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李扞聰慧敏捷,宅心仁厚,孝敬長輩,晉郡王,賜號‘澤’,澤郡王,欽此!”


    太孫李扞以十歲之齡被封為郡王,還是有封號的殊榮郡王,這道聖旨可以有很多層意思。


    這道聖旨下來,顧丞相不淡定了,太子也慌了,後宮的皇後娘娘後悔了。


    郡王的品階雖然比太孫高,名頭卻沒有太孫的響亮,大祈國能有十幾個郡王,卻不會有十幾個太孫。郡王與帝位之間相差了無數個階層,太孫與帝位僅隔著一層薄紗。


    接下來的第三道聖旨更是直接打臉太子李賢光,敲打太子不要得意忘形,大祈國除了太子仍有許多有能力的皇子皇孫。


    “離親王李賢宇,在刑部任職期間,多次上表治水策論、水利工程結構圖、西部祁縣儲水建議書,心存大祈,功在社稷,著升為順位儲君,皇太弟,欽此。”


    皇太弟是什麽?順位儲君?那是與太子並駕齊驅的存在。


    顧丞相臉部表情皸裂,太子身體不自主的顫抖,陳郡王已經沒了剛才的高興,更多的是絕望。


    他花了十多年與太子鬥,太子之位終於有些動搖,卻又多了一個皇太弟,祈帝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再去鬥垮李賢宇。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明日宮宴,正月初一休朝,正月十五啟朝!”


    “退朝!”


    李賢宇接過太監遞給他的聖旨,渾渾噩噩的離開正殿,無意識的跟著梁展博腳步,直到上了梁府的馬車,差點被梁展博一腳踹出去。


    悻悻的下車重新上了王府的馬車,暖和的車廂,大腦運作不起來。他何時上表水利策論、水利結構圖,他怎麽不知道!


    今日沒太陽,還飛著淅淅瀝瀝的雨絮,李賢宇迴到王府直奔正院,他想找梁琳琅解惑。


    “為什麽?”


    梁琳琅照舊縮在被窩裏,對上李賢宇的眼睛,羞愧難當,人家已經打完工迴家,她還在被窩裏打妖精。


    “什麽為什麽?”


    李賢宇把朝堂上發生的事告訴她,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他分析,而是引導他自己去解惑。


    “升月妃的份位表示父皇開始原諒八皇兄,卻又怕八皇兄重蹈覆轍,畢竟賣國求榮的罪行太嚴重,一個不好便國破家亡的千古罪人。”


    “李扞成了澤郡王,斷了顧丞相他們扶持李扞頂替太子之位的可能,那是父皇看出太子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識破了顧家的陰謀,他這是在幫太子殿下保命。”


    “那我這皇太弟又是幾個意思?父皇是想讓我與太子相爭嗎?”


    梁琳琅搖頭,“皇太弟的身份,是陛下對你的恩典,也是對太子殿下的敲打。”


    “陛下不喜歡自己骨肉相殘的場麵,但是又想看到你們之前相互競爭,所以他也矛盾。”


    “不管是什麽身份,保持本心,做真實的自己,凡事三思而後行,切忌嬌縱!”


    李賢宇想想,小丫頭講的好像有道理,如果父皇真的愛他,又怎麽會放任他被人欺負十幾年。突然給了他殊榮,不過是因為祈帝對太子殿下近來的所作所為有意見,想敲打太子,卻又不想廢儲。


    不管了,不管了!


    “今晚吃什麽,還吃火鍋嗎?”


    想到這幾日身上散不去的火鍋味,梁琳琅有點胃脹氣。


    “今晚喝白粥!”


    李賢宇不明所以,仔細觀察梁琳琅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


    “你,心情不好嗎?”


    梁琳琅歎息,想著要怎麽安撫這隻可憐的大狗狗。


    “明日是宮宴,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們要提前清胃,到時能吃多點?”


    李賢宇嘴角假笑,“沒什麽東西吃,全都是冷的,建議你在家裏吃飽了,拉幹淨再去。”


    看他那作死的表情,梁琳琅有點想捶他的衝動,李賢宇繼續遊說她。


    “要不,迴你家吃,今日迴來的路上我想跟嶽父說話,嶽父把我趕下馬車。”


    梁琳琅忍住動手的衝動,“你知道下朝以後是最多人的,為何偏要挑那個時候跟著我老爹屁股後麵跑,你是生怕沒人知道你跟我家關係密切,怕陛下心裏太舒服是嗎?”


    李賢宇不明所以,“啊?”


    梁琳琅壓住火,“你知不知道,你每日下朝後都跟著我老爹迴家,已經被人告到陛下那裏。”


    李賢宇不懂,自己嶽父,為何不能跟。


    “然後呢?”


    梁琳琅扯著嘴角,“陛下是你親爹,你不去孝敬自己親爹,卻跑到我家去巴著我老爹。那些人跑到陛下麵前說一次、二次可能沒什麽影響,說的多了,陛下心裏會有疙瘩,嘴上說不介意,心裏肯定會不高興。”


    “他不舍得動自己兒子,難道還動不了一個臣子?”


    “所以為了我家人的安全,還請你腳下留情,以後上王府的馬車,想去我家也得坐王府的馬車去,懂不?”


    李賢宇不懂,但是先點頭肯定沒錯。


    喜公公帶著秋霧姑姑提前一日準備兩個主子進宮的朝服,熨燙、熏香六個時辰。秋雪準備了幾十個打賞下人的錢袋,幾份敬長輩的賀禮、賞晚輩的薄禮。


    王府的下人在喜公公帶領下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進宮事宜,梁琳琅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下人忙進忙出。


    大年三十,全城取消夜禁,禁衛軍、錦衣衛聯合,加強巡視。


    鵝毛般大雪也擋不住平民百姓的熱情,朱雀街上熱鬧非凡,雜技團的表演,小販們的叫賣聲,小孩子們的歡唿聲。


    幾斤重的橙黃色朝服加身,梁琳琅已經顧不上天氣的寒冷,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因為衣服過重而當眾摔倒。


    幸虧李賢宇現在成了皇太弟,他們的馬車能直接進朱雀門,行至宣武門,便換乘步輦直到宮門,隻需要走一刻鍾到宴廳。梁琳琅他們雖然不是來的最早,卻是比較早進入宴廳。


    帝後座位在台階上的最高位;四妃低一台階,僅次於在帝後之下;然後是嬪位以上的妃嬪。往下是皇子們的座位,太子,皇太弟,陳郡王,一些皇室子弟,皇親國戚。


    台階下是朝臣及其家眷,左文右武,按品階往下排。


    梁琳琅終於看到會傳說中的宮宴,無比慶幸出門前李賢宇讓她吃了點心,在馬車上還哄著她吃了好幾塊栗子酥、蝴蝶酥。


    “看吧,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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