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前,趁著楊耀天暴揍楊偉時,蘇揚悄咪咪的溜到了楊梅花的房間。


    楊梅花一直對外宣稱生病,其實隻是有些頭暈而已。


    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社死。


    出了那麽大的醜,她哪還有臉麵出來。


    隻想等著眾人慢慢忘卻這事,再出門。


    為了這,連自家人上都欺瞞著。


    而蘇揚默默留著心,每天給她送進去的飯,足足有兩大碗。


    每次都吃得一粒不剩。


    有時候給少了,趁著天黑,還會偷偷溜到廚房裏找吃的。


    老畢登,還挺能吃。


    而剛剛那麽大的動靜,她早就醒了,但人設還是得立住,便強忍著裝睡。


    蘇揚拿出針灸包,給她紮了幾針提氣的穴位。


    又故意往身上紮了幾十針,活脫脫像個刺蝟。


    等到最後一針落下,楊梅花痛得吱哇亂叫,猛地從床上彈起。


    蘇揚憋住笑意,一把將她薅了起來。


    這種名場麵,怎麽能讓她錯過呢!


    蘇揚揪著楊梅花走到院子裏,邊走邊向她講了剛剛的盛況。


    見到楊梅花的瞬間,陳建國身體一僵,心髒跳得飛快。


    額頭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顧不上蘇揚,條件反射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是血脈上的壓製。


    楊梅花臉色陰沉,眼底劃過一抹殺氣。


    怪不得好好一寶貝兒子會不正常。


    原來是上梁不直下梁彎,真是造孽。


    想到這,氣哄哄的拿起拐杖就朝他打去。


    隻可惜,楊梅花力氣不夠大,打在身上跟捶背似的。


    蘇揚見狀,連忙上前攔住,又朝楊梅花笑笑,“娘,您還病著,我替你來吧。”


    楊梅花正在氣頭上,自然不肯,但允許蘇揚再拿根棍子混合雙打。


    得到許可,蘇揚在旁邊的柴火堆裏挑了挑,最後扛起一根大腿般粗的棍子。


    看著蘇揚陰森森的走來,昨晚那痛苦的迴憶瞬間湧上心頭。


    陳建國嚇得連連後退,轉過身就想爬走。


    蘇揚眯眯眼,舞起棍子正正打在陳建國的雙腿上。


    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響起,在院子裏久久迴蕩。


    這腿,是保不住了。


    楊梅花倒也不心疼,擺擺手,指使蘇揚將他關進柴房。


    接著,便顫顫巍巍的迴了屋。


    接下來的幾天,楊家顯得異常冷清。


    楊耀天住進了廠裏,整日鬱鬱寡歡,靠酒精麻痹自己。


    楊偉有苦說不出,又不能否認睡了他爹的事實,每日蹲在楊耀天休息室門口求原諒。


    而楊喜妹迴來聽蘇揚說了這事,更是一臉鄙夷,嫌棄的不能再嫌棄。


    甚至改變了她想呆在家啃老的想法,第二天便進城打工去了。


    隻有蘇揚樂得自在,好好體會了一把鄉村生活。


    又時刻銘記著原主的心願,不出幾天,家裏的雞、鴨、鵝幾乎都進了肚子。


    這天,蘇揚百無聊賴,本打算去楊耀天養豬廠抓幾隻豬崽迴來烤。


    走到十字路口時,就看到蘇洛和劉笙十指相握的站在路邊,看起來甚是親密。


    劉笙家境貧寒,一直勤勤懇懇的在外打工,攢了一些錢,這次迴來就是打算迴鄉創業,開一個服裝廠。


    這幾日,蘇洛一直聯係不上父母,難過了幾天,又聽劉笙說了創業計劃,她覺得有戲,說不定真能賺上大錢,便打算留了下來。


    劉笙感情經驗為零,純情大男孩一枚,為人又老實憨厚,蘇洛稍微裝模作樣幾日,就將劉笙拿下。


    劉媽氣的不輕,又喚不醒熱戀期的兒子,直接跑去妹妹家住了。


    “ 呦,這不是傳說中的潑婦嗎?”


