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遠也是心裏苦,不管是母親還是妹妹他都得罪不起,想到要去求母親同意,眼前就是一黑。


    其實如今的靖遠侯夫人並不是靖遠侯的原配,而靖遠候的原配夫人才是蘇博遠和蘇明珠兩人的親外祖母,隻不過她因為難產大出血而亡,隻留下了剛出生的小女兒和將滿八歲的大女兒。


    三年後靖遠侯才娶了繼室,靖遠侯的繼室也是大家出身,性子又不糊塗,雖然不是親生女兒,也沒有苛待了她們,反而格外照顧,哪怕有了親生的兒子也從沒忽視過這兩個女兒。


    靖遠侯世子正是繼室所出,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關係一向極好,對外甥和外甥女更是疼愛有加。


    蘇博遠和蘇明珠在靖遠侯府都有自己的院落,一年中最少有三個月是住在靖遠侯府的,兩個人過來格外的自在。


    行禮後靖遠侯夫人就讓蘇明珠坐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路上出了什麽事情耽擱了?」


    蘇博遠聞言一笑,那桃花眼勾的屋中侍女心神一蕩:「本想著給外祖母買一些素品齋的糕點,沒曾想那街上竟然堵了,最後我們隻能繞路走的。」


    靖遠侯夫人聞言隻覺得貼心:「你們有這份心就夠了,讓下人去買來就是了,怎麽還自己跑這一趟,外麵正熱著呢。」


    「馬車裏倒是有冰。」蘇明珠的聲音軟軟的和撒嬌一樣讓人聽了就覺得舒心,「隻是不僅沒給外祖母買來糕點,還耽擱了時間,讓外祖母擔心了呢。」


    靖遠侯夫人握著蘇明珠的手,聲音更加溫和:「這怪不得你們的,對了遠哥,你們外祖父正在書房等你,快過去吧。」


    蘇博遠又陪著說了幾句話,才行禮離開。


    靖遠侯夫人難免有些好奇,問道:「我記得那街上都是一些老字號,平日裏最是守規矩怎麽就堵了?」


    蘇明珠正在剝蜜桔,她仔細去了蜜桔上的白梗,這才遞給了靖遠侯夫人:「哥哥讓小廝去打聽了,有幾個人去香如齋鬧事,說是香如齋盜了他們家的秘方,這才砸了鋪子。」


    「香如齋?」靖遠侯夫人略思索了一下也就想起來了,「是那新開的賣香皂的嗎?」


    蘇明珠嗯了一聲:「那東西倒是好用。」


    靖遠侯夫人:「也不知是真是假,莫不是有人眼紅那香如齋的利益故意鬧事?」


    「小廝說,鬧事的人倒是把配方說了個七七八八。」蘇明珠倒是不偏不倚的,「聽口音砸店的是南方來的,衣著打扮也偏南方些,怕是剛到京中準備開店,卻聽說了香如齋的事情,特意讓人去鬧呢。」


    蘇明珠可不信是剛發現情緒激動砸的店:「倒是沒見到主事的人,砸店的都是下人,還特意選了年級略大和年幼的。」


    靖遠侯夫人皺眉:「若是真被盜了秘方,怎麽不去官府,這樣去店鋪裏鬧,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我也覺得奇怪。」蘇明珠喝了口蜜水,這是靖遠侯夫人特意讓人給她準備的,裏麵加了些薄荷,甜滋滋還帶著點清涼。「而且那些人見官府的人來了,就朝著我和哥哥跑來,若不是侍衛攔著,那中年婦女就要抱著哥哥的腿了。」


    靖遠侯夫人一驚,趕緊看向蘇明珠:「可有傷到?剛剛怎麽不說,你們怎麽就過去湊熱鬧了?」


    蘇明珠解釋:「那時哥哥讓小廝去看前麵為何堵著路,我想到哥哥前幾日帶迴家的香皂,準備給祖母也選幾塊,因為在附近哥哥就說帶著我一並過去,走到半路遇到了小廝,這才知道是香如齋出了事情。」


