時間的。”


    寧玉聽了之後,一臉心疼,“是誰?”


    “人已經死了。”原主逃出來的時候,確實有人死了,但原主在寧家並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會武。


    寧玉摸摸寧莞莞的頭,“對不起啊,莞莞。”


    寧莞莞笑了笑,“現在說那些也沒用了。”


    隻能盡快幫原主報仇!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山洞深處。


    寧玉四下觀望,又到另一個出口查看。


    “這裏怎麽有新土?”寧玉指著被寧莞莞填埋過的地方。


    “他們就在這下麵。”寧莞莞詳細地跟寧玉說了當時的情況。


    隨後,又將寧玉帶到放置金銀的山洞。


    “這是?”


    “你打開看看。”


    寧玉打開箱子看到那些東西後,眸子微微一縮。


    他小心翼翼在裝古董那個箱子翻了翻,之後拿出一副畫卷打開。


    寧莞莞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寧莞莞探頭去看,那幅畫沒有一點大師風格,反而更像是初學者的作品。


    寧玉喃喃說道:“這是我送給你祖父的見麵禮。”


    隨後,他又接連拿出兩幅,“這是送你爹的,這是送你娘的。”


    寧莞莞看去,如出一轍的風格,隨心所欲,很像後世的塗鴉,卻被裝裱起來珍藏,連出逃也沒忘記帶。


    當年寧嘉禮是不是察覺到什麽,才帶著這麽多東西離開京城?


    那他為什麽又會到南方來呢?


    寧莞莞帶著這些疑惑看向寧玉。


    沒想到寧玉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拿出匕首,慢慢從邊沿將那三幅畫割開。


    那三幅畫裏麵竟然還夾著另外一層紙。


    等三張紙都從畫裏取出來,寧玉將它們交給了寧莞莞。


    “你知道寧家現在為什麽不賣六合散、白露丸以及玉露丸嗎?”寧玉問寧莞莞。


    “他們沒有方子。”寧莞莞隻掃了一眼就發現,這是三個方子,馬上就猜到。


    寧玉點點頭,“這是寧家嫡係掌握的,寧長榮若是名正言順繼承寧家,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三種秘藥的方子。”


    寧莞莞細細看了一遍那三個方子,發現六合散治療心髒病,白露丸用於肺癆,玉露丸則是針對中風的,跟她所用的方子竟然隻有藥材分量上的些許區別。


    寧莞莞這一身醫術都是偶然機會接觸到所學的,莫非是寧家流傳下來的醫術?


    可如今這個大周在她所在的時空是沒有曆史的記載的。


    但無論寧莞莞怎麽努力迴想,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如何學到的這一身中醫醫術,關於這方麵的細節似乎非常模糊!


    眼下也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隻聽見寧玉繼續說道:“三個方子是寧家的根本,你好好收著,別叫人從你手上搶走。想來當年寧長榮就是沒得到方子,以為在你身上,才一直留著你!”


    寧莞莞問寧玉,“我已經記下了,可以毀掉了嗎?”


    “這麽快?”寧玉意外。


    “不難記。”


    “我們家莞莞記性真好,不愧是小神醫。既然如此,你自己看著處置吧。對了,你說還有寧家的靈位,在哪兒?”


    寧莞莞指了指外麵,“我怕有人誤闖進來,發現這些泄露風聲,被寧長榮知曉,那時候我以為我無親無故,為了避免麻煩,將東西都埋了起來。”


    “莞莞,難為你了。”


    “我們去挖出來吧。”


    “不用了。”寧玉製止她,“等我們將寧長榮繩之以法那一日,再將他們遷迴祖墳吧。那裏麵的金銀,我會找個妥當的法子處理,然後再交給你。莞莞,你真的要一直留在趙家?”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寧莞莞道,“叔祖父,當務之急是寧家,趙家暫時不重要。”


    寧玉深深看了寧莞莞一眼,“你該不會真的看上了趙淵吧?趙淵確實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隻是京城有更多的青年才俊,趙淵雖然已經有秀才功名,可哪怕他中了狀元,想要在仕途上再進一步也不容易。


    “也許他這一輩子最風光就是中舉的時候,餘生都碌碌無為,以寧家的家世,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夫婿……”


    寧莞莞打斷他的話。


    “叔祖父,如果我離開趙家,我不一定還會再成親。我無父無母,京城那些高門大戶又怎麽瞧得上我,就算願意娶我,大抵也是看上了寧家的家產,想吃絕戶罷了。”


    “胡說,我不是你長輩?誰敢說寧家絕戶了?你不能這樣看低自己!我也沒比你大多少,爭氣點能照顧到你死為止。”


    寧莞莞:“……”


    我謝謝你啊!


    “叔祖父,我不是小孩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都知道的,關於我的人生大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唉,老侄子你聽到了,兒大不由人啊,莞莞有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叔祖父不能幹涉太多啦。不過老侄子你放心,那趙家雖說很窮,家風卻很清正,一家子都沒什麽心眼,莞莞不會受委屈的。”


    寧莞莞哭笑不得。


    但私心裏,她也打算將自己拿著放妻書這件事告訴寧玉。


    她陪著寧玉在山洞裏坐了大概半個時辰,寧玉從箱子裏又拿了幾錠銀子給她,“別委屈自己,要吃好喝好。你既然暫時不想離開這裏,迴頭我去城裏給你置辦一個宅子,再給你添兩個下人。”


    “不用了,在白桃村也挺好的,我也不知道會在這裏多久,你還是在京城給我置辦吧,迴頭讓婉玉到了京城也有落腳點。”


    “行,都聽你的,你叔祖父別的不多,銀子最多。”


    “真的假的?”


    “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生點小病就勞師動眾的,最喜歡捧著銀子上門求你叔祖父我,我還能推了人家銀子不成?”寧玉笑著道,“你叔祖父可沒這麽迂腐,憑自己本事所得,又不是我逼他們給的。”


    寧玉從來都不用為銀子擔心,這也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迴寧家原因。


    那些高門大戶請他看病,不用他開口要診金,他們自己就準備好豐厚的酬勞了。


    寧玉起身,走到那個坑前,鄭重地保證,“老侄子,我們先迴去了,放心吧,寧長榮很快會下去見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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