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除了秋蟬,就剩下兩個細密厚重的唿吸聲。


    晚霞印上窗台,臥室裏癡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骨節修長的手指仿佛遊走於翠玉之上,不時叩響門扉,指腹上長期握筆留下的繭摩擦著白嫩的肌膚,引起戰栗。


    左手按住她往後躲閃的貓脖兒,剛毅的唇細細碾壓著,留下一個個屬於他梁展博的印記。


    右手指尖輕挑,衣帶漸寬,香肩半掩。


    溫淺言沉醉於冷鬆香的味道,心思渙散,腦子裏浮浮沉沉,如擱淺的魚兒誤入汪洋大海。


    身前一片清涼,拉迴溫淺言飄遠的思緒,荷葉肚兜不知何時散落在拔步床下腳踏板邊沿,伸出手攀上他厚實的掌背,想要按住那攻城掠地的戰車。


    “世佳,不要!我還沒準備好!”


    聲音嬌嫩的能擠出水,更是引誘的他無法停歇。


    梁展博暗惱自己定力太差,可是想到自己積攢了六年的思念,似洪水猛獸,決堤後難再控製的住。


    “卿卿,對不起!”


    梁展博在她耳邊細數,她這些年欠下他的債,情債!


    “不要……”


    秋蟬被羞的躲進梧桐葉中,時而露出比較弱的啼鳴。把躲進薄被裏的人兒裹入懷中,撥弄著她散落的碎發,散發著沐浴後的清甜。


    “為什麽都不與我說京中之事?”


    剛開口溫淺言就後悔了,激情過後,聲音過於魅惑,讓人誤會。


    剛開始她壓著聲音,不敢外露,他卻用手指撬開她咬著嘴唇的牙齒,引誘她放鬆接受他。


    “咳,”梁展博清了清嗓子才開口。


    發現她身上的紅暈還未散去,知道她在壓抑自己,以前每次潮起時,總會發現她身上的膚色泛紅,引誘他迷失自我,事後受傷的還是他的後背,布滿指甲痕。


    “當年之事,寒風沒與你細說,我來告訴你。”


    梁展博把溫淺言離開後,京城發生的事,特別是關於溫家和梁家的那點糾葛,講到最後看到溫淺言眼中的憐惜,他忍不住自嘲。


    “他們不讓我好過,那我肯定不能讓他們好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然怎麽能算一家人,對吧!”


    下巴靠在她頭頂,細細說道。


    “我怕你不願再迴到我身邊,所以不讓人與你透露京中之事。我剛開始不是有意瞞你,隻是想要讓你擔憂,刺激你,然後逼著你下定決心迴到我身邊。”


    梁展博把她從被子裏拔出來,四目相對,才換來心安,伸手進被子裏撩撥,邪魅一笑,在她慌亂時,趁機投訴她的罪狀,讓她內疚。


    “你拋下我時間太久,讓我害怕,孤單,而且你還躲起來,不讓我找,我更慌。”


    “你都不知道,我剛從展風那裏聽到你有兩個孩子的消息時,恨不得插翅飛到西北之地,想要親眼看到你們。”


    溫淺言握住他作亂的手,“你就不擔心我另嫁,或者孩子不是你的?”


    梁展博笑的很自豪,還有些欠揍,他的種子還是很有代表性的,傲嬌的反問溫淺言,“你難道看著霖軒時不會想起我?”


    “啪”,心事被捅破,溫淺言氣惱,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堅定不移的情話,他這嘴十幾年如一日,說不出幾句好聽的。


    “再動手,滾出去!”溫淺言瞪了他一眼。


    梁展博大笑,身心舒暢的感覺。


    “錯了,卿卿,我錯了,不敢了!”


    溫淺言剛才從秋雨她們口中得知,楊老夫人在溫家落難前就有死遁的想法,而且那藥還是溫謹銘替她求來的。


    除了震驚就是寒冷,她一直以為的父母夫妻恩愛,原來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母親是怎麽迴事?”


    梁展博第一次聽溫淺言如此疏離的喊楊老夫人,以前她總是甜甜的喚娘親,雖然十次有九次是被無視,隻要一次迴應,她便能開心一整日。


    梁展博把楊老夫人自行安排的死遁計劃說出來,其實這個計劃漏洞百出,隻是聖上當年有意寬待楊老夫人,所以才讓配合她的計劃,讓她順利離開教司坊。


    “她以為自己很厲害,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在外麵生活了幾日,走投無路才想起我,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她還活著,以及聖上對她的寬宥。”


    溫淺言越聽,心思越冷,原來偉大的母愛也不是適用於所有母親身上。


    “所以我母親之事,其實隻是瞞著我們夫妻倆?”


    聽到溫淺言稱他們為夫妻倆,梁展博心情大好,把溫家大伯母以及溫淺蘭之事告訴她。


    “你抽空可以去看看大伯母,她很掛念你。”


    溫淺言把衣裙穿好,掩蓋身上的痕跡。


    “我這次迴來要怎麽圓過去?”


    梁展博雙手枕在腦後,欣賞她的腰身。


    “直接說被公婆逼著去山上祈福三年、後來又替溫家祖母守孝。因為對梁家心寒,你不願迴來,我苦苦哀求,直到孩子要進書院,你才迴京!”


    “……”溫淺言對他的認識有了新高度,臉皮厚了,以前總是冷冷冰冰,偶爾生氣時才會露出瘮人的笑。


    現在這謊話張嘴就來,日後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看到溫淺言眼裏的探究,梁展博直接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抱住她。


    “難道你不是被公婆逼走的?難道你沒替祖母守孝?還是我沒求你迴來?”


    被他這麽一說,好像又沒錯,但是事實不是這樣。而且她如果這樣對外人說,會被別人罵不敬公婆。


    “家醜不可外揚,我自己看著辦吧!”


    梁展博接過她手上的牛角梳,輕輕劃過頭皮,熟練的把她頭發挽起,插上荷葉花樣的銀簪子。


    “反正統一的說辭就是那幾句話,其他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有人找事,你就往我身上推,我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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