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雲寺正殿門前。


    李扶光和辯機混在人群中,宛如普通路人,一點也不突出。


    李扶光踮著腳,眼睛都快瞪出去了,活脫脫一副八卦到極點的模樣,幸而她身旁有許多大媽比她還離譜,這才沒讓她顯得太突出。


    辯機雖然也關心,但他還有羞恥心,且因為怕被人認出來的緣故,他一隻手緊攥著帽簷,頭也微微低著,不敢與人對視。


    李扶光小跳起來,想多看看那些僧人被警察壓著的狼狽模樣。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那個進她房間的猥瑣男是誰呢,說不準也不隻一個,反正都要進局子了,沒啥好說。


    “誒,辯——呃,李機,你怎麽不看?”


    李扶光迴頭,正想喊辯機一起過來看熱鬧,接受到辯機的眼神暗示馬上改口。


    她差點忘了,因為辯機這個名字太矚目,她給辯機重取了個名字。


    時間急,就用了她的姓和“辯機”的第二個字。


    雖然不好聽,但用作過渡也不錯。


    辯機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但他沒有選擇的權力。


    “大家稍稍退後一點,對,不要越過警戒線……”


    許是見這邊的群眾太過激動,一個高大的警察走了過來維持秩序。


    他身後,武警、被羈押的僧人和埋著屍體的金身雕像形成了一幅令人永世難忘的畫麵。


    僧人們是在偏殿被一網打盡的。


    武警們包圍偏殿的時候,那些僧人正七嘴八舌地和住持講著羅漢殿失竊的大事,下一秒,他們自己就被抓了。


    剛開始,僧人們還反抗激烈,但一聽到警察們已經掌握了所有金身羅漢雕像時,僧人們都被嚇得一臉煞白,不敢反抗。


    這其中,唯獨住持,從最開始到最後被抓獲,始終不言不語,冷靜自持。


    似是有恃無恐。


    特別是住持被帶走前看他的最後一眼,古井無波的眼神中帶著令人心悸的平靜。


    他無端地全身膽寒起來。


    直到那座偏殿隻剩下他一人時,他似有所感,迴頭去看那座佛像。


    迴去得找專家看看這梵雲寺裏剩下的金身佛像裏是不是也埋著人。


    他很快走了,雖然他來這的初衷是和妻子上香許願,但經這一遭,他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正視佛像了。


    所以,他沒有看到他走之後,那座佛像的眼眸,倏地閃過一絲幽暗的光。


    意識迴籠,高大警察維持完秩序,走向押著住持的那個武警,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把住持押進車裏。


    餘光一瞥,他忽然發現住持的眼睛一直瞪著一個方向。


    他素來以細心如發著稱,當即就朝著住持視線的方向走去。


    這次抓捕行動其實並不算完全成功,有一個叫辯機的小沙彌以及一個名為李扶光的臨時誌願者不見蹤影。


    也許,住持剛剛看的就是他們。


    ……


    “壞了,好像被發現了。”


    李扶光一直注意著那個方向的動靜,所以她並沒有錯過那個長得十分高大的警察目的性十足地向她走來。


    辯機靠近李扶光,


    “扶光姐,要不我去坦白吧,你不是還要留下打鬼嗎?那誌願者的事就由我和警局說吧,也得還那些姐姐一個公道!”


    李扶光沒說話,但心裏其實是認同的。


    她隻揭發了“肉身羅漢”的事,誌願者的事還沒提呢,隻讓警察來查,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查好。


    如果讓辯機去檢舉的話,說不定能把那些受害的誌願者也都找出來。


    反正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辯機知道了真相,而他本身並沒有參與進師兄們的惡行,再加上他還是個未成年,最多被盤問幾天就能被放出來,警局說不定還能幫他解決上學的問題……


    反正,比現在沒頭沒腦地跟著自己躲躲藏藏好多了。


    思緒在腦海裏飛快轉了幾秒,李扶光點了點頭,貓下腰飛快了向後躲了躲。


    辯機則深吸一口氣,排開眾人走到高大警察的身前,擋住他的視線。


    高大警察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辯機摘下兜帽,露出令全場嘩然的光頭,他一本正經地對麵前的警察說道:“警察叔叔,我是梵雲寺的小沙彌辯機,我要告發我的師兄和師父!他們猥褻婦女!”


    全場寂靜,而後像聞到腥味的狗一樣張大了嘴,好奇心被完全挑動起來。


    本來殺人埋屍就已經是一件大談資了,沒想到這些僧人竟然還破了色戒!去猥褻婦女!


    真是佛教徒的敗類!


    高大警察愣了下,麵色嚴肅下來,一把攬過辯機,


    “我們迴警局,你細細地和我說上一說。”


    辯機被半強迫著帶著往警車走去,他強忍著迴頭的衝動,不想因為自己暴露了扶光姐。


    但上車前的最後一刻,他還是沒忍住,朝人群裏看了一眼。


    扶光姐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了。


    以她的能力,想必早已找到躲藏的地方了。


    高大警察沒有錯過辯機的動作和麵部表情,他已經十分確認辯機肯定還有一個“夥伴”,說不定就是那個誌願者李扶光。


    但,算了,她應該和這寺廟裏的醃臢事無關,畢竟她昨天才來。


    另一輛警車中。


    被押進警車後就閉目養神的住持於此刻睜開了雙眼。


    “被拋棄了嗎?你看,你找的人也不怎麽樣嘛,我早說了,我們本是一體,合該共享這人間榮華富貴……”


    “嘀嘀咕咕什麽!噤聲!”


    住持閉上了嘴,扯出個笑容,麵色詭異無比。


    正坐上警車的辯機似有所感,朝另一輛警車瞥了一眼。


    他記得,這好像是住持上的車吧……


    唉,其實住持平時倒是沒有欺辱過他,雖然也沒有怎麽優待他,但他一個年過80的老人家,完全想不到他竟然可能會是這兩樁大案的主導人。


    真是人越老越精,人不可貌相!


    ……


    直到傍晚李扶光才從躲藏處出來,這個世界的警察也很負責,人抓捕完畢後還大搜了一遍,害得她輾轉多個躲藏點,差點被發現。


    現在人已經撤了,李扶光第一時間來到側園的許願樹處。


    驚悚遊戲沒有顯示通關成功的意思,她思前想後,如果還差什麽秘密,那就隻能在這隻大鬼身上了。


    她先破壞這棵槐樹,斷其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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