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寡婦一想到自己進門看到的畫麵,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莫遠山打誰的主意跟她都沒什麽關係,就不能夠是她女兒,偏偏這畜生還真這麽做了。


    他是不是覺得她們母女離了他都活不下去?


    她死男人的時候,被婆婆趕出家門口,再難再累,她也不是拉扯著女兒活下去?


    他以為他算個什麽東西?


    宋寡婦毫不猶豫將他的荷包搶過來,倒出裏麵的銀錢後,發現這個荷包針腳細密,綉的圖案也精巧,根本不是尋常人家能用得起的布料,更不會是那些鋪子裏會賣的。


    這下宋寡婦隻剩冷笑了。


    “你真是豔福不淺啊,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被你哄到了,竟然送你這樣的荷包。”宋寡婦將荷包砸到莫遠山臉上,“狗東西,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莫遠山漲紅了臉,“你誤會了……”


    “誤會?那我倒要去隔壁賣布的問問,是不是你從他那買的。”


    “不是,是我從城裏買迴來的。”


    這個時候了,莫遠山還嘴硬狡辯。


    “那就去城裏問,哪個鋪子的?”


    “這、這……當時買得急,想不起來了。”


    “嗬……”


    “彩娘,你不要無理取鬧。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歡就是你這種刨根問底的習慣,好像我真的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可你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為了誰?”


    “為了你自己。”


    “……”


    莫遠山語塞。


    “滾,我看到你惡心。”


    宋寡婦舉起木柴又往莫遠山身上招唿。


    莫遠山抱頭鼠竄。


    他慌不擇路,衝到了梁氏麵前。


    寧莞莞拉開梁氏,打開門,一腳將莫遠山踹出去。


    “枉你是讀書人,鬼鬼祟祟跑到別人家想做什麽?”寧莞莞先發製人,“大家快看啊,讀書人也來坑蒙拐騙啦。”


    本來就有人探頭探腦地好奇這裏發生什麽事。


    寧莞莞這麽一喊,頓時引來了不少人。


    莫遠山黑著一隻眼睛,趴在地上,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寧莞莞繼續道:“幸虧我耳朵好,聽到了動靜,不然這所謂讀書人要是躲到晚上,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閑話呢。連孤兒寡母的賺的那點糊口血汗錢也想偷,簡直不是人啊!”


    這個時代大多數時候,男女之間那點事,苛責的永遠是女人。


    像莫遠山這種吃軟飯的男人,指定不要臉,要是被他先胡說八道,宋寡婦母女就完了。


    但現在不一樣,寧莞莞先將事情說出來,人往往就習慣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同情弱者。


    “我這小姑姑本來就命苦,沒想到這下連活路都沒有了。”寧莞莞痛心道,“你們要給我小姑姑做主啊。”


    宋寡婦見狀,很上道,拉著巧雲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我當家的短命,被婆婆趕出家門,就靠著賣點豆腐養家糊口,現在倒好,連這麽點銀錢也被人盯上,當家的你把我也帶走吧。”


    宋寡婦的口碑本來就好。


    而那個莫遠山自恃讀書人,從來不跟這些做買賣的人來往。


    每次來找宋寡婦都是偷偷摸摸的,平日裏就待在張家,是以並沒有多少人認識他。


    宋寡婦這麽一哭,大家都幫著她說話了:


    “看著人模狗樣的,真沒想到是偷雞摸狗之輩,趕緊把銀錢還給彩姐,不然叫你好看。”


    “哪裏就人模狗樣了?我瞧著他獐頭鼠目,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讀書人可不會偷東西,他才不是讀書人,別敗壞了讀書人的名聲。”


    “拉他去見官吧!”


    ……


    豆腐攤附近認識宋寡婦的人都很生氣,衝進來按住莫遠山,嚷嚷著要將他送官。


    莫遠山驚惶不已。


    他脫口而出:“我是張家小公子的夫子,趕緊鬆開我,不然,別怪張家對你們不客氣。”


    一聽到是張家,鄰居們就有些膽怯了。


    原因無他,張家是雲溪鎮最大的財主,他們得罪不起。


    莫遠山見狀,忍痛爬了起來,指著宋寡婦說:“她在胡說八道,明明是她想勾引我,故意將我引到屋裏,想逼著我娶她呢!什麽叫我偷她的銀錢,是她搶我的銀錢還差不多!


    “這種不守婦道、傷風敗俗的女人,就該拖去浸豬籠才是,免得再有人像她那樣,總想著走捷徑,算計讀書人。”


    “你放屁!”一婦人站出來嗤之以鼻,“彩娘雖然是寡婦,我可沒見過她哪裏不守婦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就曉得用褲襠想事?”


    “就是就是,這種狗男人一看就是想騙彩娘沒騙到,反咬一口的。”


    “大家不要信他胡說八道,張家怎麽可能請像他這種偷雞摸狗的人當夫子?他肯定是想脫身,拿張家來當擋箭牌。”


    好些個婦人站出來,幫宋寡婦說話。


    宋寡婦感激不已。


    莫遠山大概也沒想到,蕩婦羞辱居然沒起作用。


    宋寡婦做人成功超出他預料。


    “這人偷人東西不成,就羞辱別人不守婦道,就那張臉換成你們願意勾引他不?”宋寡婦也豁出去了,“怕不是瞎了狗眼的人才看得上他。”


    就在這時,寧莞莞發現人群中有個姑娘盯著莫遠山眼圈發紅。


    她不由得暗道:這就是大鐵匠的女兒?


    和宋寡婦要好那些婦人你一言我一語,懟得莫遠山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無知婦人,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閃開,別耽誤我去張小公子授課。”


    一時間眾人還真不敢攔他。


    但是都跟著他走。


    莫遠山進了張家大門後,一臉得意迴過頭來:“你們的羞辱,我記住了,都給我等著。”


    話音一落,門口那趴著的大黑狗突然暴起,一邊狂吠,一邊撲向莫遠山撕咬。


    張家的護院猛地嚇了一跳,趕緊嗬斥大黑狗。


    然而平日裏很聽話的大黑狗這會兒卻像瘋了一樣,拚命攻擊莫遠山。


    “救命啊……”莫遠山大聲唿救,魂飛魄散。


    寧莞莞稍稍退到梁氏後麵,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護院還在努力想拉開大黑狗,莫遠山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張家上空,驚動了張家的主人。


    圍在門前的百姓見狀,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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