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話的墨曦就被死魚臉和妖裏妖氣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


    “誰是?”墨曦等了一會兒,很有耐心地再次問了一遍。


    “你猜,”打扮得妖裏妖氣的男人一手摟著死魚臉的脖子,一手捏起了蘭花指點了點墨曦,“猜出來人家有獎哦!”


    墨遠揚拉著墨曦的手,嘴角狂抽著,他抬頭看了眼仍舊一臉平靜的姐姐,突然覺得自己的修養真的差姐姐不是那麽一點半點……


    應語聞此,差點因為陰力輸出不穩把陰力球給毀了,於是她比墨遠揚表現得更直接一點地罵了一句:“變態。”


    墨曦打量了一下兩人,放開了拉著墨遠揚的手徑直來到了死魚臉麵前。


    “請給我一杯血腥瑪麗。”墨曦坐上了吧台前的椅子,一手敲了敲吧台的桌麵,一手招唿著墨遠揚應語來自己旁邊。


    “請稍等。”死魚臉的眼神稍微波動了一下,一手扒開男人摟著自己的脖子,一手已經伸向了水池,打開了水龍頭。


    “哎呀呀,小姑娘真聰明啊!”妖裏妖氣的男人先是誇了墨曦一句,但見死魚臉毫不猶豫就撇開了自己開始調酒前的準備,頓時故作傷心態,“傑克,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簡直是見色忘義……”


    “照你的說法,我見色忘義也不是一迴兩迴了,再多一兩次也沒什麽。”


    “死榆木腦袋,不開竅!”那男人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條手帕,作勢揮著打了死魚臉的頭兩下,不過雖然嘴裏這樣說著,但是他自己卻立刻把感興趣的目光投向了墨曦。


    “我是埃米莉,小妹妹,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調酒師呢?”那男人來到了墨曦對麵,一邊拿著手帕朝著墨曦揮了兩下,“我差他哪了?”


    墨曦看著手帕在自己眼前揮舞的樣子,星眸眨也不眨,“你要聽實話?”


    兩人對話著,空氣中不知為何多了一些肉眼看不見的亮晶晶的東西。


    “哎呀呀,當然要聽實話啦!”埃米莉看著墨曦的眼眸,“小妹妹,你的眼睛真是漂亮呢!”


    “首先,我相信把這家酒吧打造得這麽有品位的老板,一定會有一個比較正常一點的審美觀,”墨曦看著埃米莉依舊是一臉興趣的樣子,繼續道,“其次,我個人認為,把他和你比較一下,他放在這裏,可以吸引比較多的顧客,特別是女性顧客。”


    “那我呢?”埃米莉臉色看不出有什麽變化,墨遠揚想著這就是這個人塗這麽厚粉底把自己塗的這麽白的原因之一嗎?


    “你比較能夠吸引一些性取向特殊的顧客。”墨曦惋惜地搖了搖頭,星眸看著男人的手帕,“可惜了,這家酒吧不是那種酒吧。”


    “哎呀呀,小妹妹,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埃米莉咯咯咯地笑了。


    “喜歡我做你的試驗品嗎?”墨曦勾起唇角,卻把視線看向了埋頭苦幹的死魚臉,“你們的待客方式還真是挺特別的。”


    “他的,”死魚臉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在白色略帶透明的手套襯托下,在酒與調酒器中快速地翻飛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不包括我。”


    埃米莉笑得花枝亂顫:“小妹妹真討厭,幹嘛要戳穿人家。”


    “藏著掖著沒意思。”墨曦的雙手十指交叉擱在了吧台桌上,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直白的人。”


    “真man,”埃米莉的雙眼冒著四角星星,雙手合十,“我喜歡上你了。”


    墨遠揚在一邊已經在狂翻白眼了,抬頭明著是直直地望天花板,實則是在看著應語滿臉“那個人是變態”的嫌棄樣子在玩自己的陰力球,而他要是早知道酒吧裏有這麽奇怪的生物,他還不如和姐姐兵分兩路先去買東西,好節省時間。


    不過,墨遠揚念頭一轉,他能想到的姐姐肯定都能想到,那她為什麽也要帶自己來這裏呢?想到這裏,墨遠揚猛地看向了墨曦仍舊是一臉平靜的側臉,既然姐姐帶自己來這裏接觸這些人,那麽,是不是代表以後自己就不可避免要和他們經常性地接觸了吧……


    自己竟然大意了麽……因為這個人惡心人的表現?


    談話間,雪克杯在死魚臉手裏上下搖晃了起來,酒水和杯子的撞擊聲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在想要喝酒的人聽來,這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悅耳。


    “知道血腥瑪麗的身世背景嗎?”埃米莉一手叉腰,慵懶地問著。


    “閑來無事,我洗耳恭聽。”墨曦淡淡道。


    “你想聽,我又不想說了,哼!”埃米莉雙手交叉抱肩,嘟嘴賭氣道。


    “那就別說。”墨曦饒有興趣地觀賞著死魚臉調酒時的雙手如兩隻蝴蝶一般交叉著,靈活多變。


    “不準看他,”埃米莉拿出手帕擋住了墨曦的視線,令她隻能看著自己,“小妹妹,那個人多無趣啊,還是我們來聊聊吧!先說說你叫什麽名字。”


    “墨曦,墨曦的墨,墨曦的曦。”墨曦看著埃米莉的雙眼,迴道。


    “噗——”坐在一旁的墨遠揚和飄在天空的應語忍不住笑了。


    “哎呀呀,小弟弟真是不可愛啊!”埃米莉一臉哀怨。


    “酒好了。”死魚臉打斷了埃米莉的叨叨叨,將一杯紅中透黑的雞尾酒輕輕地擱在了桌麵上,墨曦的麵前。


    “姐姐(主人)——”墨遠揚和應語擔心道,真的要喝嗎?


