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一通磕頭哭訴,簡直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溫謹銘躬著腰站在旁邊,任楊家人如何聲情並茂的講述,他一聲不吭。


    楊家人的無賴之徑,早在楊老夫人身上早就領教過了,梁展博冷笑打斷威武侯的表演。


    “威武侯,你們為何突然入住靜池莊?”


    威武侯說話被打斷,臉上表情微怒,“那是我們楊家給臣妹的陪嫁,作為娘家人,為何不能住?”


    “梁尚書,雖然你官階比我高,但是我輩分給你大,照理你還應稱唿我一聲舅舅,今日你屢屢冒犯於長輩,這就是你們梁家的家教?”


    梁展博笑意不達眼底,“舅舅?”


    “我們成親時,舅舅可有來觀禮?”


    威武侯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路途太遠,不方便!”


    梁展博又問,“可有派人來代為觀禮?”


    威武侯的兒子扯了一下他衣袖,“其實我們當年並沒有收到你們成親的消息……”


    溫謹銘忍不住,“信是我親自派人送過去的,而且是提前半年親自交到威武侯手上。”


    祈帝平靜的表情下藏著怒火,威武侯前言不搭後語,說過的話當放屁隨時改口,這種人如何能守住北邊,看來梁卿家建議他改派他人過去接替楊家,是明智之舉。


    威武侯改口,“老臣在戰場上受過太多傷,身體變差,年紀大了,記性也差!”


    “是我記錯了,應該是有收到信的,隻是戰況不明不敢私自離開駐地!”


    梁展博已經察覺陛下的怒火上升,需要加多點柴火。


    “可有派人來梁家賀喜?是否有給過本官改口費,又或者是給本官夫人送過祝福?”


    “隻怕你們連本官的夫人名字都不知道是哪個吧!”


    威武侯不再說話,反而祈帝臉色開始帶著嘲諷,“喔,楊卿家竟然不知梁夫人名字?”


    “十年前,溫卿家長子入國子監,楊卿家迴京送賀禮,還逗留了一月之久。”


    “七年前,溫家出事,楊卿家亦到過京城並且與楊氏見了一麵,交給楊氏秘藥隨後離京。”


    祈帝的話,無疑證實威武侯曾經無召迴京,對於武將來說可是重罪。


    溫謹銘心中對楊氏僅剩的那點情意,也在祈帝這番話中消耗殆盡。錦上添花不足為讚,雪中送炭實屬難得!


    這些消息還是梁展博在設計楊家人進京時,通過陳王一派的官員,把消息送到天子麵前的,目的就是為了預防楊家攀咬情分,拖溫家下水。


    就連威武侯剛才說武將無召不得迴京,都是梁展博預判。


    “老臣知罪,當時……”


    祈帝揮手,臉上表情很是柔和,大度的對威武侯說。


    “楊家為大祈江山社稷出生入死,朕又怎會為了這點小事而與愛卿計較。”


    楊家人還在沾沾自喜,威武侯卻慌了神,無奈隻能求助於妹婿溫謹銘,希望他能看在姻親份上替他圓過去。


    “臣不敢居功,北邊能守住是陛下洪福齊天,是陛下福澤照耀大祈百姓。”


    “老臣有罪,當年溫家事發,家中長輩擔心臣妹安危,憂心忡忡,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出於對長輩的權權敬愛之心,臣帶著隨從私自進京,隻為安兩個老人彌留之際的愛女之心。”


    威武侯說的太過煽情,祈帝有些鬆動,畢竟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邊境不穩,此刻再說也沒什麽意思。


    梁展博表示認同,言語中帶著克製的敬佩,“舅父守護北部邊境,辛苦了!”


    威武侯失去的理智被祈帝的話重新打迴體內,開始謹言慎行。


    “為陛下分憂,是每個臣子的本分!”


    “當年沒有偷偷迴來觀禮,確實會讓蘭蘭不高興。”


    “隻是……”


    梁展博笑著糾正他話中對溫淺言的稱唿,“舅父,我夫人叫溫淺言,行五,家中長輩均以齒序稱唿其為小五。”


    威武侯強撐笑臉找補,“喔,瞧我這記性,你嶽母當時來信說外甥女小名叫蘭蘭,我就隻記得這個。”


    梁展博繼續拆台,“舅父口中的名字,是本官妻姐。”


    威武侯的兒子驍騎將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求助,“陛下,還請陛下替下官作主,替下官找迴愛女。”


    祈帝剛生起的一點同情之心,被驍騎將軍的話擊碎,前腳把女兒送人,後腳來大殿上哭訴,楊家人真是不怕死。


    “梁卿家,此事茲大,朕便交給刑部,限你三日內找迴楊姑娘,查清事實。”


    “微臣遵命!”梁展博笑著看向驍騎將軍。


    “還請陛下允許臣先問舅父他幾個問題,以便精準定製營救計劃!”


    要裝大家一起裝,你們楊家自己都不維持自己姑娘的名聲,他更不在意,反正他大女兒親事不愁,小女兒還在夫人肚子裏。


    祈帝揮手,“準!溫卿家且先迴禮部,有事再召。”


    溫謹銘看了一眼女婿,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粗糙的與楊家人拱手,轉身默默離開,背影蕭瑟。


    梁展博出聲打破靜默,


    “敢問威武侯,何時發現楊姑娘失蹤,最後一次見楊姑娘是在何地,可有丫環隨侍左右?”


    說起孫女失蹤,威武侯傷心,數次掩麵,哽咽不成句。


    “我們一家昨日傍晚便到京郊,怕趕不上城門的落鎖時間,於是便借住溫家的宿靜池莊,下車時我還看到我孫女瀟瀟,吃過晚膳便有丫環來報,說小姐不見了。”


    梁展博看到楊家人不自在的表情,越覺得他們還有事沒說出來,“可否讓本官問一問那名丫環?”


    驍騎將軍尷尬的對梁展博說,“準郡王妃失蹤這麽大的事,我太害怕、太生氣,一不小心把那丫環嚇死了!”


    梁展博臉上的笑很有深意,畢竟所謂被嚇死的丫環竟然是皇後賜給楊瀟瀟的陪嫁丫環,還是有官階的丫環。


    “驍騎將軍可知那名丫環的身份?”


    果然看到對方眼神飄忽,不敢與人直視,“不知,許是我母親派給瀟瀟的。”


    梁展博不客氣的打斷他,“非也,那名丫環是有官階的女官,是皇後娘娘賜給楊姑娘的,到楊家是為了教楊姑娘如何照顧離郡王的日常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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