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藥的洛歆迴到家中,正在浴室裏麵洗澡,衝水的時候便聽到門外墨謹言打電話的聲音,“爸那邊鬆口了。”


    “公司暫時不會落到墨瀾一的手裏,這是好事兒。”


    “姐,這件事情已經穩定下來了,你和媽就別再操心了。”


    “別把局勢搞亂了。”


    聽到這句話,薑瀾的眼中都流露出愉悅的心情,“那就好!雖然爸看起來不近人情,其實他的心裏還是有你的。”


    “這些年你在公司的努力,他不是沒有看到。”


    “總不可能把你努力多年的成果拱手讓人吧,爸雖然薄情,但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那樣的人,墨謹言不知道。


    男人有多薄情是想象不到的。


    說不定哪天就拱手把公司讓給他人,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墨謹言沒有迴答,墨妍又繼續急切地問,“對了,你和洛歆怎麽樣。”


    墨謹言皺起了眉毛,“什麽怎麽樣?”


    “孩子的事情怎麽樣了。”墨妍著急的說,“你們得趕快要個孩子,事不宜遲,墨瀾一都要迴來了。”


    “你有了孩子,你就多了一個籌碼。”


    墨謹言點燃了一根香煙,坐在窗台上看著樓下的風景,緩緩地吐了出來,“我不打算跟洛歆要孩子。”


    “為什麽。”墨妍的語氣瞬間有些失落,“你不會還放不下郭瑤吧?”


    墨謹言沉默。


    “我就知道,你跟我爸一樣,是一個專情的人,以前的感情總是放不下。”


    “可是人家嫁到國外去,就已經說明心裏沒有你了,你們兩人絕對不可能。”


    “知道嗎,謹言,你清楚一點,理智一點,你們兩人絕對絕對不可能!”墨妍的話說得大聲,就像是磚頭一樣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胸口,一陣一陣的疼痛。


    久違的撕扯的感覺,撲麵而來,墨謹言頓時覺得胸口痛極了,不由得摸了摸心髒。


    麵對著電話,他卻裝作平靜的樣子,“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墨妍不相信。


    自己的這個弟弟,他太了解,太了解,越是說放下了,越是沒有放下。


    若是真的放下了。


    怎可不願意要孩子。


    墨妍繼續說,“弟弟,我說這些話都是為你好,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又何必執著。”


    “難道你忘了嗎?是她親口要嫁給別人為妻子的,是她親自給你離別的,是她親自告訴你,她不愛你的。”


    “你為何還要如此?你那麽高傲的性格,那麽孤高的脾氣。”


    “你不應該這樣的……”


    想起以前兩人恩愛的樣子,墨謹言心如刀割,當初瑤瑤便告訴他,她已經嫁為人妻,不能與他成婚。


    直到當日,他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整日飲酒頹廢不已。


    就連公司的事情都荒廢了半個月之久。


    若不是姐姐幫他管理著,若是讓父親知道了,恐怕早就已經辭去了他的職位。


    墨謹言掐掉了煙不想聽下去了,捂著疼痛的胸口,“好了,姐,你別再說下去了。”


    “我不想聽。”


    可墨妍並不放棄,今天不說通,他就一直不掛電話。


    “不行。”墨妍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你必須把那女人忘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快。”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軟肋,幹什麽都不行,隻有舍棄愛情,才能聚精會神地做好一件事。”


    本來墨妍並不喜歡洛歆,但想來,那個女人或許是最適合自己的弟弟的。


    墨妍繼續說。


    “洛歆的媽媽雖然是個賭徒,但洛歆很適合做老婆。”


    “她很聽話,也很愛你。”


    “這麽順從的女人,你上哪裏找?”


    表麵上是誇讚洛歆,實際上估計是瞧不起。


    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


    隻有洛歆這樣的脾氣,才忍得了她弟弟的壞脾氣。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得了?包括自己。


    愛自己,順從自己?


    若是以前,聽起來還像那麽一迴事兒,不過如今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可笑。


    墨謹言手指掐掉了手機電源,關掉了電話。


    隨後拿起一瓶白酒,一口一口地往嘴巴裏悶。


    不知不覺中墨謹言喝了好酒,喝得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說著胡言亂語的話。


    “她才不順從我,她才不愛我,她隻想離開我……”


    “她那麽恨我,恨死我了……”


    洗完澡的洛歆身穿一件浴袍出來,當走到落地窗麵前,看到倒在地上的墨謹言嚇了一大跳。


    旁邊還有十幾瓶的白酒空瓶子。


    墨謹言顯然是把這十幾瓶的白酒通通地喝進了肚子裏。


    這樣喝可是會死人的?


    洛歆跑了過去,蹲在了墨謹言的麵前,把他抱了起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喂,醒醒。”


    “你沒事兒吧?”洛歆想著,喝這麽多酒真的不會死人嗎?


    把聲音放大了幾分貝叫他,“墨謹言,墨謹言!”


    “你快醒醒啊,你沒事兒吧?”


    “別叫那麽大聲,我還沒死。”墨謹言不知不覺地睜開了眼睛,喝了這麽多,沒有完全喝醉。


    他在酒會上喝過很多的酒,早就練就了一些本事,喝十幾瓶白酒都是相安無事的。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墨謹言說著就抬起了頭,有氣無力地看著她,眼神卻很是陰鷙。


    洛歆把他頭放了下來,十分冷漠不去看他,“你說呢?”


    墨謹言仰起個腦袋,然後緊緊地抓住了洛歆的肩膀,“我要你親自告訴我。”


    墨謹言瞪大了眼睛,很是兇狠的模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這樣不用離婚,也能從我的身邊逃離。”


    站了起來,洛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你說得對,我確實巴不得你死。”


    墨謹言氣得咳嗽了好幾聲,用手摸了一下,發現手掌上都是血,他從地上爬了起來。


    拿了一張紙巾,認真地擦幹淨以後扔進了垃圾桶。


    隨後來到了洛歆的身邊,把他的整個身體都轉了過來,整隻手的力量都狠狠地壓住她,“洛歆,你再說一遍。”


    “你是不是真的巴不得我死?”墨謹言幾乎是咬著牙齒,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兇悍,那種表情好像是她隻要說一句是。


    墨謹言像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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