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估計是聽到他們在行宮裏冷戰了,娘親擔心自己孤身一人,穩不住,所以過來提醒她不要意氣用事,要學會規避危險。


    離開驛站,李賢宇沒有與梁琳琅一輛馬車,他要聽鍾鎮民他們昨夜的戰報。因為出門拖延了時間,馬車沒有半道停下來休息,直奔江北郡客棧。


    入夜,吹燈熄火,李賢宇悄摸摸的進了梁琳琅的廂房,他以為梁琳琅睡了,結果走到床邊看到一個身影縮在床頭。


    他笑的很心虛,“還沒睡啊?”


    黑暗中,梁琳琅抱著枕頭心事重重的看著他。


    “等你!”


    李賢宇扯著嘴角,“想聽什麽?”


    瞪了他一眼,“全部!”


    李賢宇半眯著眼,“我好困!”


    “睡醒再說,行嗎?”


    “等我睡醒,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扭不過他,最後被他帶著躺下,聽著窗外的風聲,梁琳琅腦子迷糊了,試著問他。


    “睡了嗎?”


    迴應她的是,李賢宇綿長的唿吸聲,想著他白日都在為國事操勞,就讓他睡個好覺吧,不知不覺中她也跟著睡著了。


    休息一個晚上,睜開眼,發現太陽已經升起。


    “起了?”


    李賢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梁琳琅眯著眼看向他。


    “我以為你又去忙了!”


    李賢宇走進內室,坐在床邊,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


    “昨晚不是答應你,睡醒就告訴你這幾日發生的事嘛,又怎麽會食言。”


    “先起來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出去逛逛,順便走訪一下江北郡的郡守。”


    早在昨晚獨處時,梁琳琅已經設想過這些事,也猜到會有內情,李賢宇說完,她加快起床動作。


    在吃早膳時,向李賢宇詢問詳情。


    “先說,那天聽完宮女的話,為什麽一聲不吭的離開?”


    李賢宇不自在的咬著牙,“那日你出門,李扞跟在你們後麵。”


    梁琳琅放下筷子,“誰?”


    李賢宇捂額頭,“李扞,先太子的長子,你的前未婚夫。”


    梁琳琅終於悟了,娘的,這貨該不會是吃醋了,然後跑來折騰她吧,要真是這樣,一定不原諒她。


    “他跟跟蹤你們,那日不是有刺客摸到啟義殿,也是他派來的人,而且他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你,我想不明白他為何對你這麽執著。”


    “剛開始擔心他想挾持你來要挾我,便故意冷落你,順便清理掉宮中藏著的其他勢力。”


    梁琳琅皺眉,就這?這家夥也太不靠譜了。


    “後來無意中知道,他因為我冷落你,又想燒死我,然後擄走你。”


    “至於他的目的,應該是想把寶寶種到你肚子裏,扶寶寶登基,他當攝政王。”


    “我知道不應該不跟你商量,我錯了,沒有下次了。”


    “這幾日我也吃不好,睡不好,甚至太想你,隻能趁你睡著偷偷過來看看你。”


    梁琳琅問他,“驛站著火那晚,我為什麽會在馬車裏醒來?”


    李賢宇摸著鼻子,不自在的咳嗽一聲。


    “陳國公是李扞的嶽父,也是他安插在南巡隊伍裏的內應。陳國公在驛站馬廄裏藏桐油時,被錦衣衛巡邏的人看到,我與鍾鎮民合計著,將計就計,找到李扞在江南這邊的據點。”


    “你房裏的迷香不是我點的,等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睡著,我就將你抱到馬車裏,將那名與你相似的女囚調包。”


    李賢宇一臉無辜,“你也看到了,驛站很舊,正好李扞他們想滅了我們,淋上桐油加一把火,重新蓋。”


    火災後的驛站,剩下一片廢墟。梁琳琅吃驚,往日那個靦腆的大男孩,何時變成嗜血的憤青。


    “有人員傷亡嗎?”


    李賢宇看著梁琳琅,想看清她的內心。


    “折損二十名宮女和太監,陳國公因為救馬匹不幸遇難,刑部亦有二名官員因為搶救禦用物品犧牲了。”


    “戶部……”


    梁琳琅打斷他,“這些消息有沒有對外公布?”


    李賢宇最艱難的搖頭,“還未,準備迴京後再公布。”


    遮掩的太過草率了,梁琳琅提醒他。


    “陳國公那裏,對外說法不變。至於其他人,就說與匪徒搏鬥時光榮犧牲的,朝廷會給他們殊榮。”


    李賢宇認真的看著梁琳琅,沒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對自己親侄子動手,你不覺得我太冷血了嗎?”


    梁琳琅不是聖母,認真的看著李賢宇。


    “他想你死,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你不殺他,死的就是你,如果是這樣,我希望死的是別人。”


    李賢宇被梁琳琅的話安慰到,確實是考慮到李扞三番四次的搞小動作,太煩人,所以想一次解決了。


    梁琳琅繼續告訴他,為什麽要保護其他官員的身後名。


    “之所以讓你保留其他人死後的名聲,是為了籠絡人心。”


    “你的勢力還不穩,朝堂上的關係盤根錯節,江東郡驛站著火的內情,相信當事人心知肚明。”


    “迴到京城,勢必會有人討論此事,擁護太子黨的禦史台有可能會把這件事拿到朝堂上討論。”


    “我們到時隻要端正自己的態度,和稀泥,並且深表痛心,但是不追查,不解釋。”


    李賢宇也考慮過禦史台可能會挑事,為了絕後患,才會想到把那些的人歸咎到火災上,囫圇過去,而梁琳琅接下來的話,像是打開了李賢宇的新世界。


    “而且你已經處置了領頭人陳國公,也算是殺雞儆猴,敲打那些跟隨陳國公支投靠李扞的官員。”


    “法不責眾,那我們就把‘眾’與‘獨’給區分開來,保全‘眾’人的名聲,讓刺頭獨自承擔逆賊的名聲。”


    經梁琳琅一分析,李賢宇仿佛看到禦史台們吃癟的模樣。


    因為江北郡的水利問題,他們多留了五日,等溫淺言坐著梁家馬車來到江北郡與梁琳琅會合,南巡的隊伍才重新啟程迴京城。


    而留守京城的官員們,聽到南巡隊伍遇到幾波暗殺,慶幸他們級別不夠,沒有資格跟著陛下南巡。


    八月初,天變涼,南巡的隊伍離開江北郡,一路北上。


    因為朝會上,李賢宇向朝臣們表達梁琳琅的觀點。老古板們提醒李賢宇,‘後宮不得幹政’。


    再遇到令人頭痛的事,李賢宇還是鑽到梁琳琅的馬車裏,詢問她的建議,可把那群冥頑不靈的老頭子氣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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