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薑遊這裏得到了丹藥和紅葉城血祭的關聯之後,這個幻境的謎題答案已經很明確。


    對於部分幻境而言,隻要能在幻境中存活到最後,就能活著離開幻境。


    就像龍王宮天殿的幻境,隻是大部分修士沒有破解規則將鑰匙帶在身上,所以在至高邪佞現身的那一刻,全都死於至高邪佞的震懾。


    而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幻境,是至高邪佞還未成為至高邪佞之前的故事,少年時期和青年時期的至高邪佞可以正常直視對話,這裏也沒有什麽避不開的危機。


    就目前而言,離開幻境的方法還沒有和謎題的答案一樣浮出水麵,還得等到紅葉城血祭當天才會知道。


    究竟是從那場血祭裏活下來就能離開,還是要在幻境結束前找到出口才能離開。


    蘇星辭離開後,裴願自己找機會偷跑過來找薑盞月匯合。


    紅鳥落在窗邊,裴願盯著裝著微生羨魂的紅鳥看了一會兒,頗有幾分挑釁意味地開口道:“我還指望你留在蘇星辭身邊,能打探到點有用的情報。結果你一張口就是鴨叫,一點用都沒有。”


    微生羨在外頭的時候,有多囂張,這會兒卻隻能瞪著雙豆子眼,反駁不了他半句。


    裴願雖然脾氣一般都比較好,但也是擅長“落井下石”的。


    “蘇星辭那邊迴去後有什麽動作?”薑盞月沒管裴願的舉動,她全當沒看見。


    “暫時還是老實的,就是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裴願答。


    “恐怕老實不到哪裏去,他如果真的什麽也沒做,此刻場景就該更換了。大概也是在醞釀什麽。”


    “也是,那小子心裏還是挺能藏事的。”裴願認同道。他現在算是三人裏與蘇星辭接觸最多的了,很好地演繹了一個暗戀蘇星辭還圍著他轉的煩人女修形象。


    裴願一邊說著,一邊覺得手臂被衣袍勒得有些不舒服,動了動手臂穿進了衣袖裏。


    薑盞月見他這般舉動,不發一言,但是目露嫌棄之色。


    裴願對上薑盞月的目光,無奈地道:“我這不都是為了更有衝擊力嗎?”


    衝擊力確實是有了,差不多都衝擊過頭了。


    就是不知道原本至少兩年後黑化的蘇星辭,眼見著裴願這胳膊,會不會被刺激得提前黑化。


    “蘇星辭的傷過不了多久就會痊愈,你這一招也瞞不了多久。要不然我替你斷一臂,這樣等離開了幻境也不會對你造成影響,還能不引起蘇星辭的懷疑。”薑盞月道。


    裴願聽得都覺得胳膊一痛,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得罪了薑盞月,砍手臂這種事她是認真的嗎?


    薑盞月還真不是在和裴願開玩笑,這在她看來就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辦法。


    她說著這話時,還朝著窗口的方向走來,離裴願越來越近。


    裴願控製住自己想要立馬翻窗跑路的想法,不至於,薑道友真的不至於瘋魔到這種地步。


    “微生羨附身在紅鳥上,紅鳥斷了一翅。”薑盞月抬手戳了戳紅鳥的一半翅膀,道:“你看他也還是活得挺好的,在幻境裏失去一臂不算什麽。”


    裴願:“……”


    這話很難反駁。


    紅鳥斷了翅膀,等於他斷了手臂……這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薑道友,我演得這麽好,肯定不會被蘇星辭發現的。”裴願往一旁挪了挪位置,遠離了薑盞月一些。


    “比起你的演技,還是讓你真斷了手臂,更令我安心。裴願,幻境裏的事不作數,你隻要忍忍疼就好了。”薑盞月手往右側一伸,便有劍架上的其中一把劍飛進了她的手裏。


    裴願臉都要綠了,他也知道幻境斷個手臂不作數,但就是這個疼誰忍得了。


    他們法修可沒劍修那麽瘋,好端端地誰狠得下心來砍手臂啊。


    “薑道友,你這一天天過得都是什麽日子,怎麽能這麽小瞧斷臂之痛!”裴願說著這話時,人已經躥到門口的位置了。


    微生羨聽到裴願的話,心下是嗤之以鼻的。


    不就是為了不引起蘇星辭的懷疑,在幻境裏斷個手臂嗎,瞧這個裴願大驚小怪的,果然是個廢物。


    至於師姐過得是什麽日子,那不是一目了然嗎?師姐一年到頭哪天身上沒有傷痛過。


    與傷痛常伴,與傷痛共存,這就是她的日子。對於裴願而言不可想象難以忍受的疼痛,對於她而言,卻是不得不習慣的。


    可惜他現在說不了話,不然非懟得他啞口無言為止。


    微生羨雖然說不了話,但裴願算是感受到他豆子眼裏透出的和薑盞月如出一轍的嫌棄了,這對不做人的劍修師姐弟……


    “行了,你不肯斷臂的話,就在我這裏等到場景變幻吧。”眼見著裴願真要逃了,薑盞月收了劍,沒再繼續為難裴願。


    裴願若是願意斷臂假戲真做,那當然是再好不過,毫無破綻。


    但他不願,那就暫時不讓裴願和蘇星辭待在一起,等到場景跳過,紅葉城血祭之日到來之時,“張嬌”再出現,這樣跳過期間自然不會出現問題,血祭當日蘇星辭也無暇去質疑“張嬌”的手臂。


    見薑盞月果真收了劍,裴願才剛迴到屋中。


    他沒有待多久,不過一炷香之後,場景果然就發生了變化。


    場景變後,紅鳥看起來從幼鳥變成了成鳥,“張嬌”看起來年長了一些,依然是少女的年紀,隻有“薑遊”看起來絲毫未變。


    “這迴時間過去了多久?”場景一變換完,裴願就趕緊看向窗外,想確認一眼季節有沒有更替。


    窗外果然變了一個季節,從秋入了冬,窗外寒風陣陣,吹進屋裏時,將修為不高的“張嬌”吹得凍了一個激靈。


    裴願趕緊搓了搓手臂,一邊聲音冷得發顫地道:“看起來這次過了很久。”


    前幾次切換場景,周圍的一切都是沒多大變化的,隻是跳過了非常短暫的時間。


    “嗯。應該有兩年多了。”薑盞月應了一聲。


    她是從張嬌的外貌變化上看出來的,再結合蘇星辭前後兩次年紀的對比,不難推測出時間。


    所以,是紅葉城血祭到來了。此刻的蘇星辭,已經是即將邁入青年時期的他,那個渾身浴血幾近瘋魔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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