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鵝毛大雪,梁琳琅吵著要迴娘家,李賢宇隻能陪她迴尚書府。


    梁展博直接把人攔下,直接帶到前院書房,交待下人不讓打擾。


    “說說吧!”


    “從借人開始!”


    有梁琳琅這層關係在,梁展博對李賢宇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因為李賢宇是搶走自己女兒的人,所以梁展博無條件的討厭他;又因為地位懸殊女兒能依靠的人隻有李賢宇,所以要把他訓練的很強大。


    麵對嶽父無形的逼迫,李賢宇扛不住,隻能老實坦白,隻是過程稍加語言修飾。


    “每年的宮宴都會生出幾對癡男怨女,今年自然不例外。我不想做癡情男,所以才會向嶽父借人。”


    梁展博不信,反問他,“陛下不是給你安排了人嗎?”


    李賢宇卡頓,“……”


    行了,這個不願意說,那就換一個,梁展博再問。


    “陳郡王是怎麽到未央宮的?”


    李賢宇露出尷尬的笑,“您離開宴廳,吳家的小姐尾隨,在假山轉角處被放倒,我路過時看到了。”


    “這天寒地凍的,我也是怕她凍壞了,便好心讓人把她送到附近的太和殿。”


    “誰知八皇兄會在太和殿遭人暗算,中了藥,這不陳郡王和吳家小姐就……”


    不想跟著繞花園,梁展博直接了當的問他。


    “我問你,他是怎麽到未央宮的!”


    知道瞞不住,李賢宇老實了,不敢再心存僥幸。


    “我換好衣裳去找八皇兄,看到八皇兄與吳小姐的事,擔心他們之間的事被人發現影響不好,就好心先把陳郡王移到未央宮去,迴頭喚人去安撫那吳家小姐。”


    “誰知……”


    梁展博敲著桌麵,臉上帶著笑,語氣也很溫和,就是讓人毛骨悚然,李賢宇自動禁言。


    “你大可以把陳郡王喚醒,為何要千辛萬苦又把人送到未央宮,你可知毀掉的是一個女子的清白!”


    梁展博覺得李賢宇的手段有點下作,他日後是要登大寶,帶領大祈走向輝煌之人,不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法,他應該是光明正大的。


    “還有,你想分開陳郡王與吳小姐,為何最後又把他們放在一起?”


    “好端端的皇太弟府暗衛不用,跑來借寒風他們幾個?”


    李賢宇納悶,嶽父梁展博今日怎麽這麽多問題。


    他剛才好像在關心那兩名女子的清白,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啊!


    莫非是看上那個吳小姐,想背著嶽母養外室?


    但是他不敢這樣對梁展博說,大腦還在努力組織文字。


    他不迴話,梁展博再次發問。


    “能否麻煩殿下先為臣解惑,為何要向臣借人?”


    李賢宇挑了個比較不容易踩雷的問題,按耐不住。


    “不管是陛下給的,還是我從暗衛所挑來的,都會泄露消息。”


    暗衛泄露消息,這是個嚴重的問題,梁展博皺眉,背主的屬下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會禍及身家性命。


    “暗衛所挑的人,誰越階向陛下稟報?可有證據?什麽時候的事?”


    李賢宇一臉不高興的露出小爪子,那個模樣太無辜,讓梁展博氣不起來。他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跟著梁琳琅時間長了,小無賴的行為學個十足。


    嶽父肯聽他解釋,李賢宇全說了。


    “我之前不是讓一個暗衛人代替我去希妍院過夜,這消息不知怎麽就傳到陛下耳中,陛下私下申飭過我,怪我做的不好。”


    “我隻能向陛下報怨,聲稱古側妃會下毒害人,我害怕不敢再留宿希妍院,又怕他擔憂,所以才出此政策。”


    “還好當時朝堂上恭親王父子鬧的那些事擋著,古駙馬進宮說情,陛下對姓古的沒好感,對長公主的情分消減的差不多了,才沒有追著這件事不放。”


    李賢宇鄙夷恭親王等人的算計。


    “不然單是治我一個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就夠我死個幾百迴!”


    “我後來讓人篩查,發現了暗衛裏有陛下的眼線,還有陳郡王安插的人。陳郡王估計以為這件事能讓我倒台,不留餘力的在陛下麵前暗示霍亂血脈。”


    “我到未央宮更衣,碰到中藥昏迷不醒的紀小姐,想著紀小姐與八皇嫂怎麽也是有血脈關係的親姐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人間佳話。”


    “……”


    後麵的話,因為梁展博的沉默而硬生生咽了下去。


    “別添加私人感情,把事情原本原樣說一遍。”


    李賢宇抗不住梁展博的低氣壓,老老實實坦白。


    “出門時,有人給我傳紙條,告訴我今夜有危險,千萬不要去太和殿。”


    “在看到有人朝我潑糖水時,我便將計就計故意蹭到陳郡王身上,然後把就近的太和殿禮讓給陳郡王,自己去了未央宮。”


    “路過假山時,看到吳家小姐躺在血地上,她旁邊還有一枚嶽父的佩飾,知道對方後麵應該還有後手,所以我便想一勞永逸,破壞人家姻緣,便賠給吳家小姐一個尊貴的夫婿。”


    梁展博聽到李賢宇的話,伸手去碰腰間的玉佩,發現空了。那枚玉佩是溫淺言十五歲那年親手雕刻送給他,上麵還刻著他的名字,一直不舍得示人。


    昨日是小廝阿水替他更衣,玉佩是他最後趁機掛上去的,所以,尚書府裏還有別人的釘子。


    雙手遞上昨日拾到的玉佩,李賢宇發現梁展博臉色緩和,說話輕鬆一點,語氣不自覺皮了一下。


    “把吳家小姐送到太和殿,發現陳郡王臉色緋紅,唿吸急促,好像中了春藥。無奈之下便把吳家小姐放在地上,我還特意交代侍衛,讓兩人離的遠些。”


    梁展博一個眼神掃過,李賢宇趕緊坐直腰,繃緊著皮。


    “我到了未央宮,一進門便感到頭暈目眩,還發現地上躺著紀家小姐,臉色潮紅。那女的像隻八爪魚一樣纏上來,她袖子掉出包春藥的油紙,我一害怕就把她打暈了。”


    “紀家的人算計我,我便把她還給紀家的女婿不過分吧!”


    梁展博抓到他話裏的重點,“紀家小姐中了春藥,而她身上還有包裝紙?”


    “難道是怕被人發現問題,所以自己服下春藥,事後方便她裝委屈,推脫責任,製造被害者的假象?”


    李賢宇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


    “事發後,我們還沒來的及撤離,賢妃就帶著陛下過來抓奸,所以把他們送迴太和殿,把吳家和紀家湊在一起,一鍋端了。”


    梁展博算是懂了!


    “分析一下,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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