    蘇洛撇撇嘴,跑上前攔住蘇揚的去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這幾日也聽了不少村裏的閑言碎語,實在無法相信當初那個卑微懦弱的蘇揚能幹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來。


    肯定都是人雲亦雲,傳出來的謠言罷了。


    又看她嫁的楊家,還是村裏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又不免有些嫉妒。


    蘇揚擺擺手,陰陽怪氣道:“我可比不上姐姐,滾泥巴滾的那麽好,連佩奇都比不上你。”


    “你…”蘇洛咬咬牙,氣得臉都綠了。


    要不是還要在劉笙麵前還要裝作一副賢惠溫柔的樣子,她一定上去就給蘇揚兩大耳刮子。


    “你別得意,劉笙馬上就要當老板了,到時候你還是會被我踩在腳下。”


    蘇洛叉著腰,滿臉憤慨,又朝蘇揚比了個中指。


    蘇揚憑什麽過得比自己好,從小到大,她都是不如自己的那個。


    看著蘇洛這副不知死活的模樣,蘇揚抬起頭,眉眼瞬間冷了幾分。


    “真是小蜜蜂摸電門——麻了個bee”


    ???


    不等她說話,蘇揚一個大掃腿,就將蘇揚放倒在地。


    接著,抬起腿重重落了下去。


    “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劉笙愣在原地,還沒跑上前,便響起了蘇洛聲嘶力竭的吼叫。


    “家裏沒鏡子也總有尿吧,怎麽一點b數都沒有。”


    蘇揚淡淡的瞥了一眼,慢悠悠走開了。


    劉笙是個紳士,雖不可思議,但也不可能打女生。


    隻是跑上前,將蘇洛扶起。


    “對了,這村裏啊,最有出息的還得是村長兒子陳啟呢,人家都開公司了,土鱉。”


    蘇揚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麽,轉過頭朝蘇洛喊道。


    以蘇洛的性子,為了那可憐的虛榮心,還不得上趕著去。


    且劉笙創業並不一帆風順,兩年後才有了起色。


    而蘇洛這種人,隻能同甘不能共苦。


    既然總會出軌,那不如給她指條最惡毒的道路。


    劉啟目前是在城裏開了家中介公司,但背地裏幹的都是違法犯罪的勾當。


    表麵上給人介紹工作,實際上是忽悠人出國工作,將人賣給緬甸詐騙集團。


    不聽話的還會被噶腰子,主打一個有去無迴。


    算算日子,這個公司再過兩個月就會被查封,而陳啟也鈴鐺入獄,最後判了死刑。


    蘇洛緩了片刻,痛苦的揉了揉肩膀。


    看到劉笙,立馬順勢倒在他懷裏哭哭啼啼,裝柔弱。


    心裏頭卻恨得牙都要咬爛了,這麽看,蘇揚確實變了,不是謠言。


    雖憋著怒火,但在剛剛,自己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那個名字——陳啟。


    蘇洛若有所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和劉笙一起迴了家。


    蘇揚心情大悅,一路哼著小曲來到養豬廠。


    剛一進門,就看到諾大的廠裏,隻有楊偉一個人忙活著。


    前兩天他就將七八個工人全部趕走,獨自挑起了養豬的大梁。


    企圖通過這種方式,來讓楊耀天迴心轉意。


    廠裏近兩百頭豬,他每日五點起來幹活,直到晚上兩點才睡覺。


    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簡直懷疑人生。


    但為了他的愛情,倒是堅持了幾天。


    蘇揚倚在門口,目光四處掃視著。


    此時,楊偉正在低頭鏟豬糞,臭的邊鏟邊yue。


    蘇揚勾勾唇,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旁。


    將關著豬的門全部打開。


    打開的一瞬間,豬仔們似乎受到了召喚,紛紛奪門而出。


    聽到異常的聲響,楊偉立馬抬起頭,頓時嚇得五官亂飛。


    兩百多頭豬嗷嗷直叫,像釋放了天性,全都朝門外跑去。


    楊偉嚇得合不攏嘴,下意識的剛想出來,就被身後的豬拱了一下。


    連人帶頭塞進了豬糞裏。


    此時,在休息室睡覺的楊耀天也聽到了動靜,連忙朝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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