    血腥瑪麗,西紅柿,伏特加為主要原料的雞尾酒。


    墨曦伸手輕輕地撥了撥因為冰塊的溫度,葉子上漸漸地有了小水滴的西芹根,“說是當著調酒師的麵喝掉一半,但事實上,隻要當著你的麵讓雞尾酒消失掉一半就可以了吧?”


    “請自便。”傑克迴了一聲,視線卻一直在墨曦的身上沒有移動過。


    墨曦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星眸直直地看著死魚臉一動不動,但卻是緩緩地收迴了挑弄著葉子的手,複而握住了杯身。


    這時的酒吧裏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都是在小聲地交談著,因此,那令人牙酸的玻璃破碎聲在眾人的耳朵裏聽來是格外的清晰,眾人都不由得紛紛轉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地。


    女孩和小孩的背影,破碎的玻璃,灑滿了酒水的吧台。


    埃米莉誇張地用手帕捂住張得大大的嘴巴,然後偷眼瞄著從玻璃破碎前到現在都是一臉平淡沒有自己料想中爆著青筋的墨曦。


    墨遠揚和應語則是一臉呆滯地看著墨曦。


    “姓名。”死魚臉的眼睛泛起了波瀾,但卻很幹脆,沒有半點廢話。


    “左清河。”墨曦應道。


    “他有說過你,”死魚臉點了點頭,“沒想到讓他感歎不已的人就是你。”


    “他怎麽感歎的我不管,”墨曦搖了搖頭,“成功了吧?”


    “是的,稍等。”死魚臉應了一聲,脫下了手套,來到了吧台轉角處。


    “姐姐欸,”墨曦一迴頭就看到了眼裏冒著四角星星的墨遠揚,“厲害!”


    “你以後也可以的。”墨曦笑了笑,用毫發無損的手拍了拍墨遠揚的肩。


    “小妹妹,好厲害喲!”埃米莉扭著用小馬甲襯托出來的細腰,揮舞著小手帕,一臉要窒息的樣子,“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墜入愛河了……”


    “那在溺斃之前就永遠不要出來了。”墨曦瞥了一眼埃米莉道。


    “噗哈哈——”墨遠揚笑出了聲。


    ……


    黑夜降臨大地,雨慢慢地停下自己的奏樂。


    酒吧裏,人們隨著強有力的音樂有節奏地在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盡力地撇去今日裏所遇到不管是愉快的還是不愉快的事情。有的在人群中尋找著能夠共度良宵的伴侶,撫慰自己的身心;有的獨自借酒消愁,用周圍的吵鬧聲將自己內心的孤獨包裹起來;還有的純粹玩樂……


    空氣中混雜著不同人的不同味道,不同種類但卻同樣迷人的酒香在每個人的手裏化身成了在此處能夠發揮最大效用的武器。


    “你怎麽看今天的小妹妹?”埃米莉自墨曦走後就開始把玩著隻剩下半邊的杯子到現在,直到半邊杯子裏的冰塊化成了水,埃米莉卻還是入了魔一般地用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用手轉動著,搖晃著,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耐煩把它們當成垃圾丟進垃圾桶裏,不知道是不舍得,還是不想。


    “警惕心很高,”傑克道,從夜幕降臨到現在就沒有停下過的雙手還在辛勤工作著,應著人們的不同需求在調配著各種各樣酒,成果就是一杯杯擱置在吧台上的華麗的雞尾酒不斷地被服務生和客人拿走。


    “是啊,咯咯咯,”埃米莉突然笑得花枝亂顫,“新手裏,能夠正麵硬抗我的毒和魅惑的人,她是第三個呢!”


    “嗯,就算是左清河,在硬抗你的毒後,也因為沒有抵抗住你的魅惑差點被你搞到床上去。”傑克道,“還好緊要關頭清醒過來了,最後跟瘋了一樣的到處追殺你,還是上頭製止了,不然你小命難保。”


    “瞎說什麽大實話,”埃米莉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可惜傑克無動於衷,所以埃米莉的媚眼完全是給瞎子看,“這左清河讓小妹妹來估計也是不安好心吧!來來來,咱來分析分析小妹妹的能力是什麽?”


    “按照左清河的說法,應該是屏蔽,”傑克想了想道,“但是剛才的能力很明顯是冰控,結合所有的情報來看,她至少兩種異能。”


    “至少?”埃米莉瞳孔一縮,“喲,評價這麽高啊?”


    “不錯,她和我們接觸的過程中,從頭到尾都很鎮定,沒有半點慌張,,這種人不是狂妄自大就是有足夠的底牌。並且,我覺得,如果你剛才再做得過分一點,很可能就小命難保了。”傑克認真道。


    “事不過三?”埃米莉摸了摸鼻子,“好吧!那這種人你認為要怎麽搞?”


    “我認為還是以拉攏為主合適,雪中送炭反倒徒惹她懷疑,也或者,在其弱小的時候出動王牌,一定剿滅她,如果功敗垂成,與之為敵就要做好被毒蛇盯上,至死方休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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