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該如何啊?若是扶光一直通關不了,豈不是會被困死在那狗屁遊戲裏?!”


    王憶柳臉色陰沉下來,


    “如果真到了這地步,就是撕,我也要將驚悚遊戲撕出個口子來,把我的女兒完完整整地帶出來!”


    兇魂的怒火讓整個房間都顫動起來,身後的黑霧也不再翻騰。


    良久。


    身後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


    “老婆,這遊戲暫且不提,上次那隻厲鬼,你怎麽把他放跑了?”


    李杜若說的扭扭捏捏的,還帶著一股酸勁兒。


    原本停滯的黑霧又躁動起來。


    “嘿!姑父,不是我說,那厲鬼可長得人模狗樣的,小臉俊的很呐!”


    “三弟,你老婆要交新男朋友嘍!”


    “小姨!真的嗎真的嗎?不是已經徹底把他的鬼軀破損了嗎?”


    “哪有啊,人家活的好好的,隻是離得遠罷了。”


    王憶柳翻了個白眼,略帶無奈道:


    “一個個的,別貧了!我就是故意留他一命的,那隻厲鬼能力特殊,我留著有用!老公!別老是瞎想!”


    身後,李杜若不情不願地應了聲。


    理智告訴他老婆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但情感上,他就是忍不住嫉妒那個小子!


    他老婆好久都沒打過他了!


    卍


    醫院急診科。


    “今兒是怎麽迴事?送來兩個頭破的,還恰好破在同一個位置?”


    “你沒聽說啊?梵雲寺案!那兩個和尚都是梵雲寺的!最老的那個還是梵雲寺的住持,聽說他就是主謀!”


    “啊!就是那個73人活埋案和誘騙強奸案的主謀嗎?真的是,被打的不冤!”


    “嗯?人呢?怎麽不見了?剛剛還在病床上的!”


    “重度腦震蕩了怎麽可能還保持清醒!快!去喊那位駐守的警察!”


    ……


    一陣兵荒馬亂,等張警官急匆匆趕到醫院時,已是半個小時之後。


    望著病房內兩張空蕩蕩的床鋪,張警官麵沉如水。


    被安排過來監視二人的小警官話都不敢多說半句,生怕被張警官責罵。


    張警官長唿一口氣,


    “別愣著了,一個老頭,一個昏迷的病人,能走多遠?都給我四處找!小陳!你跟我去監控室!”


    開著倍速跳到事發之時,監控畫麵上清清楚楚地呈現出住持那有條不紊的行動。


    趁病房內沒有護士,他果斷下床,摸到了辯機所在的病房,換上從另一個病人處順來的衣物。


    那辯機竟然也順從地換上衣服,跟著住持溜出了病房。


    讓張警官奇怪的是,這兩個重症患者,特征還如此明顯,但走在人群中卻好像自動隱入其中,完全不顯眼。


    一旁的小陳更是紅了臉,那兩人就這樣從他麵前走過,而他那時,竟然毫無所覺!


    “小陳,去查這個車牌號對應的出租車公司,問問司機那兩人的目的地!我先去梵雲寺看看!”


    現在是半夜,警局裏值班的人手不多,在不確定目的地之前,張警官不想大張旗鼓,但他有種莫名的直覺,那兩人會去梵雲寺。


    兩人分頭行動,張警官開著警車一路飆車開往梵雲寺。


    ……


    偏殿。


    李扶光揮出那一拳後就沒再動手,理由和在主殿時一樣,她不敢。


    在不確定破壞佛像會造成什麽後果的前提下,最好的選擇是保持原狀不動。


    但話又說迴來,她不動,這個遊戲就通不了關。


    這是個很糾結的問題。


    總感覺這場遊戲莫名其妙的。


    李扶光撓撓腦袋,眼睛一直瞪著這尊佛像,像是在做什麽重大決定似的。


    “算了,賭一把,這尊佛像那麽兇神惡煞,而且,兇魂的氣息也是最先在這裏出現的,就先把你幹掉吧!”


    下定決心後,李扶光的行動果決不少。


    握拳,覆蓋鬼氣,騰空,揮拳……


    一聲悶響後,佛像的胸膛凹進去一小塊,比頭部的缺口小了不少。


    李扶光退迴原地,琢磨著剛剛的手感。


    比腦袋的麵積大不少,被分散出了不少力量,且,這佛像真是出乎意料地實啊!


    裏麵不是空心的!充填的不知道是金子還是別的什麽金屬,手感非常“重”,像是夏日雷陣雨前的空氣,又悶又沉,有種難以破其防的窒息感。


    這李扶光能忍?


    越是打不破的,她越要打!


    仿佛和胸膛那塊幹上了似的,李扶光接下來的每一拳都打在同一個位置。


    佛像右胸膛那塊硬生生地凹陷下去一個大洞,眼見著馬上就要打穿了,李扶光卻停手了。


    在她的感應範圍內,多了兩道熟悉的生人氣息。


    辯機?


    另一個是,那個住持?!


    李扶光最後瞪了一眼那尊佛像,轉身朝主殿飛奔而去。


    那兩人怎麽會深夜一起到梵雲寺來?不是應該都被關進監獄中嗎?


    逃出來了?辯機是被住持脅迫了嗎?


    怎麽那兩人的氣息都不大穩定?特別是那個住持,身上血腥氣之重,她隔著幾千米都聞到了。


    受傷了?


    不是吧,警察虐待他們了?


    短短幾十秒的路途,李扶光腦補了許多,越想越心慌。


    ……


    而另一側,距梵雲寺正門不過幾十台階遠的地方,辯機正費力地扶著右胸膛不知何時破了個大洞的住持艱難地行走著。


    透過那個大洞,還能隱約看見裏頭的肋骨和血肉,看起來恐怖無比。


    住持幾乎要失去意識了,而辯機則是一路碎碎念,仔細聽去,原來是在抱怨。


    “你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啊?!快告訴我!再不說你就沒機會說了!”


    “啊啊啊!我要瘋了!到底是怎麽迴事,住持你身上的傷!還有我頭上的傷口,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救命啊!扶光姐!我要累死了!快來救救我!”


    每說一句,辯機的臉就蒼白幾分,到最後,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了。


    迷迷糊糊間,他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奔來,它露出一絲笑容,隨後栽倒下去。


    “扶光姐,你來啦……”


    “喂!辯機!堅持住啊!”


    李扶光看著辯機脫力倒下去,情急之下催動頭發,向兩人綿延而去,一把捆住了向後栽去的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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