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牛牛被她的笑紋晃了眼睛,看著她香的一眯一眯的眼睛發呆。


    “小孩子呀?”林牛牛腹誹。


    有些習慣和動作其實是形成之後並不好更改,不會單純的因為日月漸深年齡漸長而更改。不然,世間也不會有純稚純粹這樣的修飾詞了。


    “很香?”林牛牛明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的詢問。


    “嗯嗯,”優優猛點頭,眼睛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眯來眯去的。


    “艾瑪,要了卿命。”林牛牛捂了眼睛。


    苕皮上來的時候,林牛牛把盤子推到優優麵前。


    “女孩子都喜歡這道菜。”


    “唔,好吃。”


    林牛牛一直盯著她的眼睛,果然,她的眼睛眯成了狹長的形狀,眼尾微微上翹,有點像睡美人似睜非睜的慵懶模樣。


    “這個女人應該有一個外號,小豬豬!”林牛牛有點咬牙切齒,好吃不是應該吧唧嘴麽,她怎麽總是眯眼睛?


    “苕皮也好吃,這個湯也好喝。”優優吃的很滿足,她碎碎念。


    “旅行的意義,就是看美景吃美食。”林牛牛問:“你明天怎麽安排?”


    “明天呀,去看看另外一個聖湖去吧。”


    “是哪裏?”


    “羊卓雍措。”


    “瑪旁雍錯離得太遠了,是不是?”


    “是呢,如果我往中印邊境那邊去,去看看喜馬拉雅山,或者可以繞一下去看看瑪旁雍錯。不然,沒必要去。”


    “西藏太大了。”


    “是。”


    ******


    優優終究沒有請林牛牛喝青稞酒。因為她當晚迴到酒店的時候,老板正好在組織明天去林芝兩日遊的旅客遊覽觀光。


    “你要不要跟團?車裏正好還有兩個位置,可以搭上你。”


    “我,”優優沉吟,“我明天要去羊湖。”


    “那不正好,這輛車明天先去羊湖遊覽觀光,然後直奔林芝。你可以帶上你的行李直接跟車走。”


    “我,”該說不說,優優是懵圈的。


    “就這麽定了,我算你半價,你隻要保密,不要說出去。”


    “不不不,”優優直搖手,“我不去。”


    “什麽半價,”旁邊正在辦理住宿的一個男人說,“搭上我們兩個,一人給你一個三分之一的費用,行不行?”


    “啊,”老板說,“你們太狠了。”


    “狠什麽,我們還在你家住店呢,行不行給個話。”


    “行!”老板拍板,“我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帶不帶你們都不掙錢,有可能還得賠錢。不過,咱們訂的林芝酒店,你們正好可以和另外一對男女拚一下房間。但是這個價格你們可不能說出去,不然我會很難辦。”


    “好,沒問題。”男人衝著優優眨眨眼。


    “我,我,”


    優優還想說什麽,那個男人卻大手一揮,“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所以,優優第二天去了羊湖之後,直奔林芝,沒有返迴來拉薩。


    林牛牛是兩天以後迴到單位的,有人問他拉薩行有什麽收獲?他眯了單眼皮的吊梢眼,說:


    “遇到一個女孩,柔烈明豔,像精靈。”


    “拿下了沒有?”


    “俗!”他哈哈大笑,“俗不可耐!我們有你不懂的清純。”


    他笑過之後就歎氣,這份清純之氣,他其實自己也不懂。他走了優優走過的那兩個聖湖,也吃了優優吃過的石鍋雞,優優送他的牛肉粒和泡芙餅,他很認真的吃完了。還有優優送他的牛角梳,他一直都在用。


    他後來跟他的網絡小情人分手,理由就是他沒有激情了,身體再也分泌不出來足以讓他談情說愛的荷爾蒙。他覺得他不會愛了。


    ******


    優優是從林芝那裏開始飄忽不定的。


    那天她跟團去了羊湖,然後又去了林芝。林芝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她跟團遊覽了林芝的主要景點,像一個隻餐風飲露的精靈那樣,背著登山包,融進林芝的夕陽裏,消息飄忽。


    時間走的飛快,一轉眼又是五天。內蒙和黑龍江遠隔千裏,但是有人卻在同一天收到了來自優優的禮物。發貨地點:西藏林芝,寄件人:布優優。她給老布同學寄了一把易貢藏刀,給小夥伴們寄了林芝一種很出名的樹瘤木碗,當然,還有她之前買的那批牛角梳,按人頭一人一把。


    再幾天,這次是前後腳,內蒙和黑龍江的某地,收到了同樣大小的包裹,發貨地點是:西藏阿裏地區普蘭縣,寄件人:布優優。


    這一次,優優是住在瑪旁雍錯的地質公園裏,她不止看了瑪旁雍錯湖,還爬了附近的雪山。她給媽媽寄迴去了享譽西藏的蟲草,給隊長寄迴去了一把藏刀。


    後來,她越走越遠,火車的咣當聲好像一直砸在她的夢裏。藏紅花,雪蓮,這些個珍惜的東西,她也認不太明白,但是她看到了,寄給了媽媽還有冷風的媽媽,郵件一個個的飛出去,優優的行蹤也就在這些郵件裏有了來路和歸途。


    “傻孩子,玩就玩,別惦記著給我們寄禮物啊,累不累?”


    媽媽感慨,女兒終究是長大成人,懂得反哺他們了。


    “這都什麽東西?”冷風媽媽沉著麵孔,“也不知道真假,就亂買。”


    話是不好聽的,可她讓張姐都認認真真做了,某一天午後,她端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吃著那些來自雪域的物件。


    “味道對麽?”張姐表示很好奇。


    “對。就是這個味兒。”她很嚴肅的迴答。


    再然後,優優安靜了許久。三天,或者五天,也或者十天,她消失的幹幹淨淨。


    ******


    小夥伴們周末例行聚會。


    “布優優到哪裏了?”嶽峙大喇喇的問。


    他們今天喝的青稞酒是優優從喜馬拉雅山麓下寄迴來的。


    “在喜馬拉雅山呢。”


    清音瞟了一眼嶽峙和坐在他旁邊的綿綿。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就是想這麽迴答。


    “啥時候,我也去爬一下喜馬拉雅山,也走一下雪域高原。”


    小辣椒超級羨慕。


    “有什麽了不起的,想去都能去。”


    綿綿的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小夥伴撇著嘴說。


    “你懂什麽?”嶽峙不滿,吃相是真難看呀。


    後序:第二卷完結,暫時修改之前稿件,後續再陸續寫第三卷,期待盡快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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