    「我與哥哥就準備迴馬車繞路來外祖母府上,沒曾想那鬧事的人直接朝著我和哥哥跑來,我們還往旁邊讓了讓呢。」


    蘇明珠鼓著腮幫子,也覺得有些委屈,「那人抱著侍衛的腿,大庭廣眾下我們又不能讓侍衛把人踹開,隻是她說話有些不妥當,我就讓丫環堵了她的嘴,官差來了趕緊把他們都帶走了。」


    「不妥當?」靖遠侯夫人隻覺得處處不對:「可是說了什麽不好的?」


    蘇明珠點頭:「說什麽官商勾結,說第一次的時候,哥哥還與他們解釋了一句,可是他們根本不聽的,我怕他們再說更過分的就堵了嘴,那香如齋和我們家又沒有關係,我們也不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裏麵。」


    「做得對。」靖遠侯夫人咬牙:「這件事我與侯爺說一聲,讓侯爺查查,可別中了旁人的圈套。」


    蘇明珠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她姨母是當今皇後,表哥還是太子,他們家幫不上什麽忙,總不能拖後腿:「當時街上除了我與哥哥,還有別的家,也是侍衛丫環帶著,怎麽不去找旁人偏偏來找我們,若不是在大庭廣眾,我定要把人抓了好好審問一番。」


    靖遠侯夫人說道,「小心謹慎是對的。」


    蘇明珠見外祖母神色嚴肅,嬌聲安撫:「那路也是我和哥哥去買糕點是突然決定走的,他們就是想提前安排也來不及,我想著如果不是他們臨時起意就是巧合了。」


    靖遠侯夫人拍了拍蘇明珠的手:「咱們家的事情,再小心一些都不為過的。」


    蘇明珠乖巧地笑了下,倒是說起了別的事情:「我聽母親說,外祖母讓人去接了個遠方的表姐,不知什麽時候到?我也好提前準備了東西過來。」


    「怕是還要幾日。」靖遠侯夫人歎了口氣:「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家中長輩都不在了,母親早逝父親又病重孤苦無依的,若不是真沒活路了,那孩子的父親也不能求到我這裏來。」


    蘇明珠也聽母親提過,說是表姐其實和他們家是沒什麽關係的,就是和外祖母的關係也遠得很。


    那表姐的祖父是靖遠侯夫人庶出的弟弟又死的早,而她的父親同樣是庶出早早搬離了京城,兩家逢年過節都沒什麽來往的,沒曾想竟被托孤了。


    靖遠侯夫人心善,府上也不缺這口飯錢,就派了管事過去幫忙處理後事,因為知道那家家境不好,靖遠侯夫人還讓管事從公中取了五百兩銀子幫著處理後事。


    蘇明珠也不是個小氣的,更何況是養在靖遠侯府:「等表姐來了,外祖母讓人給我送個信兒。」


    她一向喜歡豔色的衣服首飾,來靖遠侯府又隨性得很,雖然這位表姐的關係已經遠了,可看在外祖母的麵子上,她到時候也不會穿太過豔麗的顏色過來就是了。


    靖遠侯夫人輕輕捏了下蘇明珠的小臉,蘇明珠的皮膚很好又滑又膩,靖遠侯夫人沒忍住又捏了兩下。


    蘇明珠鼓了鼓腮幫子,等靖遠侯夫人捏完了,這才雙手捂著臉嗔道:「如果今天中午沒有我喜歡的糖醋魚,我可要鬧了啊。」


    「有。」靖遠侯夫人把蘇明珠摟在懷裏揉了又揉:「特意讓人買來的魚,一直養在廚房中,就等著你來吃了。」


    蘇明珠這才滿意。


    中午的時候不僅有蘇明珠喜歡的糖醋魚,還有蘇博遠喜歡的百菌湯,兩人吃了飯又陪著外祖父和外祖母說了會話,等到了他們休息的時辰就離開了,不過兄妹兩個倒是沒有迴家,而是去了匯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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