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秘聞!驚天秘聞!駙馬爺私會小情人,長公主怒放大狼狗!”


    “聽說了嗎?長公主放狼狗,把駙馬的外室咬碎了,死的時候一屍兩命!慘的很!”


    “我三舅媽表弟的朋友就在京兆尹做雜役,他說佛子廟的了德大師可作證了!說長公主的那條狗專吃人皮,就是最近害人無數的血魔!”


    “什麽?長公主和佛子廟的和尚好上了?駙馬爺一怒之下變成了殺人狗魔?駙馬爺原來不是人,是妖怪嗎?”


    “什麽?南謝的皇族不是人,都是妖怪變得?”


    市井傳言越演越烈,也越傳越離譜。


    但傳言的旋渦中心,公主府的所有人卻都閉門不出。讓大家想打聽消息,也沒有門路。


    那天蘇歡趕到使節府救下謝辭不久,鍾晃就帶人趕到了,並以嫌疑重大為由,帶走了謝辭。


    蘇歡讓人收集的證據也都被鍾晃一起帶走。


    蘇歡還想去京兆尹衙門找鍾晃談談,卻被皇帝派來的人攔住,要她不要惹事,等待公平審判,甚至還派了大內侍衛守門。


    蘇歡差點沒被氣死,什麽公平的審判?


    就因為使節府報案,說謝辭是血魔,他就是了嗎?


    他那個病殃殃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哪裏有能做血魔的本事?


    但是皇帝不聽蘇歡的辯證,隻相信證據。


    證據就是,京城中又接連發現了好幾具被血魔殺害的屍體,而這些屍體周邊,無一例外,都發現了謝辭的貼身物品。


    了德也作證,他當時恰好遇見了謝辭殺人的場景。


    人證物證俱在,對謝辭來說十分不利。


    然而,等到蘇歡終於獲得皇帝的允許,去牢房看望謝辭的時候。


    謝辭卻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記得我進了房間,喝了茶,然後就暈倒了。之後的所有事,我都沒有印象。我不知道白梅是如何進來的,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傷害白梅。”


    蘇歡蹲在牢房門口,平靜地直視謝辭。


    “謝辭,如今隻有我能幫你,你不能再和我撒謊,要告訴我真相。”


    謝辭本就病弱,進了牢房的這幾日變得更虛弱,看起來仿佛馬上就快魂歸西天。


    “殿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


    “我信你不知道,但是謝辭,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去使節府?你到底瞞著我什麽?”


    謝辭隔著牢門看著蘇歡,明明不到一丈的距離,他卻覺得,那麽遠。


    在和謝晏辭相處的這幾世中,蘇歡曾經用過很多心機和道具,但是如今,她懶得用那些東西。


    她想試試看,什麽都不用的話,謝辭還會不會愛上她。


    “謝辭,我之前就發現了,你有些時候會變得不太一樣。有的時候,很羞怯,恨不得離我八丈遠,有時候又粘人,恨不得貼在我身上。你的記憶也是,一會兒記得,一會兒又什麽都想不起來。謝辭,你是生了什麽病嗎?還是說你被什麽東西附了身?”


    突然的問話,像一把重錘敲在謝辭心上。


    謝辭呐呐難言,沒想到蘇歡會如此敏銳。


    蘇歡察覺到他和阿晏的區別了嗎?那她會更喜歡阿晏嗎?


    “謝辭,你還是不願意和我說真話嗎?”


    蘇歡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她將袖中帶來的幾幅畫軸扔進牢房。


    畫軸散開,女子的麵容躍然於紙麵。


    或靜或動,或喜或嗔,無一例外,都是蘇歡。


    “你為什麽會畫出這些畫?謝辭,在來北蘇以前,你就見過我?”


    謝辭慌亂地收起畫軸,他之前失明時竟不知道,蘇歡買到的是這幾幅畫。他一直以為白梅拿走的是他隨筆的水墨畫。


    “公主,我……”


    謝辭吞吞吐吐,到底還是難以開口。


    蘇歡失望地垂下眼睛,站起身便想離開,卻被男人的手拽住裙角。


    謝辭從牢房裏拚命地伸出手來,拽住了蘇歡。


    “蘇歡,等等!我告訴你,你不要走。”


    蘇歡眼裏光柔和下來,又轉迴身來。


    “蘇歡,”謝辭狼狽地仰望著蘇歡,“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首先,你說的對,我確實生了病,我的軀體裏裝了兩個靈魂。”


    謝辭像是難以開口般描述。


    “另一個就是你說粘人大膽的那個,我叫他阿晏。阿晏和我不同,他有我的記憶,我卻沒有他的。”


    “阿晏?”蘇歡有些詫異地重複了一遍,“你怎麽會給他取這個名字?”


    “不是取得,就是覺得,他應該叫這個名字。”


    謝辭低聲解釋一句,又繼續說。


    “阿晏是一年前,我來到北蘇之後才出現的。但是,我認識你確實不止一年。蘇歡……我這麽說,你可能覺得我是信口開河、異想天開。但是,這是真的。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


    蘇歡哆嗦了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


    “是嗎?你之前來北蘇見過我?”


    “不是。”謝辭搖頭,表情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是在夢裏認識的殿下。夢裏,我和公主似乎幾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陰錯陽差沒能做成夫妻。而且……”


    謝辭說著露出費解的神色。


    “公主似乎也變了,之前剛來到北蘇的時候,我還以為夢中人真的出現了,但是當時的公主看起來似乎和現在不太一樣。”


    “就像……就像最近公主才真的活過來,變成了我的夢中人。”


    謝辭說著還露出羞慚的神色,似乎覺得這樣臆想蘇歡,實在是對蘇歡不夠尊重。


    但是蘇歡的心中,卻興起了驚濤駭浪。


    “888!快出來!什麽情況!”


    “謝辭為什麽會擁有之前幾個世界的記憶?他會迴憶起來多少,會想起來當初在靈界我炸死他的事嗎?”


    888也運載超負荷,差點停機。


    【沒道理啊,沒聽說碎裂元神之間還會記憶互通的?】


    888拚命地翻著係統工作手冊,突然想到一件事。


    【歡歡,你還記不記得,辛珍郎曾經說,謝晏辭和地藏有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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